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庭琛剛走,蘇櫻不知從哪個角落鉆出來,眼神亮晶晶的,看得出來,她高興得不行,她抓住顧念,激動地問:
“他給你說什麼瞭?”
顧念舌尖抵瞭抵臉腮上的軟肉:
“什麼也沒說。”
蘇櫻不信,拽著顧念不放:
“不可能,你們在裡面呆瞭至少……”蘇櫻抬腕看表:
“三四分鐘。”
三四分鐘的時間,雖不夠幹完全套,但該做的應該都做瞭。
顧念並不知道,躲在暗處的蘇櫻,在看到她被那隻手箍住細腰拽進去時,她心裡有多雀躍愉悅。
至少,她可以向薄羽辰交差瞭。
聽瞭蘇櫻的話,顧念臉色有些冷:
“你跟蹤我?”
蘇櫻撇瞭撇嘴,打瞭個哆嗦:
“別說得那樣難聽,我隻是關註事態發展而已,說白瞭,還是太關心你瞭。”
顧念冷笑:
“你關心的是如何向薄羽辰交差吧。”
被人不留情面戳穿,蘇櫻一臉尷尬,撒嬌:
“我是想向小薄總交差,但是,我也會顧及你的安危,如果薄庭琛想強來的話,我會去敲門的。”
蘇櫻說的話有多少真實性,可能隻有她自己知道。
顧念不想再搭理蘇櫻,然而,蘇櫻卻不讓她走:
“告訴我嘛,念念,他給你說什麼瞭?”
薄庭琛走時,雖然沒有吃飽魘足,但臉色並不難看,身上戾氣也褪瞭不少。
顧念蹙瞭蹙眉,心裡轉瞭圈,緩緩開口:
“他同意我去盛世做設計師。”
蘇櫻一愣,倏地就反應過來,眼眸深處的那抹光更亮瞭,激動的臉像打瞭雞血:
“念……念,太好瞭,盛世的設計師,年薪這個數。”
蘇櫻伸出四根指頭。
顧念壓根兒不屑,見過雄鷹的人,不會被兔子吸引。
覺得自己與蘇櫻並不是一路人,蘇櫻與她是巧遇,還是有意預謀,顧念不想去追究瞭,因為毫無意義。
她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的目標,絕不是單單一個盛世設計師,她理想遠大。
見顧念不作聲,蘇櫻厚臉皮貼上來:
“念念,今後,俺隻能仰仗你瞭,你一定要與薄總搞好關系,薄總年近三十,身邊沒個親近的女人,除瞭那張沒人瞧過的臉,其他幾乎沒毛病。”
顧念心裡很煩,不耐回:
“這些與我沒關系的,蘇櫻,我隻想好好工作。”
蘇櫻見顧念不喜歡聽這些,立刻轉瞭話鋒:‘
“我跟著小薄總,你跟著薄總,我們好日子快來瞭。”
顧念剝開她的手,轉身離開。
蘇櫻站在樓道口,看著顧念下樓的身影,嘴角勾瞭個弧度:
“清高什麼,一個勞改犯,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豪門千金呢。”
顧念回西郊時,江桑在陽臺晾衣服,把她與厲騰昨晚換下來的臟衣服,全都清洗得幹幹凈凈。
“顧小姐,你回來瞭?”
江桑一邊晾衣服,一邊扭頭與顧念說。
顧念輕輕‘嗯’瞭聲,目光從江桑瘦瘦的臉上滑下,落到瞭她手上的晾衣架上,衣架上,掛瞭她的貼身衣物,江桑正在往架子上掛男性平角褲,房子裡隻住瞭厲騰一個男性,不是他的,又是誰的。
而她的與他的緊緊貼在一起,想起昨晚兩人緊貼在一起的畫面,顧念耳根一紅,臉蛋兒火辣辣的。
也不知江桑是無意還是有意,竟然拿手指輕輕壓在那兩件薄薄的佈料上。
顧念臉蛋兒更紅潤瞭。
江桑拿晾衣竿,把衣架掛到鐵絲上。
江桑涼完衣服,拿瞭盆子回洗手間,顧念站在陽臺,抬頭看著在夜空下輕輕飄搖的衣物,渾身像著瞭火。
她找晾衣竿,想把衣物取下來重新晾。
奈何怎麼也找不到,意識到被江桑拿走瞭,她立刻回客廳,去洗手間轉瞭圈,仍然沒看到晾衣竿影兒。
顧念隻好端瞭凳子去陽臺,她站到凳子上,使勁伸出手,也沒辦法取下衣物。
顧念氣得要死。
她正氣餒地呆在陽臺想辦法時。
門鎖轉動的聲音從外間傳來,接著,是開門聲,透過薄薄的玻璃,她看到男人頎長的身影穿過客廳,徑直走向臥室方向。
還好厲騰沒看到她,不然,尷尬死瞭,她得立刻想辦法把‘它們’取下來,不然,被厲騰看到,誤會一定就大瞭。
可她絞盡腦汁,也沒辦法弄下來,當她踩在凳子上,踮起腳尖,整個人都要摔出去時,指尖終於觸到瞭衣褲的邊角,她心裡一陣雀躍,感嘆皇天不負苦心人時,腳下凳子一滑,身體失去平衡。
“啊……”
眼看著就要摔出去時,腰上多瞭隻霸道的手掌,將她兇猛往懷裡的一拽。
男人沒站穩,身體失去平衡,兩人隨即摔倒在地。
看著狹窄的陽臺,堅硬的墻壁,顧念倒抽瞭口冷氣,想到剛剛,差點就摔出去。
那樣的後果,顧念不敢細想。
胸口處貼的起伏的東西,顧念伸手一摸,指尖舒服的觸感,發達的塊塊肌肉,天,顧念呼瞭口氣息,好像是男人強健的胸膛。
顧念低頭一看,對上的是厲騰噴火似要吃人的眼眸。
她心裡咯噔瞭一聲,立刻坐起身,難為情道熑:
“對……對不起。”
厲騰冷哼一聲,從地上坐起,抽搐的嘴角,額角緊繃的青筋,都在無言訴說男人火大得很。
他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塵,正要說她兩句,說她不註意安全時,厲騰在看到顧念咬著指甲望著夜幕上那兩件醒目的衣物時,顧念長眉狠狠擰起,漸漸地,眉眼間的怒氣煙消雲散,嘴角掠過飽富有興味的笑影:
“原來顧小姐是躲在這兒臆想,恕厲某人不懂事,打擾瞭。”
言罷,男人轉身就走。
顧念眨瞭眨眼,回想著厲騰的話,等她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時,她臉上像抹瞭層辣椒水,氣得她頭發都淬瞭火。
她狠狠咬瞭咬指甲,跺瞭跺腳,追瞭進去,小客廳沒人,她直接進入臥室,見厲騰坐在床上脫外套,解領帶。
顧念別開臉,氣鼓鼓地道: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不是我晾的,是江桑,她把我們的衣服一起洗瞭,然後,又晾到瞭一塊兒,我想去取下來,可是,找不到晾衣竿。”
厲騰都沒看她一眼,任她徑直說著,脫瞭外套,再解瞭領帶,又解開襯衫袖扣。
見男人沒反應,顧念急瞭,她沖到厲騰面前:
“你一定要相信我。”
見厲騰仍然不搭理自己,顧念一把抓住他解袖扣的手: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就去問江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