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源是間規模很小的房地產公司,薄羽辰閑無無事,開著玩的。
蘇櫻叩門。
門開,探出來的是張男人臉,男人體格高大,是薄羽辰剛聘的保鏢,名叫江臨。
江臨隻放蘇櫻一個人進去。
蘇櫻與薄羽辰見瞭面,出來時,對顧念說:
“小薄總隻讓厲騰一個人進去。”
顧念沒作聲,與厲騰對看瞭一眼,厲騰進去瞭。
進去的厲騰,瞥瞭眼江臨,又望瞭眼躺在大班椅裡,面向窗戶,品著大紅袍,腳邊,有個穿制服的美女正在為他修剪指甲。
僅隻一眼,厲騰感嘆這小子太會享受人生瞭。
大手握住壺把,壺身輕輕傾斜,茶水一滴不漏流到薄羽辰張開的嘴裡。
他舔瞭舔唇,喉結微滾:
“你想來應聘我的司機?”
厲騰:
“是的,小薄總。”
薄羽辰見厲騰的聲音不卑不亢,沒丁點兒畏懼他,將紫沙壺放到幾上,揮走瞭指甲師,慢騰騰地從椅上起身,目光也慢慢地向厲騰掃瞭過來,銳利中帶瞭嘲笑:
“你就不怕我報復你?”
厲騰扯唇輕笑:
“小薄總是薄傢人,薄傢乃海城名門望族,傢世良好,相信小薄總大人有大量,不會與小的一般見識。”
薄羽辰可不吃這一套。
他垂眼,撣瞭撣衣袖上的煙灰:
“如果我就是個小人呢?”
厲騰笑出聲:
“不會的,小薄總太自謙瞭。”
厲騰臉上的笑,讓薄羽辰心裡不爽極瞭,他變瞭臉色,惱怒低喝:
“厲騰,你不瞭解我,我就是個小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你……竟然主動送上門。”
讓我虐。
對於厲騰的膽大,薄羽辰顯然十分意外。
厲騰:
“小薄總,是你女人說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說你非常善良,我才跟著她過來的。”
薄羽辰懵圈:
“我女人?”
厲騰:
“就是剛剛帶我過來那個。”
反應過來,厲騰說的是蘇櫻,薄羽辰煩躁地爬瞭爬頭發:
“誰告訴你她是我女人?”
“不過一助理而已,厲騰,我可以給你一份工作,你也看到瞭。”
他指瞭指身後的江臨:
“保鏢我已經有瞭,現在,缺一助理。”
薄羽辰神情顯然是在告訴厲騰:
想在我這兒工作,就得二十四小時伺候我。
厲騰淡下眼瞳,垂下的長睫遮住瞭眸中的笑意:
“行。”
薄羽辰皮笑肉不笑:
“出去讓蘇櫻帶你去人事部。”
厲騰低頭退出。
蘇櫻帶他去瞭人事部時,顧念在恒源大廳裡等著。
“顧念。”
聽到喊聲,顧念回頭,目光對上是白純飛的臉。
白純飛挽著江姍姍的手,兩人正要去總裁辦,應該是去找薄羽辰的。
見到顧念,白純飛顯然更意外,江姍姍臉上沒什麼表情,挑眉問:
“你怎麼在這兒?”
顧念勾唇淺笑: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有規定說,不準顧念在這兒嗎?”
江姍姍知道顧念不再是性格溫和,什麼也不懂的千金大小姐。
被顧念懟,江姍姍一臉尷尬:
“我可沒這樣說。”
她拽瞭白純飛一下:
“跟這種女人有什麼好說的,走吧。”
顧念並不打算放她走,便攔住她去路:
“說清楚,這種女人是什麼意思?”
江姍姍被攔瞭路,惱火道:
“顧念,別跟臉不要臉。”
顧念:
“你幾時給過我臉?江姍姍,給你的臉,一直都是我吧。”
江姍姍本來再惹顧念的,可顧念得理不饒人,在她看來,態度囂張極瞭。
她指著顧念:
“上次,在暗色,你怎麼欺負我們的,你忘記瞭?顧念,要不是看在小薄總的面子上,我們才不會善罷某休。”
顧念挖瞭挖耳朵,好笑問:
“看在小薄總的面子上?為什麼要看在小薄總的面子?我與小薄總可不熟,千萬別,以後,咱們再瞭見面,你想罵也好,打也罷,我都奉陪。”
江姍姍見顧念並不打算放過自己,惱怒:
“顧念,你是不是瘋瞭?今天,我惹你瞭嗎?”
顧念:
“今天沒惹,以前惹瞭,欠我的錢,幾時還?”
江姍姍白瞭臉:
“我幾時欠你錢?別不要臉。”
顧念雙手擊掌,連擊數下,將恒源的員工招瞭來,她對著眼前的男男女女,可憐巴巴說:
“姍姍,你太過分瞭,你落魄時,曾找我借過那麼多的錢,現在,你發達瞭,竟然不還給我,我現在很窮,窮隻能喝白開水,稀粥都喝不上。”
江姍姍氣得咬牙切齒:
“我沒欠她錢,你們不要相信她。”
江姍姍怕輿論風向襲卷自己,察覺到不妙時,她立刻揚聲向大傢疾呼,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顧念在大腿上捏瞭自己一把,眼角硬是擠出幾滴眼淚:
“她說謊,她那時窮得丁當響,每天吃飯的錢,都是我借給她的,大傢給我評評理。”
說完,她又指著顧念,悲慘兮兮:
“江姍姍,欠錢不還,天打雷劈,老天會劈死你的,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你太傷我心瞭……”
顧念儼然戲精附體。
恒源員工開始七嘴八舌,議論聲漸漸變大:
“這女人是誰啊?看起來人模狗樣的,瞧她那裝備,少說也上萬,居然是個老賴。”
老賴的字眼,江姍姍聽起來不爽極瞭。
她拿著包,開始猛打圍觀的人。
圍觀人的閃開,但是,沒一個人離開。
都在指責她的忘恩負義。
江姍姍知道顧念是有意的,目的就是想讓她還錢。
“純飛……”
沒聽到白純飛應聲,回頭找人,哪裡還有白純飛的影子?這男人偷溜瞭。
在她被圍攻之時。
氣得吐血的江姍姍,心想,稍後再找白純飛算債。
當務之急,她得修理眼前這隻狐貍精。
“隻要是我欠的,一千萬,我也還,把欠條拿出來,我馬上轉你款。”
江姍姍話音剛落,大傢的目光都看向顧念。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關鍵你得拿出證據。
顧念也不著急,慢條斯理撫瞭眼額角碎發:
“幸好今天,我放在身上瞭。”
說著,她從包裡找出紙頁泛黃的單子。
江姍姍瞟瞭眼單子,從她手裡抓過來一看,見上面果然是她的親筆簽名,且金額從四十萬變成瞭四百萬。
江姍姍差點沒站穩,聲音顫抖:
“顧念,我這單子是假的。”
“我可以報警,說你訛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