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司夜神通廣大，他已經查到薑黎是她雙胞胎姐姐瞭，想知道後續的事情就很容易瞭。
當年他們傢把薑黎認回來，雖然沒有大張旗鼓，但也沒有刻意隱瞞，身邊該知道的人都知道，封司夜有心要查，她騙他也沒用。
但是實話肯定也是不能說的。
薑曦想瞭想，半真半假地說，“我確實有個雙胞胎姐姐叫薑黎，我跟姐姐出生的時候，姐姐被人販子偷偷抱走，一直流落在外。我們全傢人一直都在找她，五年前吧……我上大學的時候，同學跟我說我們學校有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我就想著是不是我姐。看到她的一瞬間我就確定瞭，她肯定是我姐。”
“我爸媽知道我姐的消息之後很高興，就去學校找瞭我姐。但我姐不願意跟我們回傢，也不願意認我們。我爸媽沒有辦法，就去我姐的老傢找到我姐的養父母。”
薑曦目光閃爍，故意扭曲事實，把薑曦養父母說得不堪，“我姐養父母傢條件不太好，我爸媽給瞭他們幾十萬，他們才說服我姐回到我們傢。”
“回到我們傢之後，我爸媽對我姐特別好。我姐跟她未婚夫也很相愛……”
封司夜眉心一跳。
“未婚夫？”
“是啊，就是我們傢的世交莫傢的莫少謙。”
薑曦像沒看到封司夜難看的臉色，繼續說，“我姐剛出生的時候就跟莫傢訂瞭娃娃親，她回到薑傢之後就開始跟莫少謙培養感情瞭，兩個人也確實很有緣分，感情非常要好，那段時間他們倆一直出雙入對，特別幸福。”
“……”
“本來我們兩傢商量好，等我姐過瞭二十歲生日之後，就給他們倆訂婚的。結果，臨訂婚前，我姐和莫少謙感情突然發生瞭變化。莫傢來我傢退婚，我姐受不瞭這個打擊……當天就離開傢，在回學校的路上跳瞭江。”
薑曦本來想說薑黎不檢點，莫傢才退婚的，但又怕封司夜聯想到酒店裡的一夜情，就換瞭個說法。
看著封司夜沒有表情的臉，她不知道他信瞭沒有，心裡有些忐忑，“我姐沒瞭之後，我爸媽傷心欲絕。漸漸地，我們傢就沒人敢提我姐的事兒瞭。”
封司夜冷冷瞥她一眼。
好一個傷心欲絕。
失去女兒傷心欲絕的父母，會在發現女兒還活著之後，綁架自己的外孫女，試圖脅迫自己的女兒。
可笑之極。
封司夜也沒指望薑曦會跟他實話實說，他從她真假參半的話裡找出真相就行瞭。
“小寒你哪弄來的？”
薑曦的心頭一跳，“當然是我自己生的，司夜，你不要相信那個親子鑒定，那個肯定是假的。小寒是我懷胎八月生出來的啊，你忘瞭嗎，我每個月都有去產檢。”
“不到黃河心不死！”
封司夜掏出手機操作一番，很快保安就送瞭個女人上來，薑曦定睛一看，臉都白瞭，“姚醫生……”
女人正是她假裝懷孕的時候，薑志遠和楊靜語買通，幫她一起造假的女醫生。
女醫生還穿著白大褂，顯然是上班的時候被臨時帶過來的。在封司夜沒有溫度的眼神下，姚醫生全招瞭。
“封總，是薑小姐逼我造假的，當年是她騙我，說她再不懷孕，她老公就要跟她離婚瞭，我看她可憐，才決定幫她一次。後來她就捏著我給她造假的那個產檢報告威脅我，說我不配合她，她就跟醫院舉報我，我也是沒辦法瞭，隻能跟她演下去瞭。”
女醫生苦苦哀求，封司夜大手一揮，讓保安直接把她送醫院領導那裡。
兩人一走。
房間隻剩下面無表情的封司夜和臉色慘白的薑曦。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
薑曦沒想到封司夜的動作這麼快，快到她根本來不及反應。騙瞭封司夜四年，封司夜這會兒肯定恨不得撕瞭她，之所以在這裡跟她廢話，也是要知道當年的真相。
坦白從寬。
她再不坦白爭取寬大處理，封司夜的怒火一定能把她燒死。
她好恨！
千算萬算，她也沒算到封莫寒竟然是薑黎的孩子，早知道這樣……她怎麼能容許封莫寒活到現在！
現在後悔也晚瞭。
薑曦頹然坦白，“小寒是別人送到我傢的。”
見他冷眼掃來，薑曦心尖一顫，“是真的！當初我到封傢之後，對你一見鐘情……我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才腦子一熱假裝懷孕。”
“我就是想留在你身邊，想讓你發現我的好。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越來越喜歡你，也越來越不想離開。後來肚子越塞越大，眼看就要瞞不住瞭，就在我打算跟你坦白的時候，我爸媽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傢一趟。”
“我回到傢，就看到我爸媽抱著個小嬰兒，襁褓裡還塞瞭紙條，說那是你的孩子。我本來想弄根你的頭發跟孩子做個親子鑒定，但你有異性過敏癥，我根本接近不瞭你。我實在太愛你瞭，我不想離開你，所以就想賭一賭，賭那到底是不是你孩子。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瞭……”
“……”
封司夜面無表情地盯著她，薑曦知道他肯定是不信。
“我真沒騙你，不信你可以問我爸媽，或者問我傢當時的傭人，當時那孩子被送過來之後，我怕事情暴露，就讓我爸媽解雇瞭當時知情的傭人。那些人都是人證……小寒真不是我偷來的，我哪有那本事啊。”
連人證都有的事情，確實沒有說謊的必要。
可……
如果薑曦說的是真的，那小寒是被誰送到薑傢的？那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封司夜眸色更沉。
“司夜……”
得到答案，封司夜不想再跟薑曦說一句廢話，他打電話喊瞭兩個保安上來，“半個小時之內她不走，就扔出去。”
“是！”
薑曦大驚，她快步走向封司夜，還沒走到他身邊，就被兩個保安攔住瞭去路，薑曦哭得梨花帶雨，“司夜，我真的不是有意騙你的，我就是太愛你瞭啊。”
封司夜不為所動。
她該慶幸小寒不是她偷來的。
她最好祈禱當年薑黎“墜江”，還有這次糖糖被綁架的事情她沒有參與，否則……即使如此，他也不會放過她。欺騙他，是要付出代價的！
薑傢靠他建起來的公司，她的星途，他會全部收回來。
“司夜……”
“還有二十九分鐘。”
“……”
封司夜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薑曦隻能含著淚，拎瞭個箱子，不甘心地去收拾東西。開抽屜的時候，她看到抽屜裡的東西，目光微微一閃。
這東西，或者是她最後的機會瞭。
她把那條手串戴在手腕上，眼角的餘光，她看到不形於色的封司夜變瞭臉色。
“這東西你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