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狼狽地倒在地上。
昨天晚上她和薑曦去酒店慶生的時候隻穿瞭一條無袖碎花裙,她身上痕跡太多,回來的路上她買瞭件針織外套裹住自己。
此時,外套散開。
脖子上,手臂上的曖昧紅痕全都暴露在空氣裡,薑志遠和楊靜語是過來人,隻一眼就知道發生瞭什麼。
薑母倒抽一口涼氣。
薑志遠血壓瞬間飆高,他怒不可遏,想都沒想,沖上前對著薑黎就是一個大耳巴子,“小畜生,看看你幹瞭什麼好事。”
“……”
耳朵嗡嗡作響,薑黎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他甚至都沒有聽她解釋,就直接定瞭她的罪。薑黎眼淚掉下來,“爸……”
“別叫我爸,我沒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兒。”看到莫少謙也在,薑志遠更是氣急,指著薑黎的鼻子怒罵道,“馬上要結婚領證的人瞭,竟然還出去跟人鬼混,我們怎麼生瞭你這麼個不要臉的女兒。”
薑黎試圖解釋,“不是您想的那樣,我……”
“夠瞭,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楊靜語心疼地抱住薑曦,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狠狠剜瞭薑黎一眼,“自己做瞭不知羞恥的事情,還有臉反過來怪你妹妹,虧你妹妹還給你打掩護,說你住朋友傢去瞭……小小年紀,心思這麼歹毒,你養父母平時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媽……”
“你閉嘴!”
楊靜語毫不留情地打斷她,她吸口氣,對莫少謙陪著笑,“少謙,你和薑黎的婚事……”
“退婚,還沒結婚就給我戴瞭頂綠油油的帽子,這樣的女人我們莫傢堅決不要。”
當天上午,莫少謙父母就來瞭傢裡商量瞭退婚的事宜,薑傢理虧,隻能同意。
“爸,媽!”莫少謙鼓起勇氣站出來,“我們傢和薑傢要結親的事情整個江城都知道瞭,如果這個時候突然悔婚,別人背地裡還不知道怎麼議論。我是這樣想的,婚事照辦,但薑黎這個情況我肯定是不能娶的,不如把新娘換成薑曦,對外就說跟我們傢訂婚的一直都是薑曦,我們兩傢是世交,總不能因為薑黎結不成親反結仇吧。”
莫少謙的父母是看著薑曦長大的,比起剛從鄉下回來的薑黎,他們當然更喜歡薑曦。
隻是……
“你奶奶那邊……”
“我去說。”
“行!”莫父直接拍板,“這件事就這麼定瞭。”
薑志遠和楊靜語驚喜不已。
他們和莫傢雖然是世交,但這些年發展的卻天差地別,莫傢在江城也算排得上號的,但他們傢的生意卻越來越差,莫傢老太太一直就看不上他們傢,要不是因為這樁娃娃親是老早就定下的,她也不可能同意這門親事。
跟莫傢聯姻是他們傢唯一的轉機瞭,這也是他們夫妻倆費盡千辛萬苦把薑黎找回來的原因。
莫少謙知根知底又儀表堂堂,跟他結婚的人換成小曦簡直再好不過瞭。
送走莫傢的人。
薑父薑母直接讓人把薑黎趕出別墅,反正這門親事已經保住瞭,有沒有薑黎都無所謂瞭。
“爸,媽……”
“別這麼叫我們,我們沒有你這樣丟臉的女兒。”楊靜語把她的行李扔給她,“你從哪兒來的還回哪去,從今往後,我們隻有小曦這一個女兒。”
薑黎喉頭發哽,“你們……不要我瞭?”
“你還有臉說,把我們薑傢的臉都丟盡瞭,還指望我們接納你?想都別想。包裡有我們給你準備的大學學費,拿著錢滾回你養父母傢去。”
“……”
那口吻,不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更像是施舍叫花子。
薑黎不懂。
半年多前他們倆找到她痛哭流涕,說她是他們流落在外面十九年的親生女兒,還說會對她好,讓她受最好的教育,還說隻要她願意回來,他們會出錢給養父治療車禍受傷的腿。
半年來。
他們確實很疼她愛她,她也終於敞開心扉,從內心接受他們,他們卻在這個時候,選擇拋棄她。
薑黎含淚抬頭。
卻發現父母看她的眼神早已沒有瞭疼愛,有的,隻是深深的厭惡和嫌棄。
似乎無法容忍再看她一眼,薑志遠和楊靜語扭頭就回瞭別墅,兩人走後,薑黎眼前又冒出一片陰影。
是薑曦。
薑曦蹲在薑黎面前,她不再偽裝什麼姐妹情深,對薑黎露出得意又挑釁的笑容,“昨晚二十歲的生日禮物,姐姐還滿意嗎?”
薑黎紅著眼捏緊瞭拳頭,“薑曦,我一直把你當成最親的人,你喜歡莫少謙可以直接跟我說,我絕不會跟你搶,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你活該,誰讓你妄圖搶我的東西!你算什麼,一個鄉巴佬也想搶我莫傢少夫人的身份。反正你都要滾瞭,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爸媽早就知道你在江城大學念書,他們壓根沒打算找你回來。是少謙奶奶那個老不死的不喜歡我,堅決不同意我跟少謙哥哥結婚,他們舍不得跟莫傢的姻親,為瞭堵那老東西的嘴,這才把你找回來。”
“你也別怪他們心狠,之前是指望你跟莫傢聯姻給傢裡帶來好處,現在你沒利用價值瞭,他們當然就不要你瞭。”
“就憑你,還想嫁給少謙哥哥?我呸!要不是我讓少謙哥哥陪你演戲,他才不會多看你一眼。”
“……”
薑黎以為自己的心不會再疼瞭,可聽到薑曦的話,她的心臟還是狠狠抽搐瞭兩下。
她好恨!
他們把她當什麼,憑什麼這樣利用她的感情,憑什麼!
眼眶灼熱。
薑黎仰頭,拼命忍住眼淚,她發誓,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會為這些人流一滴眼淚。
他們不配!
……
酒店。
總統套房裡。
男人一覺醒來,大床另一側早就沒瞭女人的影子,封司夜瞇眼,“跑得挺快。”
他掀被下床,陽光順著落地窗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輪廓和身材。
男人一雙劍眉斜飛入鬢,雙眼深邃暗沉,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下頜線如同刀削斧鑿般棱角分明,身上自帶一種強大冷漠的氣場。
他身材極好,古銅色的皮膚,渾身都是結實有力的腱子肉,男人伸展手臂活動瞭一下筋骨,背部卻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對著鏡子看到背部條條抓痕,男人緩緩掀起唇角。
“夠野的。”
隨手扯過一條浴巾裹在腰腹間,他擼起額頭前的碎發,露出一雙深邃銳利的眼眸。時隔多年,他終於睡瞭一個好覺,隻覺得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昨夜那隻小野貓還有助眠效果?
想起昨夜的一夜瘋狂,男人下意識地側首看瞭眼凌亂的床單,卻赫然發現潔白的床單上,點點嫣紅如紅梅般綻放,男人目光一頓,眼神晦澀不明。
強行闖進他房間,扒瞭他的衣服,睡瞭他封司夜……最重要的是,一向厭惡女人的他竟然一點也不反感。
有意思。
他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正要打電話讓人查監控,目光卻被櫃子上的一張紙條吸引,湊近一看,赫然看到紙條上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