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顧柳熱烈的掌聲,顧念的掌聲像是平靜的湖面掀起的零星幾點水花。
顧念也不在意。
顧念沒想到顧柳會來參加比賽,且還是代表海城南宣集團,南宣是海城除瞭盛世外的第二大集團。
見顧念不如自己受歡迎,顧柳胸向前挺瞭挺,像走秀一樣,往前邁瞭兩步,站定後,低頭,鞠躬,笑容溫婉:
“多謝大傢。”
顧柳又退後兩步,顧念上前,步伐輕盈,她向大傢鞠躬,起身,笑容美麗,對大傢說:
“我是顧念,能認識大傢,是我的榮幸,謝謝。”
兩人的舉止談吐,高下秒分,下面的人,開始對顧柳印象不那麼好瞭。
總覺得顧柳妖嬈做作。
兩人開始當眾設計。
兩人背對背,站在同一臺電腦前,兩人每描的一筆,都能清晰映在大屏上,最開始,兩人的筆鋒完全一致,像是師出同門,漸漸地,顧柳的筆鋒跟不上瞭,而顧念像是越走越輕盈,且描得越來越巧妙。
顧柳有些著急,使盡全身解數,她不敢瞄一眼身後的顧念,她怕瞄一眼會耽擱她最佳時間,她以為她都遇到瞭難題,顧念應該也遇到瞭,她就不信,顧念天賦異稟。
臺下的觀眾,像是看到瞭什麼神仙打架似的,個個瞪大瞭眼盯著大屏幕,似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大傢屏住呼吸。
鴉雀無聲的現場,響起瞭主持人溫柔的聲音:
“倒計時時間,三分零二十八秒。”
大傢立刻又瞄向墻上的掛鐘。
顧柳絞盡腦汁,手上動作加快,時間到,她終於完成瞭,正當她如釋重負,擦瞭擦額角的汗,轉身之際,傻眼。
兩張大屏,她的作品與顧念的相比,高下立分。
顧念的作品,走的是簡約風格,雖然簡單,卻看起來相當大氣,每一筆似乎都是經典,少一筆也不行,在她以為比較難的地方,顧念直接一筆描過去,她多搭的兩步,看起來顯得累贅瞭,為什麼剛剛她就沒想到?
臺下響起瞭熱烈的掌聲。
主持人也用激動的聲音釋講:
“兩位都是高手,都是才女,下面,由觀眾投票,喜歡顧念小姐作品點擊2投票,喜歡顧柳小姐作品的點擊4投票,謝謝大傢。”
顧念與顧念兩人雙雙站在臺上,等著大傢給自己投票。
大屏上的數據滾動起來。
起初顧柳的比較多,漸漸地,顧念的票數翻倍的增長,時間到,顧念的票數比顧柳的多出好幾倍。
見臺下南宣公司負責人臉都青瞭,顧柳急得滿頭大汗,她怕自己摔下去,撐住瞭墻面。
接下來是評委投票時間。
評委把寶貴的一票全部投到薄庭琛那兒,薄庭琛再投上一票,最後,由主持人去薄庭琛那兒匯總。
票匯總完瞭,再參考瞭觀眾投票結果。
最後勝出的結果是顧念。
主持人舉起顧念的手,向大激動地宣佈:
“我們恭喜顧念小姐。”
“我不服。”
顧柳雙腳打哆嗦,她不服的聲音不卑不亢。
薄庭琛瞇眸,眸底有危險閃耀。
顧柳知道自己惹不起薄庭琛,可是,現在,她也怕南宣找自己算債,畢竟,她在來參加決賽前,在南宣總裁面前立瞭軍令狀的。
拿不下總決賽冠軍,她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可是,她沒想到顧念會來參加這次比賽。
若知道瞭,她不會來,更不會在南飛逸面前發誓。
主持人被她嚇住瞭,過瞭一秒才反應過來:
“顧柳小姐,你不服什麼?”
顧柳跌跌撞撞上前,抓住顧念:
“她使詐,作弊。”
幾乎是同一時間,薄庭琛就想要起身上臺拽下顧柳,想到自己的身份,又看瞭看周圍的環境,他轉過頭,正想向陳默使眼色,沒想陳默早已邁步上臺,他用手剝開瞭顧柳抓住顧念的魔爪子。
聲音冰冷:
“顧柳小姐,你什麼意思?這場比賽,方案是國評委制定的,你說不服,是在質疑國評委所有的工作人員,還是說,你對在場的評委,對我們盛世有什麼不滿,有什麼私人恩怨?”
陳默的話讓顧柳愣瞭下。
兩秒後,她立刻反駁:
“我對國評委,對在場的工作人員,對在場的評委,自然沒什麼質疑,我隻是針對顧念,我與她有私人恩怨,她是我姐姐,我媽是她的後媽,就在昨天,我們兩還在一起撕瞭場逼,她把我媽送進瞭監獄,對於這樣一個惡毒,處處都想針對我的女人,難道我不應該質疑她嗎?”
顧念笑著問:
“你質疑我有什麼用?分又不是我自己打的,方案又不是我制定的。”
句句戳死穴。
“對對對,太不講理瞭,根本輸不起嘛。”
臺下有觀眾看不過去發聲瞭。
“是啊,願賭服輸,再說,你就能保證你一定能羸得瞭人傢?”
“你描圖的手法,一看就沒人傢成熟,連我們這種外行都看得出來,人傢的技巧功夫,在你十倍之上,不知道在質疑什麼?”
“沒一點自知之明。”
觀眾的話讓顧柳無地自容,心裡難受,她把所有的怨氣全發泄到瞭顧念身上。
“你這個賤人,我就是不服,總之,這場比賽,我申請重新來過,如果你們膽敢包庇,我就去國評委告你們。”
顧柳的目光掃過所有的評委,最後,落到評委中央的薄庭琛的臉上。
“薄總,你好像是盛世的總裁吧,而顧念是你的員工,你把重要的一票投給她,那我且不是必輸無疑?”
薄庭琛舌尖抵瞭抵臉腮上的軟肉,氣笑瞭:
“我的確把票給瞭顧念,顧柳小姐,你的作品,本人不敢恭維,我真懷疑像你這種拙劣之作,怎麼能設計出像安多拉,番美亞那樣的名作。”
“你懷疑不懷疑都沒事,那的確是出自於我之手,即然薄總當眾承認把重要的一票投給瞭您的員工,那麼,我申請重新比賽。”
薄庭琛薄唇抿直,沒說話。
幾個評委商議後,最後向薄庭琛申請,大傢一致認為修改評審方案。
薄庭琛不參與投票。
比賽又開始瞭。
這一次,設計的是吊墜。
同樣的人,同樣的吊墜設計,修改的評審方式。
結果,同樣是顧念獲勝,顧柳敗局。
南宣的負責人,氣得臉都白瞭,看樣子都想拂袖離去。
顧柳欲哭無淚,她再次哭訴不服,臺下觀眾不耐煩吼起來:
“什麼個玩意兒?輸不起就不要出來比。”
“她是代表哪傢出戰的?”
“好像是南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