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羲和隻覺得心口一窒,酸軟又甜蜜,難以形容。
她深吸瞭一口氣,那雙清冷的鳳眸在意亂情迷間染上瞭動人淺紅,仰著頭,“王爺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擅長解決麻煩呢。”
秦玄凌親瞭親她的額頭,然後將一縷滑落的發絲饒在指尖,“不好嗎?大周與西涼如今隻剩下表面和平,倘若大順一味求全就隻剩下被動挨打,我這般念頭,為你也是為我。”
良久,雲羲和失笑道,“這也確實是你秦玄凌能說出來的話。”
“羲和,我若是能成事,這江山你我二人共享;若是成不瞭事,世人要罵你禍國,也要罵我一句昏君,就算是遺臭萬年,也總歸你我二人也是夫唱婦隨。”
他連退路都想好瞭,不管如何,都要與她在一起。
雲羲和隻覺得一陣恍惚,就感覺像是在冰天雪裡走瞭三天三夜的人,忽然眼前出現瞭一汪溫泉,那溫泉是他,將她從頭發絲到腳趾甲蓋都包裹在其中,讓她身心放送,隻想融化在那一汪溫泉裡。
現在他雖然拿到瞭傳位昭書,可當今皇上壽數未盡,他就敢如此野心勃勃地計劃著上位之後的事情......正如他一貫的行事作風,是不會在意世人的看法的。
可是他卻為瞭她,冒著這麼大的暴雨,來向她說明他的心。
雲羲和深吸一口氣,他這般待她,她自然是非常歡喜的。
秦玄凌仍在等著她說出下一個顧慮來時,雲羲和卻是抬瞭抬頭,頭一次主動吻上瞭他的唇。
起初她隻是嘗試,可漸漸的竟然著瞭迷,卻又很快被秦玄凌反客為主,他的手輕柔的放在她的後腦,不知道是怕壓到她,還是想將她扣得更緊些。
屋外雨打芭蕉,屋子裡靜謐無聲,唯餘二人呼吸聲,先前所有理智的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都反撲過來,化為綿綿愛意傾瀉而出。
雲羲和張口輕喘,眼神裡有著和他一般的理智的瘋狂,她與他額頭相抵,手掌撫上他那卷美無暇的臉頰,一點一點的描摹著,聲音暗啞,“你真是個瘋子。”
他長得太好看瞭,英挺的劍眉下一雙風流入骨的桃花眼,眸中常年淡漠如冰,可如今那其中,分明慢慢都是自己的影子。
秦玄凌微微晃瞭晃頭,臉頰在她掌心蹭瞭蹭,輕聲道,“為瞭你,瘋子也認瞭。”
他這樣的冰山融化後,那滔滔不絕的洶湧愛意根本叫人無力抵擋。說罷,秦玄凌便又俯身又吻住她,霸道得不容她退縮,好像一開始隻是覺得吻得不夠,想要更親近些,漸漸的又想要觸碰她,想要再多一些的擁有彼此。
雲羲和隻覺得整個人像是飄在雲端一般,心頭那股滾燙迅速地流過四肢百骸,仰頭努力回應著他,伸手攬住瞭他的脖子,在他越來越有侵略性的氣勢下,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酥掉瞭......
唇齒含糊間,依稀聽得他說道,“羲和......我愛你......
直到聽見她喉間溢出的一聲輕喘時,兩人才如夢初醒一般稍微停瞭一停,身上衣衫凌亂,眼神像是生吞瞭對方一般。
秦玄凌忍瞭又忍,終是停瞭下來,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我總算是知道瞭,什麼叫做,食髓知味。”雖然隻差最後一步瞭,可這滋味實在是叫人欲罷不能。
雲羲和的臉色紅瞭又紅,“......”總是說一些叫人誤會羞澀的話。
他的懷抱很暖,叫她忍不住伸手環住瞭他的腰,依偎在他的懷裡,二人又是一陣耳鬢廝磨,雲羲和輕聲感嘆道,“秦玄凌,往後若是......若是我對你無意瞭呢?”
片刻後,秦玄凌回她,“那就如你所說,將你也鎖起來,日日隻能見到我一日。”
雲羲和笑瞭笑,又問道,“那若是你對我無意瞭呢?”
秦玄凌想瞭想,“那你就毒死我,總歸這條命就是你救回來的。”
“傻話。”雲羲和輕拍瞭他一下,“說到這裡,還未來得及告訴你,晨起時我收到十方夫人的飛鴿傳書,說是機緣巧合竟然在找到瞭龍骨......大抵明日就能到長安,我明日將它磨瞭粉,與其它藥材混合就能成藥.....你的毒便可解。”
“你瞧,這是老天爺的意思。”秦玄凌吻瞭吻她的額頭,一想到能擺脫困擾自己這麼多年,危及性命的蠱毒,語氣也輕快瞭些,“是老天爺,要我以一個健碩的體魄,陪在你身邊。”
雲羲和嬌嗔道,“真是油嘴滑舌。”
——
翌日清晨。
一夜大雨過後,雲羲和這郡主府本就花草樹木眾多,這會兒院中還是濕漉漉的。
綠油油的葉子上攢著水珠,在陽光下反射出晶瑩剔透的光芒,屋簷的縫隙處也時不時的滴答落下雨滴,雨後初霽,天高雲淡,秋日總是來的這般不知不覺。
秦玄凌睜開眼,雲羲和還在睡著,烏發灑滿瞭他的胳膊,整個人緊緊依偎在他的懷裡,難得一見的我見猶憐。
她的衣裳有些散開瞭,他的視線便順著那精巧的鎖骨,認真地看瞭片刻。
似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她竟然猛地睜開瞭眼,與他四目相對時,先是一愣,繼而又閉上眼睛緩瞭緩。
是瞭,昨夜他們說瞭太多太多的話,到最後也不知何時就包在一起睡著瞭。
她懶懶道,“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秦玄凌輕笑道,“我去早朝,你昨夜沒睡好,再睡一會兒。”
“唔......”
門外的丫鬟正捧瞭熱水等著伺候,聽到閨房裡傳來的男人聲音,集體站在一旁石化瞭。
直到阿沉抱著一身幹凈的換洗衣裳,從隔壁院落的月亮門中走瞭過來,小桃才最先反應過來,忙道,
“快,愣著幹什麼,服侍王爺和郡主洗漱更衣瞭!”
雲羲和伸手扶瞭扶額角,“完瞭,這下真是說不清瞭。”
秦玄凌故作不滿地撫上她的腰身,
“啊?你還想要說清什麼?本王早就是你的人瞭......叫人看見又如何?羲和難道不打算給本王一個名分?”
雲羲和:“......”這個戲精,一大早就上才藝,她真是無言以對。
但氣勢上不能輸,雲羲和也做出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唔......想做我的男人?這就得看你表現瞭......”
秦玄凌回身去看她,雲羲和清楚地聽到他輕笑一聲,而後又不疾不徐地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哭著喊疼,現在又怪本王不表現。”
雲羲和知道他說的是當初在梧桐山時,二人喝醉瞭的事情,那日差一點就......有一絲絲的尷尬,卻又覺得不能示弱,不然以後還不是總要被他拿這件事調笑。
於是雲羲和一本正經道,“......那還不是因為酒後亂......咳,亂來會傷身,我才要阻止的。你且等著的。”
隨後丫鬟們就送瞭熱水和幹凈的衣裳進來,打斷瞭秦玄凌想要再與她調笑的話。待他換上幹凈的衣裳,要出門上朝,隻曖昧地下一句,“就今晚如何?”
當著丫鬟的面,雲羲和一度覺得臉像燙熟的蝦子,“......”
待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解毒的事情時,哪還能再見到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