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厲騰臉色一垮,然而,顧念並不理他,徑直進瞭臥室。
厲騰追瞭上去,他扭瞭扭門,扭不動,門從裡面鎖瞭,他拍著門,連續喊瞭好幾聲:
“顧念,我不睡客廳。”
可是,房間裡面根本沒反應。
最後,厲騰無奈至極,他對著冰冷的空氣,幾乎發出唇音:
“也隻有你敢這樣對我。”
他把棉被鋪在地上,裹瞭被子,睡覺,半夜,厲騰被蚊子咬醒瞭好幾次,最後,實在受不瞭瞭,他隻好起床去找蚊香片。
第二天,顧念起床,洗漱好打開門,就看到男人西裝筆挺坐在餐桌邊,桌上擺著牛奶小籠包蝦餃等早餐,還有一小盆海鮮粥。
“你做的?”
顧念抬腕看表,早上八點。
熬這麼一大盆粥,需要多長時間,今天,男人有這麼勤快嗎?
顧念又望瞭眼廚房那邊,並沒有一絲香火氣息。
“別看瞭。”
男人大掌落到她腦門上,溫熱的大掌輕輕貼在她皮膚上,眸色溫柔:
“買的,吃飯。”
他拿下顧念腦門上的手。
開始盛粥。
舀好一碗,他遞給瞭她,顧念接過碗,視線落到他身上:
“租的?”
顧念是做服裝的,當然看得出來厲騰身上這套西裝價值不菲。
至少好幾萬。
“做工精良不?”
厲騰啞聲問。
顧念喝瞭一小口粥,點頭:
“還不錯,租金多少?”
厲騰嘴角揚起淺笑:
“你猜猜。”
顧念眼珠轉瞭轉,又低頭喝瞭口粥:
“猜不到。”
鈴聲響瞭。
是快遞員送快遞來瞭,厲騰撕開包裝,快遞員送來的是件晚禮服,服裝做工精細,純白的晚禮服,掛在矽膠模特兒身上,說不出來的高貴典雅。
厲騰指著及地禮服,問顧念:
“漂亮嗎?”
顧念點頭,看著美到極致的禮服,她好奇地問:
“你租女裝幹嘛?”
“幫你租的啊。”
聽瞭厲騰的話,顧念忽然就明白過來:
“你要與我一起去參加白靈的生日宴?”
厲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當然,不是她邀請我的嗎?我不去,且不讓你失瞭面子。”
見厲騰要給自己去參加白靈生日宴,顧念嘆息:
“你倒真不客氣,我都沒打算去,白靈那個人,我並不喜歡,再說,多年沒聯系瞭,會顯得唐突的。”
顧念不想去的理由很多,白靈與她是同學,蘇櫻應該也會去,還有許多昔日的同學也會見面,這兩年,顧念雖然猝中,但多少還是知道白靈等人去處,以及她們哪些同學之間在相互往來。
“多年不聯系瞭,才該走動走動,不然,時間久瞭,就生疏瞭,你想在海城站住腳,就要建立自己的人脈,人脈可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顧念一直想把服裝生意做大,而同學中,也有幾個在服裝行業混得不錯的,猶豫瞭下,顧念最終還是同意瞭。
顧念挽著厲騰的手出現在海爾州際,迎面就碰上瞭一男一女,顧念覺著面熟,目光落到兩人身上,男人斜挑的目光看到顧念,忽然眼神亮起來:
“你不是顧念?”
女的聽瞭男人的話,立刻轉頭,清瑩的目光向顧念掃來,看清瞭顧念的臉,嘴角勾起的笑嘲諷味很濃:
“顧大小姐,你幾時出來的,怎麼不給我們掛個電話,我們好去接你。”
女人不顧男人的阻攔,來到顧念面前,將顧念從頭到腳打量瞭遍,又看瞭看厲騰,嘴角的鄙夷更深瞭:
“顧大小姐,這男人是你傍的大款?”
打扮得相當妖嬈的白靈出來瞭,她故意碰瞭下顧念的胳膊,幾步來到女人跟前,嬌滴滴喊瞭聲:
“姍姍,你來瞭,我想死你瞭。”
她抱瞭下江姍姍,又與江姍姍旁邊的男人白純飛禮貌性地擁抱瞭下。
明明顧念是白靈請來的,還請瞭兩次,而人來瞭後,她故意把人傢晾著。
白靈與江姍姍寒喧,兩人貼著耳朵不知道低語瞭什麼,江姍姍撐起身走向顧念:
“顧大小姐,你這男人是個破落戶吧?”
江姍姍指著厲騰身上的衣服:
“帥哥,聽別人說,你這衣服是租的?”
厲騰舌尖抵瞭下右腮,他眼眸瞇瞭瞇,垂下的睫毛,掩去瞭眸底的危險氣息:
“是的,租的,怎麼瞭?租衣服也犯法?”
“當然不犯法。”
江姍姍捂住嘴,笑瞭好幾聲:
“隻是,沒錢就沒錢,何必打著臉充胖子?顧念,你這男朋友哪兒找的?監獄嗎?”
嗅聞到瞭身邊極低的氣壓,顧念悄悄握住厲騰的手,示意他不要生氣。
厲騰斜挑的眼眸,瞥瞭顧念一眼,目光調向別處。
見同學來得差不多瞭,白靈將大傢迎進包房,一大桌子人,男人女人,個個衣著光鮮亮麗,白靈將她有錢的男友迎進來,眾人一看,跌破眼鏡,以為是個長相俊美的大帥哥,沒想是個啤酒肚,凸頂,留著八字胡須,約莫近六十的老男人。
老男人眼睛瞇成一條線,他站在白靈身邊,就像是白靈的老爹,然而,一點都不覺著尷尬,他戴著大金鉆戒的手摸著唇上的八字胡,白靈挽住他手臂,嘴上溢著幸福的笑容:
“各位同學,這是我男朋友喬治。”
白靈宴請的多數都是昔日同窗好友,所有人,幾乎都是勢利眼,見瞭喬治手上那枚大鉆戒,眼睛都直瞭,包括江姍姍與白純飛。
“大傢好,我是喬治,大傢盡管吃,盡管喝,我買單,不要給我省錢。”
喬治一副穿不完,吃不盡的樣子,讓人惡心透頂。
江姍姍是第一個站起來拍手敬酒的:
“喬老板,我敬你,祝你與姍姍永浴愛河,永結同心。”
“姍姍生日快樂,來,親一個。”
不知誰說瞭句,大傢跟著起哄。
白靈臉紅羞紅,端起酒杯,與老男人交纏手臂,來瞭杯交杯酒。
厲騰看著眼前老夫少妻,絲毫不覺著羞恥的畫面,他長指從顧念腰間劃下,微微傾過身,氣息吐在顧念耳窩處,引得顧念身體陣陣戰栗。
“都能做她爹瞭,還交杯,你的同學,真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