所有雇傭兵有一瞬間的驚慌,但很快大傢各自藏瞭起來,朝著狙擊方位瞬間開火。
一下子,樹林一片激烈槍聲響起。
然而,這時候狙擊槍再沒有出現瞭,可在雇傭兵的邊緣,一個,兩個……接二連三的雇傭兵卻悄然倒地瞭。
“該死!”
胡子刀疤男此刻心跳加速,他心裡充滿瞭恐慌。
他知道裡面三個人很強,但沒想到居然這麼變態!
就在他開槍躲閃之際,胡子刀疤男很快又意識到自己現在周圍已經沒有多少站著的人瞭。
“嘭!”又一聲過後,胡子刀疤男身邊唯一一個活人也倒下。
他朝著最後子彈的方向連開數槍,直到他的子彈全部用盡。
胡子刀疤男徹底絕望瞭。
對方明明可以一槍將他幹掉,可對方到現在都沒有動手,對方就是想要他陷入絕望!
胡子刀疤男雙腿一軟,然後便看見林白慢悠悠從樹林裡走出。
他是認識零號的。
之前,在諾斯身邊,他見過一次,所以才知道這些人的恐怖之處。
但是,他還是遠遠低估瞭零號的實力。
林白手裡隻拿著一把匕首,上面有鮮血滑落,他一步步朝胡子刀疤男走來,眼裡沒有絲毫感情。
結束瞭,胡子刀疤男想,他十多年的雇傭兵生涯,在今天就要徹底結束瞭。
“果然是他們啊……”林白呢喃,顯然他也認出瞭有過一面之緣的刀疤男。
隨即,他手中的匕首揮出。
…………
半個小時後。
林白開著車,葉漓和席鬱禮坐在後排,他們正朝最後的地下實驗室位置駛去。
有林白帶路,找到位置簡直不要太簡單瞭。
剛剛解決瞭那群雇傭兵之後,葉漓他們便立馬出來聯系上瞭南時越和蘇爾。
果然,對方是想以蘇爾威脅他們就范,但好在,南時越提前察覺到瞭不對,最後關頭他和萊爾傢族的人一起合力將蘇爾救瞭出來。
他們此刻,也已經回到瞭南傢。
另外,傅今辭和九塵那邊也受到瞭不同勢力的侵擾,但都有驚無險,隻不過他們尚且離得比較遠,也還需要處理後續,葉漓便也沒叫他們一起。
路上,林白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他並不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被當做實驗品養著的。
小時候,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被那群人收養瞭,所以,他對那些人充滿瞭感激,他們讓自己做什麼便做什麼。
而每次的實驗,那些人都有意識地瞞著自己,頂多是說給自己檢查身體。
不過,他大瞭之後,或許他們也知道檢查身體這種理由成立不瞭瞭,所以又拿瞭各種冠冕堂皇的話來騙他。
他真正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是在三年前。
他隱約感覺到自己被催眠瞭。
這之後,他有意識地觀察著每一個小小的細節,找瞭三年,終於在葉漓來到北域高調現身的時候找到瞭問題的所在。
林白當時很激動,所以行動起來難免有所暴露。
但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竟也這麼狗急跳墻。
“零號?”
林白正想著呢,葉漓忽然喊瞭他一聲。
林白看向後視鏡,一挑眉,對葉漓的稱呼有些不滿,“葉小漓,喊哥哥。”
葉漓沉默瞭兩秒,退瞭一步,“你有名字嗎?”
“……林白。”
“但是你要喊哥哥!”林白又補充一句。
葉漓“呵呵”一笑,優雅地給瞭他一個白眼,“剛剛我可沒有輸!”
“我也沒輸啊!”林白立馬道。
他們兩個,哦,不,應該說三個人都是平手。
林白不免嫌棄起那兩群雇傭兵,怎麼就不知道多來一個人?居然三個人剛剛好,勝負都分不出來,害得他沒辦法理直氣壯地聽葉小漓喊“哥哥”!
“林白,今天這是什麼情況?”葉漓不打算和他掰扯其他的,開口問正事,“實驗室背後的人是誰?和皇室有關對不對?”
說實話,葉漓心裡有猜測的人選,但是她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皇室內能夠悄無聲息,甚至還能在國內秘密搞這些東西,這人必然身居高位。
能辦到的,寥寥數人。
若是一開始有這猜測葉漓還不用糾結,但在北域越久,和一些人的牽扯越深,她就越不希望自己的猜測是真相。
林白聽見這話,又深深看瞭眼後視鏡中的葉漓,見她深情有些恍惚也猜到瞭她或許想到瞭是誰。
“其實,我也沒真正見過那人,我見到的,也隻是背後那人的一個傀儡罷瞭。”
“他們控制我,給我下毒,用我的血做實驗等等,這些東西他們雖然不算避著我,但從來不會讓我知道詳細情況。”
“葉小漓,我被催眠過。”
林白臉色微沉,語氣中透著一絲悲涼,“我不知道自己的記憶有多少是被篡改過的。”
“這些年來,我什麼都為他們做過,手裡不知道染瞭多少血,在發現我被催眠以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甚至把他們當做救命恩人。”
“但你和蘇女士出現之後,我看見瞭你們的樣子,我……”
說到這,林白忽然又不說瞭。
葉漓抓著席鬱禮的手微微收緊,她心裡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感覺,隻覺得悶悶的難受,十分難受。
尤其,林白這番話無不在表示他和她們有著莫名的聯系。
再聯系林白和她一樣的年紀,還有他一直執著於讓她喊“哥哥”等事,有些真相似乎呼之欲出瞭。
她們一傢人,竟然都被實驗室害過嗎?
就是到瞭現在,實驗室那邊也沒有打算放過他們。
還很有可能,她的父母之前也一直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不管是為瞭好控制,還是因為沒有用瞭,所以沒有對她父母動手,但他們因為實驗室所受過的傷都深入骨髓般刻在瞭他們心上,根本無法愈合。
席鬱禮將葉漓的身子攬進懷裡,臉貼著葉漓的頭頂,輕聲安撫她,“星星,我在這,我陪著你呢。”
感受著來自席鬱禮身上的溫熱,葉漓忽然將腦袋埋進他懷裡。
一個人可以很堅強,但是有他在,她忽然就不想堅強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