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見薄庭琛去而復返,又看到薄庭琛與周母去瞭,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抓住陳默問:
“你們不是走瞭嗎?”
陳默往前望瞭眼:
“有點事,所以,留下來瞭,你自便。”
陳默匆匆跟著薄庭琛去隔壁會客室瞭。
一副沒時間顧及顧念的樣子。
顧念在靈堂裡瞎轉悠,她看到有幾個親友打扮的人在為前來悼念周津帆的人上香,她毫不猶豫走過去幫忙。
她把點燃的香遞給賓客,聽到身後有竊竊私語傳來:
“聽說不是自殺的。”
“本來就不是,走得這麼突然,毫無征兆。”
“周傢到底是得罪瞭誰?會下這樣的狠手?”
“聽說,薄庭琛願意幫忙,剛剛與周母過去那個,長得挺帥的那個,就是盛世的總裁。”
“隻要他願意出面,許多人都不敢動瞭。”
果然,周津帆不是抑鬱而死,就像當年的母親,外界都說她是鬱抑墜樓,隻有她最清楚,她媽媽並沒得鬱抑癥,她隻是一時想不通,陷入悲觀的愛情裡,才選擇瞭條不歸路。
顧念想去洗手間,不小心撞到瞭個人,那人冷嗤,聲音凜冽如刀:
“姐,你果真來瞭。”
聽聞熟悉的聲明,顧念抬頭,對上的是顧柳明艷奪目的臉,打扮得這麼妖嬈,是來悼念死者的嗎?連最起碼尊重死者品性沒有的人,又能善良到哪兒去。
顧念不想理她,抬步向前,沒想顧柳並不打算放過她:
“姐,聽說你收購瞭伊品源,兩年牢獄之災,親戚朋友都以為你落魄瞭,沒想你反而發達瞭,姐,我能去伊品源幫幫忙嗎?”
“誰告訴你的?”
顧念眉心急劇跳動,她不想看到這張臉,每次一看到,就會忍不住生氣。
“收購伊品源嗎?”
顧柳臉上的溫柔與微笑,都是強裝出來的,那麼假,用心的人,一眼就能看穿。
顧念嘴唇抿直。
“聽人說的,我還聽說,你被盛世老板包養瞭,真的嗎?”
包養二字刺痛瞭顧念耳膜。
她怒火中燒,不客氣反擊:
“顧柳,沒想過瞭兩年,你這張嘴,還是喜歡噴糞。”
顧柳被罵,也不惱,嘴角笑意勾得更深:
“姐,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常這樣說我,我也從不生氣,反正,我們是兩姐妹嘛,身體裡流著相同的血,有什麼好生氣的,我隻是聽別人說的,如果你找到瞭幸福,我為你高興,過去的終究是過去瞭,沒什麼恩怨能大過生死,汪姨都走瞭,以後,咱們是一傢人,你就不要再生我們的氣瞭。”
顧柳這番話,大方得體,讓人感覺有顆博愛的心。
對比起來,顧念就顯得小傢氣瞭。
幾道異樣目光向顧念掃過來。
顧念也不在意,嘴角微勾,冷笑瞭聲:
“顧柳,兩年前,你做過什麼,難道要我一一講出來?對於你這種喜歡搶人東西的女人,我不屑與你是姐妹,從小到大,我喜歡什麼,你就搶什麼,江漠然那隻狗,是我不要的,你既然搶瞭去,就好好看著,免得他又出來咬人。”
顧念的意思很明顯,是你傢的狗跑出來想要咬我,不是我要招惹他。
顧柳性子要強,從小被她媽慣壞瞭,顧念說江漠然是她不要的,而她卻撿瞭顧念不要的垃圾,這些話,無疑像巴掌一樣揮在瞭顧柳臉上,痛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對顧念痛恨至極,不過,她掩藏得很好,絲毫都不露出來:
“漠然愛我,我們被人設計滾瞭床單,事到如今,我縱然是拿刀抹瞭脖子,也難洗清我的罪孽,姐,你不要因為這事,恨我一輩子。”
顧念出獄,江漠然老找顧念,想續舊情,給發瘋似的,不管不顧,顧柳沒辦法阻止,隻能怨恨在心裡。
江漠然一個大總裁,竟然放下身段,去給人伴舞,隻因對方是顧念。
最後,還被顧念的金主弄進去瞭。
顧柳動用瞭許多關系,也沒把他撈出來,最後,江傢江老爺子出面,江漠然才得以自由。
她苦巴巴地等著男人,男人一出來,就去找顧念,還幫顧念在工廠趕工,顧柳恨不能將顧念給弄死。
顧念見旁邊的人,都饒富有興味聽著她們的對話。
她冷嗤瞭聲,扶瞭扶額角頭發:
“顧柳,兩年前的臉還沒丟夠,今天,還想丟一次?”
說完,顧念頭也不回地往洗手間方向而去。
顧念上完廁所,走出洗手間,迎頭就對上瞭咀嚼著口香糖,面色探不出情緒的顧柳,她雙手抱臂,倚在墻上,不知道在想什麼,聽聞開門聲,抬眼,見顧念出來,嘴角立刻扯出瑰麗的笑:
“姐,剛剛,你這麼生氣,我心裡難受,所以,過來給你道歉,對不起,姐,兩年前,是我不對,你能原諒我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
顧念皮笑肉不笑:
“別給我耍花招,我不吃你那一套。”
顧念不想理她,提步從她身邊經過,沒想顧柳抓住瞭她手腕:
“姐,這塊玉,是汪姨的遺物,我知道你找它很久瞭,今天,物歸原主。”
不管顧念同不同意,顧柳撈起她的手,就將那塊翡翠躅子套到瞭她細腕上。
顧念把玉躅子取下來,仔仔細細看瞭兩遍,色彩溫潤,紋理清晰,的確是母親生前遺物,刻瞭海蘭二字的飾品。
母親生前心愛之物,她回老宅找瞭許久,都沒有找到,原來是顧柳拿去瞭。
顧柳不可能這麼好心送玉給她。
難道有什麼陰謀?
顧念剛這樣想,一陣倉促的腳步聲撞入耳朵,接著,幾個黑衣人出現,為首的竟然是溫安全。
顧念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某酒店的保全帥哥。
溫安全沒想到會是顧念,臉然怔瞭怔後,目光落到瞭她手上的玉躅子上:
“顧小姐,把玉給我。”
顧念蹙眉:
“憑什麼給你?”
溫安全:
“這塊玉,是你的?”
顧念:
“我母親生前最鐘愛的遺物,有什麼問題嗎?”
溫安全盯著女人手上的玉,面有難色。
又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溫安全眼疾手快,撈起顧念的手摘瞭玉躅子,將玉躅子揣往兜裡
顧念正要說話,那撥人馬立即現身,全是陌生的人臉,為首的那個,看起來兇神惡煞。
冰冷的目光掃瞭顧念好幾眼,他問溫安全:
“不是說目標出現瞭嗎?”
“是她嗎?”
男人指著顧念問。
溫安全神色自然:
“不是,顧小姐是盛世員工,她來上洗手間,我搜過瞭,她身上沒有玉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