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進來圍著驪驊忙活瞭半天,預防風寒的湯藥開完,滿月就去看著熬藥瞭。
驪驊坐回瞭床邊,甘瓊英把下人全都支出去,她親自拿著熱敷包給驪驊敷腿。
按理說這個時候,甘瓊英是要說一些好話的,至少要叮囑驪驊以後註意自己的身體,什麼事情都沒有身體重要。
但是因為今天晚上的尷尬事情,甘瓊英難得的沉默瞭下來。
敷包放在驪驊的腿上,要經常挪地方,甘瓊英就盤膝坐在床上,輕輕地把手指上塗滿藥油,按揉著驪驊熱敷過的地方。
驪驊換上瞭幹爽的衣物,還蓋著被子,但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的冷,熱度從他的膝蓋開始蔓延,甘瓊英落在他小腿上的手,就像一束束的小火苗,一直燒到他的心裡頭。
熱辣無比。
他一直看著甘瓊英,眼神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繾綣。
而甘瓊英也沒有看到他的眼神,今天她有點不敢看驪驊的眼睛。
她總覺得今天晚上的驪驊有點不對勁。
但是具體哪裡不對勁還說不上來,最後甘瓊英總結,可能是因為驪驊去見瞭鐘離正真的原因。
鐘離正真那個狗東西,在劇情裡面就不是什麼好鳥。
劇情裡面一共有五個男主,鐘離正真之所以能穩坐大房,鎮壓住所有其他的野男人,甚至連攝政王那種陰批都給幹翻瞭,就是因為他擅長謀略。
甘瓊英可還記得呢,劇情當中鐘離正真的計謀層出不窮,那可真是老母豬戴胸罩,一套接著一套。
他也是唯一一個套住瞭溫雪玲的心的男人,被溫雪玲追著跑,好容易才弄到手的男人,他始終不肯接受其他的幾個男人,陷害計策輪番上陣,把好好的六口之傢搞得雞飛狗跳。
而且他還虐溫雪玲的身和心。
甘瓊英記得有一段是溫雪玲在幾個人的爭鬥之中,不慎掉瞭孩子,但是數九寒天裡鐘離正真卻跟她鬧矛盾,他就讓溫雪玲站在冰天雪地之中等他,最後還放瞭溫雪玲鴿子。
溫雪玲凍得渾身發抖,看到他之後委屈地說自己沒瞭孩子,說那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結果鐘離正真十分冷酷地笑瞭一聲,殘忍無比地說,“誰知道你懷的是誰的野種,早點死瞭不是挺好的,生下來也未必能活。”
當時原文的描述是,溫雪玲面色慘白,聽到瞭這句話之後跌坐在雪中,後來甚至昏死過去。
有一些堅定鐘離正真黨的讀者,非要說鐘離正真是因為吃醋才故意那樣說。
但甘瓊英當時看的時候,就覺得鐘離正真是真的漠視人命。
因為他在劇情當中說的那句話暗含威脅,他在暗示溫雪玲,她敢把孩子生下來,鐘離正真就敢把孩子弄死。
非人哉!
甘瓊英覺得肯定是他跟驪驊說瞭什麼話,才導致驪驊行為異常。
以後還是想辦法讓驪驊少跟鐘離正真碰面,驪驊這麼單純,又那麼善良,他怎麼弄得過鐘離正真那種滿肚子心眼子的人?
甘瓊英又不能開口問驪驊鐘離正真和他說瞭什麼,驪驊半夜三更地冒著雨跑去見人,明顯就是不想讓她知道,既然他不想,甘瓊英就不會多問一句。
於是甘瓊英就一直垂著頭,把自己當成一個專業的按摩師。
“這個力度可以嗎?”
“需不需要再重一點?”
“你的肌肉有一些僵硬,放輕松,要不然躺一下吧,我給你把腰也按一按?”
甘瓊英並不會什麼按摩技巧,畢竟她從前的人生匆匆二十多年,剛長大念完書就死瞭,也用不到這種技巧,她都沒來得及孝敬一下自己的媽媽。
她就是胡亂瞎按,好在驪驊也不挑,無論輕瞭還是重瞭也不吭聲,是一個非常好的“客人”。
驪驊聽甘瓊英的,溫順地躺下,背對著甘瓊英,側躺著閉上瞭眼睛。
他腦子裡頭也在想事兒,他在想如果彩紅和卻綠來瞭,金川剩下的那些人個個都是有些武藝在身上的,隻要為他們提供一些便利,他們就能看準機會逃走。
而一旦那些人逃走,金川的皇族就會發現他叛變瞭。
到時候金川那邊的生意自然會被打壓,驪驊要把那些產業悄悄地處理一部分。
正想著都撤回哪一些,他突然間悶哼瞭一聲,回頭有些震驚地看瞭一眼。
因為甘瓊英一聲招呼也沒打,直接整個人上床,騎在瞭驪驊的腰上。
當然瞭,這是為瞭按摩著力,可是驪驊……才剛剛消下去的旗幟,被甘瓊英這麼騎著捏瞭兩下腰,又不受控制地舉起來。
腦子裡什麼也想不瞭瞭,渾渾沌沌,又舍不得開口讓她下去,因為甘瓊英和他接觸的每一片皮膚,都讓驪驊感覺到難以言喻的顫栗。
他這令人羞恥的喜歡被人觸碰的病癥,看來是不會好瞭。
他索性趴在那兒,一邊譴責自己,一邊默默地享受著這種滋味。
一直到甘瓊英沒力氣下去,而那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
甘瓊英趴在驪驊的身邊說:“我睡一下,你告訴滿月一會兒千萬要喊我,我要去找惠安大長公主問點事情……”
驪驊低低地應瞭一聲,還保持著剛才那種姿勢沒動,他也不敢動。
甘瓊英很快睡著瞭,自然地摟住瞭驪驊的腰。
這可苦瞭驪驊,人的思想一旦沖破一個界限之後,就會破廉恥破下線,不斷地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瘋狂地擴展。
驪驊已經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想法,他把頭轉到甘瓊英這邊,伸出手摸瞭摸正在熟睡中的她的面頰,有一些苦惱地嘆息瞭一聲。
而甘瓊英這一覺醒過來,何止是日上三竿,直接是日落西山……
她倒是神清氣爽,覺睡得足足的,但是甘瓊英沒能去找惠安大長公主,詢問皇帝那邊的狀況。
而且他媽的她好像把劇情錯過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