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顧姚姚瞪大眼睛,立馬反駁。
“如果她要是知道,這種局面你還幫著她說話,她肯定會後悔那天的決定。”秦放冷笑道。
他把陳佳瑞那天說的話聽瞭進去。
回去之後,他就逛遍瞭學校的論壇,確實刷到瞭一些顧寶珍拉踩的言論。
他又忽然想起在不久前,顧寶珍寫過一封舉報秦凝的匿名信。
那時候,他堅定的認為顧寶珍是清白的,甚至不惜跟秦凝吵瞭一架。
他現在轉念一想,或許是因為當時的顧寶珍裝的太無辜,又善於拿捏他的情緒,他才沒有把她當成那樣惡劣的人。
“可是珍珍是真的很喜歡你呀,她雖然做瞭傷害我的事情,但是卻從沒對你這樣過啊。”顧姚姚堅持道,“我來找你,就是希望你不要再刻意躲著她瞭……哪怕恢復不瞭當初那樣,見瞭面打個招呼也挺好的。”
秦放垂下眼簾,將她的一席話都聽瞭進去。
他跟顧寶珍之間,確實沒有直接的沖突,他也可以當作無事發生,繼續跟她往來。
但他始終跨越不瞭心裡的那道鴻溝,一想到自己喜歡的人,其實是被人刻意偽裝出來的幻影,他的心就如同被石頭堵上瞭一樣,使他喘不過氣來。
轉念一想,顧傢雖然遠遠不及秦傢,但在京圈也算是占有一席之地,傢族之間的生意也有著往來。
若是他們就此斷瞭關系,日後在一些商業活動上碰面,難免會有些尷尬。
“你說得對。”秦放贊同地點瞭點頭,眼中多瞭一些釋然,“這麼一直躲下去也不是辦法。”
“這就對瞭嘛,大傢都還是朋友。”少女眉眼一彎,俏皮地把手裡的草莓奶昔放在瞭他的手上。
少女似乎沒有意識到“男女有別”這一點,溫熱的指尖不經意撓過他的手心,伴隨著一股酥麻的觸感,有一種觸電的感覺。
看著少女恬靜的面容,秦放的臉瞬間發燙,從脖子紅到瞭耳根。
直到她離開,他的手裡還握著那杯奶昔。
不知不覺間,有一股異樣的感覺,蔓延至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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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山原本商議好的新聞發佈會宣佈取消,因為他想到瞭一個對他更有益的辦法。
他向京圈的所有名門貴族都發瞭請帖,邀請他們於周日下午參加顧傢舉辦的聯誼晚會。
雖是聯誼晚會,但他對外宣稱,這是一場接風宴,決定在晚會上,認自己的遠房親戚為養女。
而他口中的“遠房親戚”,自然是顧姚姚。
盡管顧姚姚早就知道,顧文山會因為所謂的利益而放棄她真千金的身份。
可當親耳聽到他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狠狠揪瞭起來。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一輩子,她都是被顧文山所放棄的那一個。
按顧文山的話來說,就是因為她沒有價值。
確實是這樣。
上輩子顧姚姚剛來到顧傢的時候,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孩,皮膚粗糙,不會穿衣打扮,除瞭為人淳樸,幾乎沒有任何優點。
而顧寶珍是從小在蜜罐裡長大的,吃遍瞭山珍海味,看膩瞭紙醉金迷,長得漂亮又多才多藝,追求者更是數不勝數。
這麼一對比,顧文山不選後者,才是個傻子。
作為利益至上的生意人,就算有著千絲萬縷的血緣關系,身上沒有價值,他也會棄之如敝履。
可如今的顧姚姚,已經不再是剛來顧傢時那個單純的顧姚姚。
她經歷瞭上輩子的風雨,吃過許多苦,已經習慣瞭豪門的生活。
上輩子為瞭趕上顧寶珍,讓顧傢人對她刮目相看,她也努力培養過一些興趣愛好。
如今的她,絲毫不比顧寶珍差。
針對顧文山的抉擇,顧姚姚沒有任何異議。
她已經對顧傢所有人死心瞭。
距離晚會還有三天,顧傢人已經開始準備起瞭晚會的事務。
“秦放哥哥已經好久沒有來找我瞭。”顧寶珍坐在餐桌前,拿出手裡的項鏈把玩著,“如果他看到我在晚會上戴著他送給我的鉆石項鏈,一定會很高興!”
這條項鏈是請瞭珠寶設計師蘇從筠獨傢設計,精美絕倫,高雅脫俗。
蘇從筠的名號響徹海內外,是國際最頂尖的珠寶設計師,獨立創辦的珠寶品牌,逐漸成為瞭國內tOp1。
不過近些年,蘇從筠已經逐漸轉為瞭幕後,準備培養新的接班人。
因此,她幾乎很少親自為人設計珠寶,可以說是“有價無市”。
顧寶珍就是看重這一點,上輩子隔三差五就對著她炫耀一番。
後面甚至買通瞭傭人,把這條項鏈偷偷放進瞭她的房間,誣陷是她偷的。
最後,她被顧文山狠狠責罵瞭一頓。
那些傭人也對她冷嘲熱諷:“果然是鄉下來的,手腳就是不幹凈!”
從此以後,她就被冠上瞭一個“小偷”的罪名。
眼前的顧寶珍,一邊把玩著項鏈,一邊抬起眼若有所思地看向顧姚姚,“這是國際最頂尖設計師蘇從筠設計的,姚姚,你要不要看看?”
顧姚姚順勢掃瞭一眼,裝作被驚艷到的樣子,道:“好漂亮!秦放同學對你真好啊,真讓人羨慕……我也好想擁有一條!”
“想要嗎?”顧寶珍忽然想到瞭什麼,嘆瞭口氣,蹙眉道,“可是這是秦放哥哥給我的,送給別人不太好。等到晚會結束,我再給你戴兩天。”
“好呀。”顧姚姚彎瞭彎眉眼,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手裡的項鏈。
看著她滿臉羨慕的神色,顧寶珍眼底劃過一絲精光,旋即很快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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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在即,顧姚姚的衣櫃裡連一件像樣的禮服都沒有。
周六一早,白玫就帶著顧姚姚去瞭趟禮服店。
白玫顯然是這傢禮服店的常客,一進門,店員就熱情地圍瞭上來。
看到她旁邊站著的陌生少女,她不禁疑惑道:“顧太太,您旁邊這位是?”
白玫看瞭一眼顧姚姚,神色有些尷尬。
如今她的身份有點特殊,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這是我一個親戚傢的女兒,帶她來試幾套禮服。”白玫局促地開瞭口。
剛把話說完,她特地覷瞭一下顧姚姚的臉色。
少女神情正常,沒有看到絲毫難過的情緒。
反而臉上掛著一抹禮貌的微笑,跟著店員試衣服去瞭。
白玫突然感覺有些心疼。
若是換成珍珍那孩子,恐怕早就已經生氣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