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火啦,著火啦,快跑啊。”
林淮晚捏著嗓子大喊。
靈堂中的人看見濃厚的煙,一個兩個轉身就往外跑。
林淮晚趁著人亂,悄悄的溜進瞭靈堂中,靈堂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尊黑色的棺槨,棺槨還沒有上釘子,林淮晚將棺槨的蓋子打開,裡面果然空空如也。
重新蓋上蓋子,林淮晚轉身往靈堂後面跑。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掌風對著她的後胸口而來。
林淮晚側身格擋,攻擊過來的掌變成爪,對著她的脖子狠狠落下。
林淮晚沒法,隻能用胳膊去抵擋這招攻擊。
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爪在距離她胳膊僅剩兩寸的地方停瞭下來。
林淮晚這才看清瞭攻擊自己的人是誰。
這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老者穿著粗佈麻衣,周身的氣質就和街上擦肩而過的老人傢沒什麼不同。
可林淮晚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真像啊,許錦書是你什麼人?”
老人傢緩緩開口。
許錦書?
這不是原主祖母的名字嗎?
但是……她不都已經化瞭妝瞭嗎,這老人傢是怎麼認出來的!
“是我的祖母。”林淮晚看老人傢的神情,不像是和她祖母有仇的樣子,這才敢開口說道。
“你是京城林傢的人?”
這次輪到對方疑惑瞭。
“京城林傢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晚輩是隨太子府一起到霍州城的,太子府和葉傢有恩怨,晚輩怕靖王報復,這才喬裝打扮先一步來瞭霍州城。”
林淮晚說的恭敬,老人傢聽瞭這才收瞭手上的攻勢。
“你來這裡做什麼?”
林淮晚被問的撓撓頭,“晚輩是聽說瞭林傢三公子和匯香樓落禾姑娘的事,覺得這其中有蹊蹺,所以想來看一看。”
她沒有把真正的想法說出來,畢竟從林傢這裡得到消息後去威脅靖王此舉過於冒險,林傢也不一定會願意將秘密告訴她。
老人傢聽到這解釋哼笑一聲,“你倒是聰明。”
“這裡馬上就會有人來處理,走吧。”老人傢明顯是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
反正來都來瞭,林淮晚也不怕什麼。
老人傢帶著林淮晚去瞭一處幽靜的院子,院子裡種滿瞭花花草草。
“坐。”
老人傢給林淮晚倒瞭杯水,自己也坐在瞭她的對面。
“你是想知道為什麼靖王會針對林傢不放吧。”
老人傢笑看著她,一眼就點出瞭林淮晚的真實意圖。
穿越過來這麼久,林淮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厲害的老人傢。
“是的,”既然如此,也沒有遮掩的必要瞭,“靖王是不可能輕易放我們離開霍州的,晚輩想知道他為什麼針對林傢,想要從此找個突破口。”
“你啊,真是和錦書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老人傢看著林淮晚,嘆息的說。
“京城林傢的晚輩我也見過幾個,多是些循規蹈矩不成氣候的,可我見你卻是不同,隻可惜沒有在那老不死的跟前多教導幾年就要去嶺州,京城林傢可真是後繼無人嘍。”
對方說著奚落的話,林淮晚卻是敏銳的猜到瞭他口中的老不死的應該是原主的祖父。
這霍州林傢真的和京城林傢有關系。
看對方的樣子,想必淵源不會少。
“罷瞭,那個老不死沒有告訴你的,我來告訴你也無妨。”說著,對方起身進瞭屋子,再出來時手中多瞭一個木盒。
“這京城林傢和霍州城的林傢本是屬於同一宗族,幾十年前京城有一場大亂,林傢長輩為瞭傢族的繁衍,挑選瞭一支隊伍前來霍州,霍州城原本的林傢是京城林傢的旁支,隻不過我們到瞭的時候霍州林傢已經開始沒落,是我們這一脈嘔心瀝血才是原本的林傢有瞭現在的規模。”
老人傢像是炫耀一番的說瞭整個霍州城林傢的發傢史,林淮晚聽得津津有味。
這要是到瞭嶺州全部都可以落地實現。
“至於這靖王為什麼要針對林傢……”老人傢輕輕拍瞭拍手底下的木盒,“因為在傳說之中,林傢有一道聖旨。”
“這聖旨上面寫瞭真正的皇位繼承人。”
聽到這,林淮晚一愣。
按照對方的話來說,他們來霍州城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瞭,可是先皇數月之前才死。
難道說……
“先皇登上皇位之時,不管是朝中還是民間都是眾說紛紜,先皇論文論武論背景都不是皇位的最佳人選,而且他登上皇位的時機太巧瞭,眾皇子都不在京城,老皇帝病重,偏偏還將皇位傳給瞭他,你說說這怎麼能讓百官信服。”老人傢說著,伸手捋瞭捋胡須。
“當時就有傳聞,先皇登上皇位,名不正言不順是弒父殺兄搶來的,而老皇帝為瞭鞏固江山,早在臨死之前就秘密寫下瞭一份詔書,詔書上明確記載瞭誰才是真正的皇帝,而這份詔書被老皇帝交給瞭當時他的心腹,也就是你的太爺爺。”
“先皇登基,手段不穩是坐不穩皇位的,當時的京城那是風聲鶴唳,被抄傢流放的官員不計其數,整個京城都被哭聲籠罩著,後來先皇要對林傢出手,你太爺爺進宮不知道和他說瞭什麼,先皇便不再濫殺無辜,我們這一脈也來到瞭霍州城。”
“所以有傳聞,這份老皇帝的詔書就在霍州城林傢的手上。”
林淮晚看著放在桌子上的木盒,沒有伸手去拿。
“可這和靖王針對林傢有什麼關系?”
林淮晚沒弄懂此間的緣由。
若是老皇帝的詔書真的出世,不僅睿王坐不穩皇位,靖王更是不能登上皇位。
怎麼想都是百害無一利。
“可若是他想的就是讓這天下大亂呢。”老人傢像是看懂瞭林淮晚的疑惑,耐心的給她解釋:“睿王登上皇位之時,他就已經失去瞭最佳的機會,若他想重新登上皇位,那就隻有天下大亂,睿王死於戰亂之中,這皇位才會輪到新的主人。”
“而這詔書若是一出世,最先方寸大亂的定然是睿王,詔書上留下名字的那一脈也不會坐以待斃,雙方爭鬥,最終得利的隻會是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