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吧。”

林淮晚將用於偷窺的洞堵的嚴嚴實實的，兩人和衣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在監聽，想要說的話無法輕易說出口。

林淮晚回想起剛才的事情就覺得實在是有些難捱。

她像是烙餅一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林淮晚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轉移一下註意力。

黑暗中她驀的握住瞭封墨宸的手，先出一根手指，在有些僵硬的手掌上輕輕的劃下一筆。

“你覺得我們現在放把火的話，客棧裡會跑出多少人？”

封墨宸感受著手心裡傳來的悸動，他反握住對方的手，一筆一畫的寫道。

“試試？”

林淮晚頭抵在他的肩上輕笑出聲。

“還是算瞭吧，等我們抓到瞭教主之後，再一把火燒瞭這破地方。”

“好。”

最後一筆落下，牽著的手確實沒有松開。

封墨宸側過身，借著窗外的月色看向躺在他身側的人。

林淮晚的睫毛很長，眨眼的時候像是蝴蝶的翅膀。

她的眼睛很漂亮，裡面帶著他在京城從未見過的光。

她的鼻子很挺，月光照在上面，在下方映出一小片陰影。

然後是那雙有些薄的唇。

封墨宸的視線落在那雙唇上，唇的主人突然側過瞭臉。

他的視線不受控制的往上抬，對，上瞭那雙比秋水還要爛漫的眸子。

應該要更進一步。

封墨宸這樣覺得。

他的鼻尖是少女身上的香韻，他們兩個離得太近瞭。

不知道是不是黑暗總會給懦弱的人帶來勇氣，封墨宸湊近些，鼻尖碰上瞭對方的鼻尖。

就在他想要落下一吻的時候，一雙帶著涼的手捂住瞭他的口鼻。

下一刻，房間的窗戶被人用竹筒戳瞭個洞，煙霧從竹筒中噴湧而出。

封墨宸隻感覺到嘴中一片苦澀，卻是讓渾渾噩噩的精神清楚瞭些。

林淮晚伸手蓋住瞭他的眼睛。

黑暗吞噬瞭意識。

片刻之後房間裡響起瞭腳步聲。

“他們混過去瞭嗎？”

“放心吧，這可是大護法煉制的藥。”

第二道聲音響起的時候，林淮晚和封墨宸心中都有瞭底。

是王五。

“快將這煙點上。”王五將懷中的香遞給瞭一旁的胖子，自己走到床邊，舉起手中的蠟燭往床上看。

封墨宸像是在睡夢中也睡得不安穩，哼哼瞭兩聲後，一把抱住瞭懷中的人。

封墨宸雖然身體一直不好，可卻要比林淮晚高上些許。

他一側身，便將林淮晚完全地照在瞭自己的身形之下，也擋住瞭窺探過來的目光。

王五對著床上啐瞭一聲，沒有在節外生枝，轉身離開。

等到關門聲重新響起，床上的兩人緩緩睜開眼睛。

或許真的是天意，兩個人的距離比剛才還要近，恍惚間，封墨宸覺得自己的唇好像碰上瞭什麼。

“我去看看那香是什麼東西。”

林淮晚先一步轉開瞭頭。

隻是她轉頭的時候沒有後退，唇擦過一抹薄涼，帶走瞭兩人的體溫。

氣氛在一瞬間消散，林淮晚輕手輕腳的走到瞭桌子邊，房間裡本來就有熏香，隻是此刻的熏香被人動瞭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