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騰的話莫名取悅瞭顧念,顧念揚唇淺笑。
“你一口一個老婆,我沒糾正你,不代表承認,別忘瞭,咱們可是協議裡的夫妻。”
厲騰不以為然,他伸出手,將她摟進懷,兩張臉疊在一起,兩人身高差距,恰到好處,讓厲騰低頭,鼻尖就能蹭到顧念唇瓣。
氣息交融,顧念呼吸一滯,她抓住厲騰的手臂,嗅著男人好聞的松木寒香,整個人陷入瞭緊張。
察覺到她堅硬的身體,男人扯唇一笑,指尖點在瞭那片他吻過的唇瓣上。
“放心,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我這人,不喜歡用強的。”
他喜歡女人心甘情願,尤其是他的女人。
他向往那種身與心一起沉淪,靈肉合一的美妙感覺。
顧念見他越發口沒遮攔,臉紅瞭,嬌嗔:
“你這人,嘴真就沒個把門的,什麼話都敢說,真服你瞭。”
他的小嬌妻,還真是純情。
厲騰沖著她呵呵一笑,像個愣頭青。
“你舅媽,我給她找瞭份工作。”
顧念一驚,忙問,
“什麼工作?”
厲騰:
“我聯系瞭肖辰,讓他給她找瞭份清潔工的工作,這種工作,最能洗滌人心,今後,如果她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對她來說,也是福祿與造化瞭。”
顧念沉瞭沉眸,想瞭會,她說:
“也可以,隻是,你讓肖辰安排人去帝億萬豪,厲總會同意,或者生氣嗎?”
厲騰撇嘴:
“他生過毛線的氣,掌管幾十萬人生死的老板,不會沒一點肚量,再說,許多事,都是肖辰在管,厲總根本不插手,我與他一個名字,八百年前,同是一個祖宗,就是知道瞭,他應該也不會生氣。”
“你管他叫哥好瞭,讓他隨便給你一點生意,我們就可以不用這麼辛苦瞭。”
顧念打趣笑言。
厲騰當瞭真,他摟她摟得更緊,唇瓣掃過她耳背,在那圓潤白皙的軟肉上輕輕咬瞭口:
“行,就這麼做。”
顧念抬腳,狠狠往男人腳上一跺:
“就算他是你爹,你也得好好生活,好好工作,上天不會辜負任何一個努力的人,想當豪門闊少,你重新爬回你媽肚子裡,讓你媽再生你一回。”
厲騰也不好疼,隻是眉宇攏高,他扯著嘴角,面情痛苦地說:
“再生一回,也還是個窮吊絲,沒那富貴命,就不用再折騰瞭。”
窮吊絲三個字戳痛瞭顧念的心。
顧念捂住瞭他的嘴:
“不準這樣說自己,我並不覺得窮有什麼不好,隻要我們共同努力,面包會有的,幸福也會有的。”
厲騰聽瞭心裡暖得不行。
他張嘴想咬顧念一口,顧念推掇著,不知怎麼,兩人就滾落到沙發上,意識到是最原始的姿勢,顧念的臉紅如滴血,她晶亮的眼神,難為情地拍打著他的肩膀:
“起來,快被你壓死瞭。”
此時此刻,厲騰哪裡聽得那個‘壓’字,渾身血液直往腦門子沖,他死死壓下去,兩體身體嚴絲密縫,意識到他的目的,顧念緊張的心臟都快出胸腔瞭,她拼命用手抵著他的不斷靠近自己的胸膛,嘴裡喊出,聲音顫抖:
“別,別再靠近瞭,我……”
轟轟轟。
女人的近乎哭泣的聲音,似天邊滾過的驚雷,敲響瞭厲騰殘存的意識。
他松開手,起身,舔瞭舔幹涸的唇,聲線不穩道:
“不好意思,剛剛失態瞭,我說過要等你,就絕不食言。”
怕自己是食言的那個,厲騰起身,一溜煙跑進瞭浴室。
自從與顧念同處這屋簷下,浴室裡的門不知道被他急甩瞭多少次,每次都是欲火攻心,怕因得不到妤解而身故。
顧念坐起身,緩瞭緩呼吸,攏瞭攏掉落額角的發絲,她的心臟現在還在砰砰亂跳。
臥室的門,厲騰進得倉促,沒來得及關,水流聲從浴室那邊傳來,顧念走進臥室,拿瞭包包,迅速閃身,她不想再面對與厲騰相處的尷尬。
盛世百年誕慶就快到瞭,這兩天,公司項目組已經在準備節目瞭,顧念親自向薄庭琛誇下海口,她會在百年誕慶上艷壓群芳,然後,她還要奪下設計組冠軍,拿下設計部總監之位。
她向陳默報的節目是一段芭蕾,芭蕾服都準備好瞭,陳默來告訴她,說薄長河不喜歡芭蕾,得換一個節目。
顧念想瞭想,就對陳默說:
“要不,來段桑巴吧,再來段女駙馬選狀元。”
“行。”
陳默匆匆而去。
下午,顧念就去排練室排練瞭,袁小玲湊過來,陰陽怪氣道:
“顧念,聽說你要跳段桑巴,桑巴一個人跳,好像喻意不是很好,這可是盛世百年誕慶呢。”
張香也走過來,對顧念說:
“是呀,小玲說得對,顧念,你要不要再考慮下,或者,找個舞伴,雙人舞代表開門紅,總比你一人獨舞來得寓意要好。”
顧念不動聲色,一徑沉默。
兩女人見討瞭個沒趣,相繼走開瞭。
呂繼紅是這次誕慶的總導演,排練間隙,她拿著節目單走到顧念面前:
“念念……”
顧念沒好氣,問,
“是不是又想說是我獨舞的事?”
呂秀紅看著她,面有難色:
“主要是薄老太爺會來,單舞的確沒有雙舞來得更吉利,這次誕慶,每個節目,我們都是精挑細選,思量瞭再思量……”
不想與呂秀紅再磨嘴皮子。
顧念回答:
“你挑個舞伴過來吧。”
對於顧念來說,誰伴舞都無所謂。
呂秀紅點瞭點頭:
“我去國傢隊挑,包你滿意。”
呂秀紅拿著單子走瞭。
接下來的好幾天,顧念都忙私活的事,服裝制作生產流水線已全面開始運作,她一個人監工挺累的。
為此,她還睡在瞭廠房裡。
厲騰給她打瞭好多通電話,她也不接。
第三天,她走出廠房時,厲騰的那輛雪芙萊出現在她的眼前。
瞧著滿臉疲累,雙眼佈滿血絲,臉色蒼白的女人,厲騰氣得不行,心疼極瞭,他跳下車,為她拉開車門,顧念沖男人笑瞭笑,想緩解他的惱意。
待顧念坐上車,厲騰一腳油門,飛快駛出潮濕的廠房。
“為瞭錢,你不要命瞭?”
剛進傢門,厲騰就大發雷霆。
顧念長指壓在他薄唇上:
“噓,小聲點,我耳朵疼。”
厲騰又氣又惱,他抱怨:
“天天呆在噪音那麼大的廠房裡,耳朵沒聾,算你走瞭狗屎運。”
“老公,再過一個月,就可以交貨瞭,我就有錢瞭,有瞭錢,我可以把外婆接過來,外婆……時間不多瞭。”
顧念臉上的喜悅被哀愁代替。
下午,敬老院那邊打電話過來,說她外婆這兩天感冒瞭,嘴裡總是念叨著她,還有兒子汪海峰。
“外婆掛念舅舅,可舅舅……”
汪海峰的死,她外婆是不知道的。
厲騰吸瞭口氣,他看著顧念,目光復雜:
“要不,等會兒就去把你外婆接過來,我讓人把那套房子打掃出來,咱們一起搬過去。”
顧念想堅持,想說再過一個月,等她賺瞭錢,就可以把老人接過來瞭。
厲騰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說:
“如果你外婆等不瞭一個月呢?念念,如果你想遺憾一輩子,那麼,你可以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