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希打瞭一個車,去瞭約好的一傢飯店。
周自悠推薦的,這傢夥愛吃,青城有些好吃的地方她知道。
尚希到地方時,看到瞭飯店旁邊有傢花店,她便去買瞭束花。
進店時,一眼就看到瞭窗邊坐著的周自悠,她身穿黑色裙子,披著頭發,化瞭妝抹瞭口紅。
她的邊上還坐瞭一個短發的女生,穿著吊帶,寬松闊腿褲,坐姿懶散隨意。
尚希抱著花走瞭過去,周自悠先看到她,“誒我剛準備問你什麼時候到。”
短發的女人轉過頭,就見尚希笑意盈盈地走瞭過來,看著她:“刀姐,好久不見。”
刀姐故作無奈地嘆瞭口氣:“唉,我都羨慕我自己,剛坐下就有兩位大美女給我送花。”
周自悠也買瞭花。
尚希輕輕微笑,坐瞭下來。
刀姐今年三十歲,是她幾年前租房子認識的,她是那幾棟樓的房東。
她心直口快,一句“我見不得美女受苦”幫瞭她很多,她出國之前,和悠悠一樣,一有空就來她傢,嘴上是說“免費rUa可愛的寶寶”,實際上在幫她帶兒子。
尿不濕她成堆地買,尚寶穿瞭她買的好些衣服。
悠悠是尚寶的親小姨,刀姐就是尚寶的親大姨。
她叫刀洛,人如其名,做事風風火火,性格脾氣強勢,傢裡不缺錢,她又是最小的那個,上頭有個大哥,二姐,都寵著她,她離無法無天就差那麼一點,讀書時在學校打架逃課,是問題學生,人稱刀姐。
現在三十歲瞭,收斂瞭很多,準備回國幹點自己喜歡的事,開幾傢搖滾酒吧啥的,不出國瞭。
她們聊瞭一會兒,飯也吃到一半,刀姐像是才想起來瞭,冷笑一聲:“小尚寶的那個便宜爹,我大哥見到過,挺牛逼哄哄的啊。早不出現,現在來幹什麼?”
尚希心想,想要她兒子。
刀姐下一句道:“想要小尚寶啊?他自己沒點數嗎就舔著個逼臉來要?”
猝不及防聽到這一句粗魯囂張的罵。
周自悠剛喝進去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尚希也頓瞭下,隨即道:“孩子我不會給他,我待半年就走。”
刀姐:“小尚寶叫他爸爸瞭沒有?他這個便宜爹當得爽啊,叫他拿撫養費!”
周自悠也點點頭:“我也覺得,喪喪你是該要撫養費的,他要是一直沒出現倒也算瞭,他現在出現瞭,多瞭一個兒子,孩子也認他,以後孩子就是你們兩人的,你該要。”
尚希聽到這兒,她覺得,好像有丶道理?
她的顧慮很多。
辜聞人類世界的身份她鬥不過。
他是狼人族的傢主的身份,也讓她害怕,她剛來那會,總是胡思亂想,辜聞要是把兒子帶到瞭那個什麼雪山,那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瞭。
他們口中的雪山,她直覺普通人類是進不去的。
要是辜聞不做人瞭,不對,他本來就不是人,他要是不講武德,真把兒子叼走瞭,她要瘋。
可相處快兩個月瞭,自認為遇見過很多人,見識過各種嘴臉,她認為辜聞不是那種狼,他雖然說話嗆人,別扭,不合群,孤僻。
但,她能肯定一點,這隻孤狼做不出那種事,他對很多事的看法觀點,都是正面性的。
不管是對兒子的態度,相處,教育,她都挺贊同的,這些不可否認。
要說撫養費,她想到瞭辜聞第一次在車裡推出的那一堆卡,再到後面由兒子轉交給她。
他其實送瞭,隻是沒送出去。
她一直防備辜聞,是怕他用錢耍心機找理由,到時候留下孩子不讓她帶走。
現在聽到好友們的話,她腦子裡也轉過瞭彎,她想到辜聞抱著兒子喂食物,走到哪兒抱到哪兒,那初為人父的幸福感,那無處安放的父愛。
他很幸福吧?
就算她半年帶著孩子離開瞭,他們又不是永不相見,他會來看孩子,孩子已經知道瞭自己有爸爸,她難道還讓兒子擁有瞭又失去嗎?
說起來,孩子已經是他們兩人的瞭。
那不是賣娃卡,那是撫養費。
吃過飯,天已經暗淡下來。
三人去瞭青城最好的一傢清吧,清吧裡有唱歌的包廂,豪華包廂裡,刀姐想到她們不會喝酒,隻點瞭五瓶紅酒,一箱啤酒,兩瓶香檳。
尚希和周自悠看著那堆酒,兩人還沒喝,就要麻瞭。
她們一個開店帶娃很少喝酒,一個獨居的全職漫畫作者,都不是混跡酒場的人。
周自悠還好點,她有時候失眠睡不著,就會喝點酒睡,尚希可以說滴酒不沾,她白天忙瞭一天,晚上睡得香。
但想到今天刀姐回國,她覺得也要陪陪人傢,玩得開心些。
於是,幾人唱瞭歌,喝瞭酒,刀姐還沒感覺呢,周自悠已經醉瞭,她積壓瞭很多傷心事猶如洪流找到瞭傾瀉口,想到她傢那些破事,想到新開的漫畫冷冷清清,直覺要吃土瞭,嗷嗷大哭起來。
“悠悠,別哭。”尚希隻是臉發紅,看著很清醒的樣子。
她拿著她的白色小包遞到瞭周自悠嘴邊,語氣認真哄道:“餓瞭嗎?吃吧,別哭瞭。”
周自悠拿過,一口咬住,嗚嗚哭道:“咬不動啊。”
刀姐看到這一幕,笑到直不起腰。
她酒量好,自己邊喝酒,邊看兩菜雞醉酒表演,笑瘋瞭。
她幹脆點瞭很多小吃進來,讓尚希投喂。
時間不知不覺移過,夜色越來越晚。
在搖滾熱鬧的包廂裡,尚希的電話響瞭起來,屏幕發亮。
刀姐拿著酒瓶,走過去拿起手機。
“孤狼?什麼孤狼?”
她看瞭一眼正在投喂周自悠爆米花的尚希,把搖滾按瞭暫停。
包廂裡安靜瞭很多,她接聽。
手機裡傳來一聲低沉的嗓音:“尚希,我在酒吧門口。”
“抱歉,我擅自決定來接你回去。”
——
孤狼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