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瓊英根本控制不住嘴角瘋狂上揚。
她現在有瞭一些錢瞭,最缺的是什麼?最缺的就是人啊!
她本來還愁自己去哪弄一些人,能悄悄地養起來,但是她又不敢輕易買奴仆侍衛之類的,如果對方不忠心的話,買回來就是巨大的隱患。
但是這些她養瞭許久的私兵,端容公主藏在地下不讓任何人知道的秘密,才是絕對可靠的!
兩千多個私兵,聽陳瓦的意思,個個都是精銳!
她腳下生風,幾步就跑到瞭陳瓦的面前,還回頭催促他:“邁不開步嗎,快點走!”
陳瓦愣瞭一下之後,立刻加快瞭腳步,滿月都被兩個人甩到瞭身後,趕緊回屋給甘瓊英取瞭披風,小跑著才跟上兩個人。
甘瓊英甚至每走一步都在猜測,那些侍衛是不是就在她現在踩的這片土地下訓練。
等到甘瓊英七拐八拐,來到瞭一處隱蔽的假山入口,又通過人力升降梯到瞭訓練場時,饒是提前心理準備過一番的甘瓊英,也不由得被這地下龐大的訓練場所震驚。
一陣夾雜著潮濕水汽和不明味道的陰風吹過來,直接朝著人的衣袍裡鉆,還好滿月帶瞭件薄薄的披風,連忙圍在瞭甘瓊英的身上。
甘瓊英攏緊披風向前走。
陳瓦飛奔著提前去安排,地下通道的火把個個亮起,數量也比平時多瞭一倍,照得地下也如地上一般明亮。
一路上通道都十分安靜,地面光滑,墻面斑駁,顯然是常年有人居住的痕跡。
直到走到中段的時候,甘瓊英才隱約聽見到瞭打鬥的聲音,還有一些兵器碰撞的聲音。
地面的石頭也變瞭,更加凹凸不平,滿月趕緊扶住瞭甘瓊英,提醒道:“公主當心腳下。”
路也變成瞭下坡又走瞭一段路,甘瓊英才看見有個人。
那人穿著馬夫的衣裳,離著老遠就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禮,直到甘瓊英他們走近的時候,他才起身,面上是難掩的激動。
陳瓦半蹲下蓄力奮力一躍,朝著頂端的石墻擊瞭一掌,甘瓊英便看見眼前的石墻突然凹陷,石塊開始急速變換。
數不清的箭矢從墻壁之中射出來,甘瓊英被驚得後退瞭一步。
陳瓦立刻上前,擋在瞭甘瓊英和滿月的面前,而那些箭矢顯然也是有攻擊范圍的,並沒有射到他們所站的地方。
等到箭矢全部射完,陳瓦這才帶著甘瓊英和滿月繼續向前走。
最終停在一面石門的前面,陳瓦伸手搬動石雕,開關被觸動時,通道內的聲音立刻停止。
直至龐大的石門緩緩打開,甘瓊英才看見瞭一眾人集體跪地迎接。
但不是她所想象的那種披著鎧甲的士兵,而是一些身著尋常的仆從佈衣的人。
他們的面上洋溢著笑容,這些人幾乎全部都在府中做雜役、做侍衛、做馬夫、做各種各樣的工作。
因此他們都知道甘瓊英的模樣,得知公主竟然親臨這地下訓練場,全都難以抑制心中激動。
“公主金安!”
眾人的齊聲問好,聲音簡直震耳欲聾,幾乎要穿透地面,直抵雲霄。
不過甘瓊英一路行來,知道這地下訓練場隔音極其好,距離地面也相當遠,他們無論在裡面發出什麼樣的聲音,也絕不會被外面聽到。
否則甘瓊英也不會這麼久,才知道自己有一支軍隊。
甘瓊英被震得閉瞭下眼,她也認出瞭幾人。
有守門的侍衛,還有灑掃的雜役,她竟然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深藏不露,平日裡隻覺得他們身材健壯,但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是自己私下訓練的軍隊。
陳瓦示意,一群人立刻跑回原位,全部都拿起瞭手中的兵器,隨著陳瓦手中的旗幟,不斷地在這寬闊而又沉沉壓頂的地下訓練場中,變換著陣型。
一時之間變陣的口號和刀兵相接的聲音不絕於耳,甘瓊英仿若身臨其境古戰場,從身到心被狠狠震撼瞭一番。
她後來又看瞭幾場對決,這些人的身手完全超出瞭她的預期。
最後甘瓊英自然是大手一揮,狠狠地獎賞瞭眾人一番。
眾人也全部都叩頭恭送,滿心盡忠的蓬勃熱烈幾乎要透體而出。
甘瓊英和滿月從地下上來後,隻覺得身心舒暢,好像剛才她也與那些精銳們切磋瞭武藝,還打瞭一場勝仗。
她看著天上的薄雲,心中生出無限的底氣,兩千多個精銳,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瞭,而且他們忠心耿耿。
甘瓊英在回去的路上隻感覺自己走路都要飄起來瞭,每一腳都像踩在雲朵裡。
她現在要銀子有銀子要人有人,隻差進入皇宮和甘霖商議具體要怎麼跑的事情,眼下隻等中秋夜宴。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晚膳時間,甘瓊英盯著桌上的飯菜,還在想驪驊今天會不會給她帶烤鴨,卻遲遲等不到驪驊回來。
有幾道菜已經熱過瞭一遍,才有人通報說駙馬回來瞭。
甘瓊英立刻到門口去迎,這幾日驪驊好像特別的忙,偶爾回來身上還會沾染一些酒氣,應當是有應酬。
甘瓊英從不會過問,隻會特別殷勤親自幫著他換衣服,給他端來每天晚上必然喝的參湯,十足的一個賢惠好妻子。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是真的有些心疼驪驊,而不完全是因為那五十萬兩。
驪驊雖然沒有給甘瓊英帶烤鴨,但也給她帶回瞭幾樣小吃,而且他今天好像心情很好,笑容也比往日多。
“夫君,”,甘瓊英拉著驪驊的手輕輕搖晃,看著驪驊的臉,“近日你太勞累瞭,一會兒滿月把參湯端過來,你多喝一碗吧。而且最近似乎要變天,等會兒還要熱敷一下腿。”
驪驊回握住甘瓊英的手,向身前一拉,抱進瞭懷中。
他現在抱甘瓊英已經非常自然且嫻熟。
他笑著說:“多謝公主體恤,今日商會有些忙,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就先吃飯,不必等我。”
甘瓊英靠在驪驊的懷裡抬起頭:“我願意等你啊,沒有你在的話,一個人吃飯也不香呢。”
這句話確確實實是實話,她早就已經習慣瞭和驪驊一起吃飯。
驪驊伸手摸瞭摸甘瓊英的臉,聽瞭她說這樣的話,心裡湧上瞭難以言喻的溫軟。
聲音非常輕地開口,卻重如千鈞像是在許諾:“那我以後都早早趕回來,和你一起吃飯,如果我有事情忙著,也不會在外面吃,一定回來陪你一起。”
“那倒也不用……”甘瓊英嘿嘿笑起來,隻當驪驊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