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這個皇位爭得簡直沒有任何的難度。
首先整個南召的皇城現在已經亂得不像樣,氏族林立相互傾軋,宗室鎮壓著扶不上墻的康廣王。
原本一個十分有競爭力的荊西王,現在也已經徹底銷聲匿跡,直接失蹤瞭。
因此甘霖打著真龍歸位的旗號,被西北軍護送回皇城的時候,可謂是暢通無阻,一路上每到一個城鎮,城門直接打開供甘霖他們通行。
皇城之外的百姓因為並不知道皇帝是一個傀儡,而且又聽說瞭甘霖他們編撰散播的一些甘霖親民,親自拯救受災百姓等等的言論,對甘霖十分愛戴。
他們因為想要一睹當今帝王的風采,擠擠壓壓地全都上街來看。若不是有城鎮之中的官府維持秩序,甘霖進入城中甚至是寸步難行的。
而甘霖還沒等到南召的殷都,金川的太子親自帶領大軍壓境,打的旗號是就像驪驊當初說的,慶賀南召的皇帝回歸帝位。
這樣一來朝中無論是文臣武官,還是對甘霖有任何意見的皇傢宗室全都不敢站出來說話瞭。
金川浩浩蕩蕩的大軍在邊境線上面壓著,荊西那邊的荊西王又已經失蹤瞭,根本沒有人能夠對抗。
金川的軍隊隻要破瞭荊西的邊關,直接可揮刀直指皇城。到時候戰火紛飛山河破碎,沒有任何人能承擔得瞭這個後果。
因此朝中上下萬眾一心,全部都在等待著真龍歸位。
甘霖這一路上順利得要命,康廣王還想從中作梗,散播謠言想要毀掉甘霖的名聲,說甘霖曾經隻是攝政王隨便捏在手中把玩的一個傀儡,根本不配為帝。
但是還沒等甘霖的人動手去抓人,已經突然間冒出瞭一批人,把人給抓住扭送到瞭甘霖的面前。
經過詢問,甘霖才知道這些人是驪驊的人,路上就護持在他們的左右。
一直替甘霖在大軍行至下一個城鎮之前去打點城中,所以甘霖他們才能夠如此順利。
甘霖身邊的陳瓦等人進入城中一打聽,頓時全都倍感心酸。
因為所有持反對意見的人全都被驪驊的人找過,然後基本上都被驪驊的財大氣粗擺平瞭。
甘霖雖然曾經作為帝王,但他並沒有富有天下過,就連他聽著那些撒出去的銀子都肝膽直顫。
陳瓦的神情無比復雜,嘆息著對甘霖說:“陛下將來若是有駙馬支持,至少不用擔憂和氏族對抗之時,氏族會聯合起來掣肘陛下,導致國庫空虛瞭……”
甘霖神情也很復雜,晚上的時候就提筆給甘瓊英寫信。
寫信的內容自然是讓自己的阿姊勸阻駙馬,就算是要用錢,也不要用得像是隨隨便便扔石頭一樣……
甘瓊英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她已經跟驪驊兩個人徹底和好瞭,每天如膠似漆,像一對剛剛戀愛的小情侶一般。
正月十五看瞭花燈之後,驪驊為瞭彌補當初的遺憾,把整條街的花燈全部都買下來,然後讓人排成瞭燈河,一直從山上直接點到瞭半山腰的小木屋裡面。
每走一步都是一個不同樣式的花燈,甘瓊英和驪驊兩個人手拉著手,走過這些花燈,到半山腰的溫泉之中泡瞭三四天都沒回來……
孩子有人看管,夫君長得如同天神,枕頭下面壓著花不完的錢,甘瓊英每天過的是神仙一樣的日子。
現在隻需要操心自己每天吃什麼,怎麼花錢,搞些什麼新鮮的玩意兒來。
收到甘霖的這一封信,甘瓊英反復看瞭好幾遍,甘霖在信中報的都是平安和順利。信的最末尾勸阻驪驊撒錢的時候稍微收著一點。
而甘瓊英看著這封信推想到瞭原劇情,原本的劇情之中驪驊攻城也是用這種方式,給城中的百姓們發錢。
原著之中的驪驊大軍長驅直入,因為有無往不利的金錢開路,所向披靡。
而現在驪驊不去爭什麼皇位,送甘霖回歸皇位也用這樣的方式。在某一種程度上來說,算是和原本的世界線重合。
甘瓊英並沒有勸阻驪驊少花錢,甘瓊英從來不參與驪驊如何做生意,也不會去幹預驪驊如何花錢如何揮霍。
因為甘瓊英知道驪驊擁有的並不是一桶魚,而是整整一庫房都放不下的魚鉤。
這些魚鉤能夠源源不斷地釣上數不清的魚,放掉幾條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甘瓊英給甘霖回信讓他安下心來,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在叮囑著他安全是最重要的。
無論他回到皇城之中遇到瞭什麼樣的事情,都不可以為瞭這些事情勞心傷神,損害身體。
甘瓊英知道甘霖一直對李全的事情耿耿於懷,對攝政王和太後寇凝安曾經傷害他的事情也始終沒有忘記過。
甘瓊英已經讓他們兩個人付出相應的代價,心中已經不會再去記著他們,但是對甘霖來說不同,而甘瓊英放甘霖回去,就是想要讓他親手復仇。
這樣才能徹底摧毀他心中那一重更高過一重的仇恨之山。
甘霖用瞭差不多一個半月的時間,帶領大軍回到瞭殷都,百官身著官服迎出十裡,恭迎他還朝。
宗室之中那個被惠安大長公主扶上皇位的子弟,原本不堪重負,身體每況愈下。
但是自從知道甘霖還朝開始,吃得香瞭,睡得也香瞭,身體已經養得差不多瞭。
他到底也做瞭一段時間的皇帝,所以他必須和百官一起恭迎甘霖回來,重新把皇位禪讓給甘霖。
甘霖回宮的路也十分順利,所有的近衛全部都是陳瓦從西北邊陲帶過來的人。
甘霖直接封陳瓦為羽林衛之首,統領整個皇宮乃至整個皇城的軍隊。
甘霖回到皇宮之後,將曾經李全在的時候培養的那些人全部調到身邊。這些人原本已經被打壓到邊緣的角落,有些甚至險些被折磨致死,但是如今隨著真龍歸位全部都鯉魚翻身。
甘霖變成瞭一個真正手掌實權的帝王,朝臣之中的文將和武將之首,原本還生怕曾經的傀儡皇帝沒有辦法去適應做一個真正的皇帝。
在朝堂之上表露出全力輔佐的忠心之後,下瞭朝便去甘霖的碧璽殿之中,想要向甘霖提議幾位擅長處理朝中事務的大臣。
結果兩個人在碧璽殿之中待瞭大半天的工夫,從今往後再也沒有提起過要給皇帝推薦什麼人輔佐他處理政事。
因為甘霖無論是批閱奏折,還是提起整個南召各地的局勢,天下盡在他的胸懷之中。
甚至因為出瞭一趟皇宮,甘霖對於凡間偏遠城鎮之中的一些政策,還有一路行來百姓們的真正需求,哪一個城鎮的官員屍位素餐,哪一個城鎮的官員清廉貧苦,全部都瞭然於胸。
驟然登位之後也並沒有急著著手去處置誰,而是借著春季便立即開設恩科,選取四方人才。
隻有選取培養瞭能夠擔任事務的人才,才能夠按照他所想的那樣,去對南召這沉浮的官場切下第一刀。
甘霖曾經作為一個被捆住手腳的傀儡,驟然之間失去瞭旁人的操控,才終於顯現出瞭自己真正的本事。
滿朝文武從一開始迫於局勢不得不選擇他,漸漸地觀望,隻有很少一部分人真正地站在他的那一邊。
但是很快隨著甘霖展露出真正身為帝王的才能,甚至不會因為一己之私去刻意打壓任何氏族的人才,朝臣們的風向才漸漸全都變瞭。
朝堂開始變為一汪活水,裡面的遊魚全部都遊動瞭起來。
整個國傢就像一個大型的機器環環相扣,甘霖作為掌控方向的那一個,決策永遠正確而且不會去自作聰明幹預下面之人的決定。
識人善用為人寬慈,並不會對朝臣們大吼大叫,但也絕不允許朝臣們用各種各樣所謂禮制,所謂君不可為而限制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張弛有度底線鮮明,僅僅幾個月的時間,大部分的朝臣就站在瞭甘霖的這一邊。而這些人當中有一部分甚至是曾經攝政王手下的人。
攝政王司馬瑞早就已經被驪驊送回來瞭,甘霖在再度為帝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派人去控制住瞭攝政王司馬瑞的府邸。
攝政王司馬瑞確實如甘瓊英預料的那般,受到瞭他應得的懲罰。
他最開始被私密地送到瞭一處暗娼的館子裡面,身不由己地一直在服用一些讓他手腳發軟無法說話的藥物。
然後那群人在訓練他,也在改變著他。
司馬瑞到這個時候還抱有逃跑的期望,假意溫順臣服,其實一直都在伺機而動。
然而他的算盤註定也要落空,很快他便被送到瞭寇凝峪的府邸。
一夜的時間攝政王從寇凝峪的府邸之中出來之後,便已經是不人不鬼。
司馬瑞一直都知道這個寇凝峪手上並不幹凈,不僅掌控著章州的鹽鐵,甚至還私下裡面開采瞭好幾處礦。
仗著天高皇帝遠,他的人盤踞在章州,並沒有上報。
中飽私囊再加上搜刮得來的錢財,最終全部都傳送到瞭宼氏這個龐然大物的根系之中,供給這個龐然大物開枝散葉的能量。
攝政王原本也靠著寇氏的這棵大樹,對這種事情視而不見。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真正做瞭皇帝之後自然會肅清毒瘤。
而在真正掌控天下之前,他還需要宼氏作為背靠的大樹好乘涼。
不過司馬瑞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過,有一天他會栽在這棵大樹之下,被拆骨剔肉後埋在根系之下,當成肥料供養棵大樹的根系。
他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被不知道什麼人給運送著去往瞭一個偏遠的鐵礦之中。
開始的一段時間他身體還沒有恢復,沒有人逼迫他做什麼,還讓他把身體給養到差不多瞭,這才對他徹底張開瞭獠牙。
攝政王在那個裡面都受到瞭非人的折磨,饑餓痛苦臟污還有疾病輪番上陣,不出幾天的工夫就把他整個人都摧殘到奄奄一息。
而這隻是開始而已,不做工會被活活抽死,而他身無長物沒有任何的錢財能夠去賄賂工頭,隻能做最苦的工作,取最少的食物,住在外面的礦洞之中,連一塊裹身的席子都沒有。
不是沒有想過逃脫,但是幾次三番都被打得半死不活,痛苦和饑餓能夠徹底摧殘一個人的意識,尤其是攝政王在某次逃跑回來之後,直接被打傷瞭眼睛。
他不得不咬著牙每天和那群苦工一起,做他這一輩子自己連見都沒有見過的工作。
天不亮便起床,徹底看不見光亮瞭才能夠休息。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和人說他到底是誰,他和無數人說過他是當今的攝政王。
但是那些人聽瞭就隻是哈哈一笑說他腦子被折磨得不正常瞭。
因為在他們那一群人之中甚至還有人說自己當今皇帝,這都是他們在痛苦和死亡的邊緣掙紮之時,自得其樂的消遣罷瞭。
攝政王最開始就隻是壞瞭一隻眼睛,還能夠照常工作。人的適應能力是無限的,過瞭一段時間他甚至開始謀劃著好好做工然後混成一個頭目。
他們的小頭目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輪換崗位,甚至還有出去的機會。
隻不過就在攝政王已經混上瞭頭目,馬上就要輪換崗位的時候,有一天晚上他在睡覺的時候突然間感覺眼睛傳來一陣劇痛。
他另一隻完好的眼睛被人給刺瞎瞭!
攝政王捂著自己的眼睛,那一天晚上整個礦洞裡都傳來他的哭嚎聲。
他不知道是誰幹的,他心中有很多的猜想可是沒有人能夠為他討回公道。
而他雙目失明,什麼都看不見之後他徹底變成瞭一個廢人,心也已經徹底被折磨得沒瞭任何反抗的欲望……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卻有一個人可憐他開始照顧著他。
甚至還帶著他一起逃出瞭那個礦洞,逃回瞭皇城。
不過攝政王並不知道,他的一切全部都在別人的設計之中,就連他視為救贖的那個人,也是他絕對意想不到的人。
而他一個雙目失明的攝政王,自然是無法再攝政,手下之人全部都如同樹倒後的猢猻一哄而散。
僅存的幾個伺候在他府中的人,還是皇宮之中吊著一口氣的太後派出來的。
攝政王現在整天在自己的府中,想盡一切辦法去尋找醫師,想要把他的眼睛給醫好,然後東山再起。
他並沒有聽說甘霖歸朝的事情,因為他身邊伺候的那幾個人,和他相依為命把他帶出地獄的那個人,給他創造瞭一個他想知道的世界。
甘霖甚至去看過瞭攝政王兩次,都是在他批閱奏折已經累得直不起腰的時候,在看到曾經折磨他的人現在變得如此淒慘,甘霖就有瞭無限的力氣。
甘霖就像一個耐心十足的獵手,他甚至並沒有急著去找寇凝安耀武揚威。
控制住瞭寇凝安那院子當中的人,甚至把控住瞭整個後宮,就一直像逗貓遛狗一樣,讓寇凝安過得越來越難受。
寇凝安如今已經是茍延殘喘,被甘霖輕而易舉地褫奪瞭所有的權力之後,她現在是一個連炭火都用不到的“當朝太後”。
幾次三番想要面見甘霖,甘霖卻不肯見她。
甘霖折磨著她,也折磨著攝政王司馬瑞,看著他們兩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轉來轉去,覺得自己的心中痛快極瞭。
他現在隻要微微用力,能夠將這兩隻螞蟻徹底碾死。
當皇帝並沒有那麼容易,再加上甘霖想做的事情比較多,甘霖幾乎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
而他所有的娛樂就是慢慢地折磨這兩個人。
隻不過甘霖覺得自己很快樂,他的身體卻漸漸開始消瘦,就連肖太醫開的補藥也沒有辦法讓他氣色變好。
肖太醫跟隨他回到瞭皇城之後,直接就變成瞭太醫院的太醫令。
隻可惜他現在的藥已經醫不瞭皇帝瞭,甘霖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病,隻是他的消瘦從沒有停止。
肖千誦甚至懷疑甘霖的寢殿裡是不是有什麼毒,親自帶領著太醫院的人從頭到尾全部徹查瞭一遍。就連甘霖平時衣服上熏的香都仔細分析過。
最終確認並沒有任何的毒素殘留,甘霖其實每日吃得也挺多,他就是胖不起來,再這樣瘦下去身體就真的要出問題瞭。
肖千誦實在是沒辦法偷偷給甘瓊英寫瞭一封信,把甘霖的情況和甘瓊英說瞭一下。
甘霖平時寫信都是報喜不報憂的。
轉眼就是好幾個月,現在已經是六月,天氣徹底暖瞭起來,甘瓊英已經和驪驊計劃著帶著孩子們去南方那邊遊玩。
在接到肖千誦的這一封信之後,甘瓊英他們行程的目的地就已經變瞭。
甘瓊英給甘霖去信說自己要回皇城的時候,驪驊就坐在甘瓊英的身邊,伸出手給她按揉著肩膀。
“公主府當中需要重新修繕一下,我派人先行,等到我們到的時候就和從前一樣瞭。”
甘瓊英手中拿著書信,微微皺眉看著肖千誦描述瞭甘霖的狀況。
已經第四遍瞭。
驪驊在心中默默地數著,甘瓊英對甘霖的在意永遠讓驪驊感到嫉妒。
不過由於上一次甘瓊英因為他算計甘霖好久都沒有理會他,驪驊並不敢再冒出什麼陰謀詭計。
反倒是獻寶一樣對甘瓊英說:“我知道金川的皇宮有兩根百年人參,本是用來等到今天的皇帝病危之時用來吊命的。”
“過兩日我便讓人取來送去給甘霖,看看能不能對他的身體有所助益。”
甘瓊英這才回頭,用自己的頭輕輕地撞瞭一下驪驊的。
“你知道疼他,他一定會很開心。不過他這個毛病可能人參解決不瞭,我知道怎麼解決。”
驪驊這一次是真的沒想明白,甘霖現在如願以償做上瞭皇帝,朝野內外沒有一個人會忤逆他的意思。
而且攝政王和太後全部都是他捏在手中的螞蟻,他現在是真正地手握生殺翻手為雲。
他為什麼還會癥狀不明地消瘦?終日鬱鬱寡歡呢?
甘瓊英對驪驊說:“很簡單,你恨著一個人的時候,其實也是在消耗自己。”
甘瓊英的手指在信件上面彈瞭兩下,對驪驊說:“這兩顆毒瘤早就不應該留,我想讓甘霖自己去復仇,我哪知道甘霖復仇的方法是跟他們耗下去……這又如何能快樂得起來呢?”
“隨我回一趟殷都,我們也算是故地重遊。不能讓甘霖很快就好起來。”
甘瓊英伸手捏瞭捏驪驊的鼻子說,“我當初在那公主府中一見到你,就對你情根深種再也難以自拔瞭……”
驪驊就喜歡聽甘瓊英說這些情話,每一次甘瓊英說的時候他都會忍不住面紅耳熱,接下來的幾天裡都能夠一直保持在高興的狀態之中。
甘瓊英的甜言蜜語像一種能夠成癮的毒藥,每隔一段時間都能讓驪驊重新魂不附體靈魂搖晃。
而其實甘瓊英說這些都有美化的作用,她當初自顧不暇,看到的還是驪驊的假面,如何對他情根深種?
當然是對他手中的銀子情根深種。
但是驪驊根本就不在意,而且他不去追究甘瓊英言語之間的那些邏輯。隻要甘瓊英和他說情話,他就會格外開心地拉著甘瓊英去半山腰瘋上那麼一場。
兩個孩子已經會走瞭,開始冒話。
驪驊每天處理賬冊的時候,兩個小不點還會跟著搗亂,動不動就把他的重要信件撕掉瞭。
甘瓊英說瞭驪驊好幾次,讓他放高一點,重要的東西不要給孩子,但是驪驊每一次都隻是笑著說:
“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我重要的東西隻有你們。”
甘瓊英這時候就撇撇嘴,心想著有種你晚上別趴在我耳邊說我太疼兩個孩子,都不看你……
收到瞭肖千誦的信之後他們就已經定好瞭出發的日子,所有的侍從和婢女全部都帶著。
一行人熱熱鬧鬧地出發,隻把這一趟行程當成遊玩,也當成回傢。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們再也不會被群狼環伺,再也不是不得不出逃的弱者。
甘霖是真龍歸位,甘瓊英何嘗不是真鳳還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