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喬直接問胡民貴:“我有多拿嗎?”
“是這樣的,1602的戶籍是三人,之所以給五份,那是因為政府一開始統計的時候他們傢已經有四個人瞭,所以當時就報瞭四人的數據。”
“那不還有一份多的?”
“他們傢出橡皮艇給大夥用,這一份就當折抵租金瞭。”
有人腦瓜子活泛,抓住瞭胡民貴話裡的漏洞。
“等等!你剛才說政府是按照戶籍人數發的物資,那我們外來的沒有也沒話說。但是現在怎麼又說按前面統計的人數發,而且他們傢出借的這個橡皮艇我們也沒用到,繼續拿5份就說不過去瞭吧?”
胡民貴拿為難的眼神瞄林晚喬。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在厚此薄彼呢。
林晚喬嗤笑一聲,大聲說道:“那這樣吧,公平起見,我就領三份,多的我也不要。”
“這不好吧……”胡民貴有些猶疑,林晚喬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瞭。
“沒什麼不好的。既然定下瞭規矩,那我也要遵守。省的有些人總以為我在占便宜。至於橡皮艇,我也不借瞭,一會兒還回來就行。”
“那怎麼行?!”馬上就有土著反對。
政府這點救濟糧能頂什麼用,這幾個月,他們多虧瞭有艘船出去找物資補貼傢裡,要是船沒瞭,那真的要喝西北風瞭。
“船不能還你!船給你瞭,我們有事出不去怎麼辦?”
陸續有人跳出來抗議。
“那與我何幹?”林晚喬冷笑,彎腰拿起一份救濟糧,舉起來讓大傢看清楚,“當初可是說好瞭一天一斤米,一升水的租金。你們現在就拿這點救濟糧糊弄我,之前是看在大傢都是多年鄰居的份上,我不計較罷瞭。現在既然有人不服,那要麼按原租金給,要麼東西還我,你們自己選。”
場面瞬間沉默瞭。
一份救濟糧隻有七塊壓縮餅幹和一瓶500毫升的水。平均下來,一天隻有一塊餅幹和100毫升都不到的水。和談好的租金比,哪個劃算傻子都知道。
“老史,這是你傢親戚啊?你就這樣看著他們搗亂?”
被點到名的男人一時老臉掛不住,對自傢親戚訓道:“小史,你傢來投奔,我收留你們是看在親戚情分,要是這樣無理取鬧害得我們大傢夥沒法過日子,那你們還是回去吧。”
利益面前,人性無處躲藏。
“叔,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史急瞭,那個狗屁避難所他是一日也呆不住。
老史沖其擺手示意不要再說,轉而對林晚喬道:“晚喬妹子,後生仔不懂事你不要和他計較,我們這些老鄰居對分配絕對沒意見。”
“是啊是啊,我們都沒意見。”其他土著紛紛附和道。反正自己的份少不瞭,多出來的也輪不上他們,吃飽瞭撐的和林晚喬叫板。
其他人也紛紛背地裡扯自傢親戚的袖子,算瞭,識時務者為俊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見大傢都偃旗息鼓瞭,胡民貴也隻能打哈哈,讓瘦猴趕緊把林晚喬的那份拿過去。
“姐,您的5份。”瘦猴一臉諂媚相。
林晚喬背著雙手,沒有去接,反而一本正經道:“我說過瞭,既然這樓裡有規矩,那我也要守這個規矩。租金是租金,救濟糧歸救濟糧,一碼歸一碼。船可以繼續給你們用,租金我也不為難你們,畢竟是多年鄰居,就按救濟糧抵也成。我傢隻有3人戶籍,那救濟糧我就隻領3份。”
說罷,她從瘦猴手上拿走瞭四份救濟糧。
眾人面面相覷,沒見過到嘴的糧食還吐出來的人。
胡民貴鼓掌道:“好!晚喬妹子有氣節!”
其他人見狀也跟著紛紛贊揚。
林晚喬抬手示意大傢安靜。
“既然規矩已經立下,那麼我也要提個意見。”
“晚喬妹子你說。”
她環視一圈,眾人臉上神色各異。隨即,沉聲開口道:“據我所知,咱們這裡有傢人已經去世或者婚嫁離開但戶籍仍舊在的,如果按照戶籍人口來分,未免不公平。我建議以戶籍人口分配基礎上,再結合實際人口進行削減,這樣多出來的部分就可以調劑給其他需要的人。”
胡民貴神色一凜,他媽的,你幹脆報我身份證得瞭。他的父母雙親都已經在去年去世,但是戶籍一直沒有去變更。所以按照戶籍人口,他3口之傢能領5份救濟糧。
“晚喬妹子說得對,人都已經走瞭,哪裡還有領活人口糧的道理。我支持!”
馬上就有人附和。
“我也支持!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樣多出來的糧就可以分發到沒有糧的人手上,很公平。”
“我也支持!”
“還有我!”
胡民貴臉色鐵青。
瘦猴見大傢都一邊倒,一臉苦相問胡民貴:“貴哥,這咋整?”
他出嫁的妹妹那份糧可一直是他在領。
“按她說的分!”胡民貴這句話說得咬牙切齒。
林晚喬得瞭自己那份便掉頭回傢瞭。
她知道僅憑少領兩份救濟糧對胡民貴來說根本不痛不癢,但這個人極其重臉面,今天當眾給他好大一個沒臉,也算是對他前些日子下黑手的小小報復,不然真當她是好拿捏的。
回到1602,林晚喬關瞭門反手就將救濟糧丟進瞭空間。
空間那一堆的救濟糧,積灰瞭都。
楊玉君還在閣樓上,林晚喬好奇地上去看她在做啥。
“阿奶,你在幹嘛呢?”
她看到楊玉君正愁眉苦臉蹲在雞窩前。
“回來啦?”楊玉君見林晚喬過來,起身捶瞭捶自己的背道:“這隻母雞這幾天不下蛋瞭,不知道是咱們喂的飼料有問題還是母雞年紀大瞭的原因。”
“不下蛋就不下唄,您別蹲著瞭,小心腰疼。”反正她空間裡囤的雞蛋還充裕。
楊玉君百思不得其解,其他小雞吃得都挺好,這段時間大瞭許多,不該是飼料的問題。
“阿奶,反正不下蛋瞭,晚上就燉瞭煲湯吧!”
湯鮮味美的老母雞煲,想想就流口水。
林晚喬想吃,楊玉君哪會拒絕,當即就上手捉母雞。
當天晚上,整個小區幾乎都在啃幹硬幹硬的壓縮餅幹。
樓下802。
張鐵柱半躺在床上,手中捧著餅幹。由於餅幹太幹瞭,又沒有水送,噎得他直拍胸口。
“媽,有沒有水啊,我快噎死瞭。”
李桂芬在客廳,翻瞭個白眼:“沒水,不吃別吃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