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沉默。
何止是有仇。
她和薑曦是不死不休!
她回國之後一直在找私傢偵探調查當年薑曦謀害她的證據,但時間久遠,再加上那天大雨滂沱,什麼證據都沒留下。
到現在。
她養父母也都以為她是失身加上被退婚,不堪其辱才投江自盡。
薑曦跟封司夜有個孩子。
那她還能把她繩之以法嗎。
餐廳裡的氣氛迅速冷凝下來。
“薑薑……”
“我沒事。”薑黎深吸一口氣,安慰般對蘇沐笑瞭笑,“吃飯吧。”
“……”
在場隻有蘇沐一個知情人,她看瞭看餐桌上的三個男人,默默把安慰的話吞進肚子裡。
滿滿一桌子菜,眾人卻食不知味如同嚼蠟。
一頓飯艱難地吃完。
飯後。
薑黎收拾瞭餐桌和碗筷,廚房裡有洗碗機,她簡單把餐具上的殘渣沖掉之後,就把餐具和鍋具一起放進洗碗機清洗。
江煜辰趁機溜進來悄悄問她,“薑薑,你真跟薑曦有仇啊?”
“嗯。”
“……”
雖然舅舅是他的情敵,他實在不想替舅舅說話,但他更不想薑黎難受,他想瞭想,還是決定跟她實話實說。
“我舅舅和薑曦雖然有個孩子,但是我舅跟她完全沒有感情,你放心吧,就算你跟薑曦鬥得死去活來,我舅舅也不可能幫她的。”
薑黎一愣,下意識看向他。
“他們有孩子完全是意外,我舅確實不喜歡她……不對,或者說討厭她更恰當,我舅舅覺得薑曦品行不端,所以小寒出生之後,他就和我二舅帶著小寒搬到瞭錦繡花都。小寒這孩子有自閉癥,不願意跟陌生人接觸,連我都沒怎麼見過。”
“但他挺可憐的,他和薑曦沒怎麼相處過,沒什麼母子情,薑曦這些年一直在娛樂圈發展,對他好像也不上心,小傢夥從小就患有自閉癥和厭食癥,兩歲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不會說話瞭。聽我媽說,那個薑曦好像有點嫌棄小寒,但她會裝,在大傢面前裝的可像那麼回事兒瞭,實際上她連小寒的喜好都不知道,好在小寒也不跟她一起生活。”
“……”
不愧是薑曦,夠狠。
自己的孩子都嫌棄!
沒由來的,薑黎對那個沒見過面的小寒產生瞭幾分同情。
“小寒是個好孩子,你千萬別因為薑曦討厭小寒。”
薑黎沒好氣地甩他一臉洗手水,“我看上去這麼是非不分?”
江煜辰也不生氣,他抹瞭把臉嘿嘿笑,“當然不是,我這不是怕你因為薑曦不願意咱閨女跟小寒接觸嗎,我就知道我傢薑薑心地最善良瞭。”
她還真沒這想法。
糖糖有自由交朋友的權利,隻要對方不是壞人,不會傷害她,她就不幹涉。
但。
不管怎麼說,知道封司夜討厭薑曦,她還是松瞭口氣,隻要封司夜不是薑曦的外掛,一切都好說。
……
有封司夜在,蘇沐完全放不開。
所以等薑黎從廚房裡出來,她就立馬跟薑黎告辭瞭,薑黎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讓江煜辰跟她一起回劇組。
“我不走!”
“不走,你還打算留宿啊?”
“……”
他倒是想。
他要真留下來,不用舅舅動手,薑薑就能把他宰瞭。
江煜辰看瞭眼坐在沙發上穩如泰山的封司夜,幹脆一屁股坐到他旁邊,“要走大傢一起走。”
深更半夜。
孤男寡女。
他才不要留給舅舅和薑薑單獨相處的機會呢。
剛坐下,背後冷風颼颼,一轉頭,就看到自傢舅舅對他露出熟悉的微笑,他吞吞口水,“舅舅……”
“行。”封司夜好脾氣地站起來,“一起走。”
“……”
江煜辰眨眨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走不走?”
“走走走!”江煜辰趕緊走過來,他對薑黎揮揮手,“薑薑,改天咱們再一起吃飯哈,我們先走瞭。”
“嗯!”
薑黎送幾人出門,封司夜和封九辭率先回瞭隔壁的傢,見房門關上,江煜辰繃緊的神經才松懈下來,他這才按瞭電梯,等電梯的間隙,他拉著薑黎的手,千叮嚀萬囑咐。
“薑薑,就算我舅舅比我有錢比我帥,你也不能移情別戀,你要把我綠瞭,老子就哭給你看。”
“……”
恰好電梯門打開,薑黎萬分嫌棄地把他推進電梯,“別說胡話瞭,趕緊回劇組。沐沐,到酒店給我發消息。”
“嗯嗯。”蘇沐拿出手機對她擺擺手,“晚上電話聯系。”
“好。”
電梯門合上。
薑黎剛要轉身回屋,隔壁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下一秒,封司夜淡定的從房間裡走出來,他看瞭眼下降的電梯,輕嗤一聲,然後徑直走到薑黎面前。
“……”
薑黎一臉懵逼,“你怎麼又出來瞭?”
“跟我去個地方。”
“不去!”
封司夜以為她是擔心傢裡孩子沒人照看,沉聲說,“九辭在傢帶孩子。”
“那我也不去。”
半夜三更得跟個異性出門,她腦袋又沒有問題。
封司夜深深看她。
薑黎就怕封司夜這樣看她,每次被他這樣飽含侵略性的眼神盯著,她都有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恐慌。
她反射性地後退兩步。
封司夜算發現瞭,這女人是屬鴕鳥的,你手段溫和,她就把頭埋在沙子裡當沒看到,他瞇著眼,果斷道,“兩個選擇。要麼你跟我走,要麼我帶你走!”
“……”
薑黎又退瞭兩步,瞪眼道,“封司夜,現在是法治社會,我有人身自由,你沒權力啊啊啊……你放我下來,你再這樣我喊瞭,我真的喊瞭!”
“隨你!”
把人扛起來才知道她這麼輕,封司夜手卡在她腰上,她腰肢纖細,仿佛他稍稍一用力就能折斷,他淡定的扛著薑黎進瞭電梯,薑黎撲棱著四肢不停地掙紮,“封司夜,你堂堂封氏集團的總裁,被人看到你不怕丟臉嗎?”
“一起丟!”
“……”
薑黎氣瘋瞭,她拼命掙紮,掙紮瞭一身汗也沒掙脫他的束縛,他的手像鐵鉗子一樣,根本不容許她逃脫。
出電梯,下樓。
這個時候小區裡人來人往,薑黎正欲呼救,就聽到封司夜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喊,喊瞭你就火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