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把握能將你娘帶回來,但前提是,我要自己去。”
林淮晚既然能聽見花草樹木的聲音,那說不定能和它們交流,這期間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她隻能自己一個人去。
“好。”陳尋艱難的點頭,“拜托,一定要將我娘帶回來。”
林淮晚拍瞭拍陳尋的肩膀,鄭重地點瞭點頭。
隻是她下車的時候,對上瞭封墨宸略帶擔憂的眼神。
她扯瞭扯嘴角,用嘴型告訴他放心。
放下簾子,林淮晚扯著沒人註意,轉身走進瞭密雨的林中。
在流放路上有人失蹤,那可是大事。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就是會以逃跑論處。
她剩下的傢人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所以,如果今天找不到陳傢娘子,那陳傢她就保不住瞭。
想到這裡,林淮晚加快腳步。
在雨中,花草樹木明顯要更加活潑,所有的花花草草都在感謝上天降下甘霖,根本沒有任何關於剛才發生在林傢的事情。
無奈,林淮晚隻能試探的和它們交流。
林淮晚閉上眼睛,匕首握住手中,為瞭防止有人偷襲,她必須要小心。
和人交流,即便是語言不同還能用肢體,可和植物交流,什麼都沒用。
她放空自己的腦袋,將想要問的話在腦袋裡反反復復的回蕩。
漸漸的,植物們說話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小瞭,那些感謝甘霖的話也漸漸的換瞭畫風。
【這個人類在幹什麼。】
【不知道啊,不過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
【好像是有欸,是誰在說話!】
【好像不是我們,是這個人類,她能和我們說話!】
【怎麼可能,人怎麼可能和我們說話,他們都說傻子,隻會烏拉烏拉的叫。】
【但是,真的好像是從她的身上傳來的。】
正想著,林淮晚覺得自己的腳腕被什麼掃瞭一下。
【是你在和我們說話嗎?】
林淮晚一喜,她真的能和植物交流瞭。
【對,是我。】
林淮晚“說”。
【哇~真的是她欸。】
【這個人族好聰明啊,竟然能和我們說話。】
【真的真的,這個人族好漂亮啊,比剛才那群粗魯的人好看多瞭。】
林淮晚敏銳的聽到瞭“那群人”。
【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落單的人,除瞭我之外。】
經過剛才的練習,現在林淮晚已經能熟練的和這些花花草草“說話”瞭。
【有哦有哦。】
【我知道我知道,老槐樹和我說瞭!】
林淮晚一喜,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瞭!
【能帶我去嗎!】
【這邊這邊。】
林淮晚就感覺自己的腳腕被好多花草掃來掃去,她猛地睜開眼,剛準備跟著這些花花草草往前走,突然眼前一黑。
她垂著眼睛站在原地緩瞭好一會兒,控制住差點要倒瞭的身體,眼前的黑終於緩緩消散。
她伸手摸瞭摸自己的鼻子,竟然是流鼻血瞭。
和植物交流久瞭,實在是耗費心神,這具身體並不是自己身體的強盛時期,這要的消耗這具身體承受不住。
好在那些植物能自主的幫她指路,她隻需要跟著腳腕處花草的指引往前走即可。
沒一會兒,林淮晚就在密集的雨聲中聽到瞭一絲微弱的呼喊聲。
正是陳傢娘子。
原來,這竟是一片斷崖。
陳傢娘子死命的抓住一根藤蔓這才沒有掉入崖下。
“你抓緊藤蔓,我將你拉上來。”
林淮晚對著下面呼叫,陳傢娘子聽到來人,原本虛弱的身體都帶上瞭些力氣。
“好。”
林淮晚抓住藤蔓,用力的往上拽。
隻是她一個人始終是力氣不過,嘗試瞭兩次藤蔓隻往上動瞭一點。
如果現在回去找人,陳傢娘子不知道還堅不堅持的住。
就在這是,林淮晚突然覺得自己腰間一緊,她低頭,竟是在自己的腰間看見瞭一圈綠色的藤蔓。
藤蔓的另外一邊,竟然是不遠處的老槐樹!
察覺到老槐樹是想幫助自己救人,她也來不及吃驚,緊緊的抓住瞭手中的藤蔓。
一人一樹哼哧哼哧的用力,終於,一隻手死命的抓住瞭崖邊的石頭。
夜色漸沈,陳傢娘子又被嚇得不輕,這才沒有註意到林淮晚的腰間系著一圈藤蔓。
“多謝,多謝小郡王妃。”陳傢娘子嚇得已經連眼淚都流不出來瞭,她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又被雨淋瞭很久,如果不是之前在農傢做瞭好多年的農活,她根本沒有力氣撐著麼久。
“你怎麼掉下去的。”林淮晚皺眉,這一圈斷崖不算是隱蔽,剛才女眷們采摘的時候天還沒有這麼黑,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會掉下去。
而且,女眷們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沒有一個人看見。
“是,是有人推我下去的。”說到這裡,陳傢娘子像是終於找到瞭三魂七魄,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身上止不住的顫抖。
“看清楚是誰瞭嗎?”
陳傢娘子搖搖頭。
“我們先回去,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想著陳傢眾人還在擔心,林淮晚沒有多問,先將這個可憐的女人攙回去,剩下的她可以問林傢的花花草草。
回到營地,走之間還井水不犯河水的衙役和太子府現在竟然是劍拔弩張。
“將陳傢人交出來,陳傢有人逃瞭,按照律例,應該誅殺!”侯鹽站在最前面,眼神甚是囂張,其中還有些志在必得。
封墨宸站在最前面,將陳傢眾人護在身後。
夜間本就冷,他站在雨中,雨水順著他的頭發滑落,將那張不染纖塵的臉襯得有些淒涼。
“證據,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陳傢娘子逃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