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軟軟接到肖辰電話時,正在商場買名牌包包,接電話的第一句話,語氣很不好:
“啥事?”
“汪小姐,我是肖辰。”
聽到對方的名字,汪軟軟立刻坐起身,扔瞭腳上試穿的鞋。
“肖助理,有事?”
“薄總說,你再敢多說一字,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肖辰直截瞭當。
汪軟軟噤聲。
好半天,才緩緩回:
“姐夫,他……他生氣瞭?”
問得那叫一個小心翼翼,現在,對汪軟軟來說,薄庭琛就是財神爺。
“非常生氣。”
四個字,已代表薄庭琛的怒火。
汪軟軟特有自知之明:
“行,我知道瞭。”
肖辰也不多說,響鼓不用重錘,一般時候,汪軟軟可能是個爛鼓,要重敲,但提到錢與利益,不用說,她肯定是響鼓。
想到江欣然的事,顧念心浮氣躁,李佳佳叩門進來,將新一輪設計圖案交紙抱進來,放到桌上:
“顧總監,這是下周香奈兒服裝品牌的設計圖紙,東森等著咱們拿過去,你得盡快把它審核出來。”
李佳佳提醒,的確,與盛世合作的東森集團在催瞭。
顧念揮手,李佳佳出去。
顧念斂下眉眼,開始認真審核著圖紙。
見有幾張圖紙不太對勁,她按下內線,把李佳佳呼瞭進來:
“上個季度底稿,全拿來瞭?”
李佳佳:
“全都在這裡,這是袁小玲移交給我的。”
顧念:
“你去問下袁小玲,這幾張圖紙是不是修改過?”
李佳佳拿著圖紙出去瞭。
沒一會,她氣呼呼回來瞭。
將圖紙放到桌上:
“顧姐,袁小玲說不知道,還把我臭罵瞭頓,說我能力弱,不配做你的助理。”
袁小玲表面罵的是李佳佳,實際想罵的是她顧念,不配坐總監之位唄。
顧念:
“別理她。”
顧念將設計稿紙校對好,讓李佳佳盡快給東森送過去。
顧念下班,拎著包剛走出盛世,王嫣打電話來,約她去超市購物,顧念想著可以備些孩子衣服瞭,她答應與王嫣在大快樂超市碰面。
兩人見面後,說笑著走向嬰兒衣服區。
王嫣不小心碰瞭個人,那人叫瞭聲,王嫣發現自己踩人傢腳瞭,她嚇得趕緊退開,連聲說“對不起。”
“妹子,你力氣好大,疼得我抓心撓肺的。”
聽到這把熟悉的埋怨聲音。
顧念抬眸,對上的是蔣英精致的容顏。
“幹媽。“
蔣英見是顧念,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高興地抓住顧念的手::
“沒想在這兒遇到你,念念,你還好吧?”
顧念與蔣英,各自懷揣著各自的目的。
似乎挺聊得來。
王嫣跟在她們身後,充當起瞭幫她們拎東西的陪襯角色。
“幹媽,這件衣服,無論是款式還是顏色,都挺適合方總的,給他買一件吧。”
蔣英看瞭看衣服,猶豫瞭會,蹙眉:
“不用,他不需要我買。”
語氣不太好。
患難夫妻,走到今天的規模,男人為瞭貪圖享受,置患難妻子於不顧,在外面養情人兩年。
任誰心裡都堵得慌。
蔣英能保持冷靜與這樣的狀態,已經是很瞭不起的女人瞭。
顧念一邊安慰,一邊對服務員說:
“包起來吧。”
服務員笑瞇瞇照做。
顧念付瞭款,從服務員手裡拿過衣服,塞到蔣英懷裡:
“別推辭,幹媽,是我做幹女兒的一點心意。”
蔣英不好說什麼,隻能收下。
“念念,你……懷孕瞭?”
蔣英瞥瞭眼她袋子裡的嬰兒服,又朝她肚子看瞭看。
顧念覺得這事瞞不瞭,說謊話,倒顯得自己不實誠。
“嗯,大半個月瞭。”
蔣英躊躇半天,才問出來:
“孩子是薄總的?”
顧念嘴角揚起漂亮的笑:
“當然不是,幹媽,我結婚瞭,我老公隻是一個出租車司機。”
蔣英訝然:
“可你與薄總……”
顧念:
“我與薄總不是你想的那樣。”
像是怕蔣英不相信,她又說:
“我是盛世的員工,僅此而已。”
蔣英想瞭想那天見面的情形,總覺哪裡不對勁。
“你與薄總之間,沒那麼簡單吧。”
蔣英繼續試探。
顧念又笑瞭聲:
“可能,有些事情,給你造成錯覺瞭,我與薄總,真什麼事沒有。”
顧念想瞭想:
“不要聽網上瞎說。”
顧念故意加瞭這麼一句。
她對蔣英說實話,是怕將來蔣英發現事實,覺得她不實誠,不願意再與她交往。
她故意給蔣英造成自己與薄庭琛關系的錯覺,是想借薄庭琛的勢,達到拉攏蔣英的目的。
顧念太清楚,蔣英這種貴婦,滿眼都是利字。
沒有薄庭琛,蔣英可能不屑給她說一句話。
蔣英一副‘我懂’的樣子。
“不管如何,我希望你能幸福,念念。”
“不過,我還是覺得薄總……挺好的,各方面都很優秀,隻可惜瞭你……”
蔣英看著她,幽幽嘆瞭口氣。
顧念知道蔣英宛惜什麼,宛惜她投錯瞭胎,不是大傢閨秀,社會名媛。
惋惜她是個結婚瞭女人,隻能給薄庭琛做情人。
從蔣英的態度看,不論她是什麼身份,隻要在薄庭琛跟前能說上話,就是值得她交往的。
“是挺好,他的好,是會投胎,要說優秀,現在優秀的人挺多的。”
沒瞭薄傢的財富與地位,薄庭琛也與一般人無二。
顧念敢這樣說,那是因為與薄庭琛某種特殊的關系,可蔣英不能說。
她輕笑瞭兩聲。
“念念,薄總的臉是不是真的毀過容?”
顧念:
“我不知道。”
怕蔣英不信,顧念解釋:
“我沒見過他取下面具的臉。”
蔣英幹笑瞭兩聲:
“你都沒見過,自然是沒人見過瞭。
要說薄庭琛對顧念沒意思,蔣英是不信的。
不然,肖辰也不可能會以薄庭琛的名義找上她,讓她認顧念做幹女兒,是薄庭琛的意思。
顧念淡笑不語,有時候,不解釋,反而是默認瞭。
分手時,顧念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瞭句:
“幹媽,以後,多去保養,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先從自身做起,白意念的皮膚那麼好,據我所知,她可是每天都要喝熱牛奶,敷黃瓜汁的。”
提到白意念,蔣英的眼睛裡噴出怒火,果然,再精明的女人也逃不過,妒嫉這把火。
“她還在裡面關著呢,方加州讓人去說好幾次瞭,都給我壓下來,她想出來,門兒都沒有。”
顧念湊過去,用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
“幹媽,買兇縱火那條罪行,判不瞭兩年的。”
蔣英想瞭想,眉心蹙緊:
“我知道,方加州天天找律師,遲早會把她弄出來。”
想到這兒,蔣英咬牙切齒。
“不止方總找律師,她女兒也在找,你知道顧柳背靠哪傢嗎?”
蔣英迫不及待:
“哪傢?”
“顧柳在南宣任職,聽說她未婚夫是江傢大公子。”
“你是說江漠然?”
顧念點頭。
蔣英笑起來,胸膛都抖動起來:
“我還當是什麼瞭不得的人。”
在海城,隻要不牽扯到帝億萬豪與盛世,她蔣英就都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