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講不講道理！”
薑黎終於忍無可忍，“我又不知道你是陽陽和糖糖的爸爸，上哪兒找你盡父親的責任？你要非這麼說，我還說你剝奪瞭我作為小寒母親的權力呢。”
“所以，我們扯平瞭。”
“……”
薑黎反應過來瞭，“你在這兒等著我呢。”
“是！”
他這樣坦誠，薑黎反而不知道說什麼瞭。
“我想補償陽陽和糖糖。”頓瞭頓，他又說，“就像你想補償小寒一樣。”
她是想補償小寒。
但是有些話她必須提前說清楚，“你是他們的父親，你可以來傢裡看望他們，隻要孩子不排斥，我沒有意見。但是陽陽和糖糖一直都在我身邊，你不要妄想把他們搶走。”
“我沒有這樣想。”
得到承諾，薑黎松口氣。
封司夜能給孩子更好的物質生活，如果封司夜真鐵瞭心跟她搶，對簿公堂她隻有一半的勝算。
她悄悄看瞭封司夜一眼，得寸進尺，“你也不許攔著我跟小寒見面，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小寒以後想跟著我，你不許攔著。”
“……”
封司夜差點氣笑瞭。
他不跟她搶陽陽和糖糖就算瞭，她竟然還打起瞭小寒的主意。
“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挺合適的。”薑黎厚著臉皮說，“事實證明，我把陽陽和糖糖養得很好，但是你沒把小寒養好。”
這話說得有些紮心，但封司夜面不改色，“小寒不會跟你。”
“那可不一定。”
薑黎覺得她還是很有勝算的，小寒很喜歡她，她感覺得出來。而且她還有陽陽和糖糖，小孩子都喜歡跟小孩子玩，她就不信她和兩個孩子加起來，抵不過一個封司夜。
封司夜很自信，“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試試就知道瞭，前提是你不許使陰招。”
封司夜面色漆黑，“我看上去像那種人？”
“那誰知道。”
“……”
封司夜臉色微沉，房間的氣氛頓時就涼瞭下來，或許是兩人的動靜吵到糖糖，糖糖費勁地睜開眼睛，虛弱地喊瞭一聲，“爹地，媽咪……”
“爹地在。”
“媽咪在。”
兩人異口同聲，隨後對視一眼，默契地停戰，小丫頭看看薑黎，又看看封司夜，“你們兩個剛才在吵架嗎？”
“沒有！”
“不是。”
小丫頭不信，她癟著嘴，“你們兩個不要吵架好不好？糖糖不想看到你們兩個吵架。”
“……”
薑黎心裡酸酸的，握住小丫頭的手放在唇邊親吻，“沒有吵架，媽咪就是讓你封叔叔回傢。”
“不是封叔叔哦，是爹地。”
小丫頭看向封司夜，艱難地對封司夜勾勾小手，封司夜心領神會地走到病床另一邊，握住她另一隻小手。
她臉色還很蒼白，但一雙眼睛卻十分明亮，“爹地！”
封司夜終於知道為什麼男人都愛養女兒瞭。
被自己女兒軟軟糯糯地喊一聲爹地，百煉鋼也變成繞指柔瞭，他心裡軟成一片，“嗯，爹地在。”
“終於能光明正大地喊爹地啦。”小丫頭高興地咧開嘴巴，結果動作太大牽引瞭傷口，她立馬疼得皺緊瞭小眉頭，“好疼啊……”
“爹地去叫醫生。”
“不要。”小丫頭拉著他的手不肯松，“爹地不要走……爹地今天在醫院陪糖糖好不好，糖糖想跟爹地在一起。”
這正合他意，封司夜痛快地答應下來，“好！”
一旁。
薑黎看著兩人的互動，心裡那叫一個酸，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孩子養大，好嘛，還比不上一個剛冒出來的爹。
她賭氣地說，“那讓你……爹地留下來陪你，等會兒媽咪出去一趟。”
“媽咪，你生氣瞭？”
“沒有。”
“騙人。”糖糖拉住她的手，“糖糖也要媽咪，糖糖要爹地媽咪一起陪著糖糖。”
薑黎提出現實問題，“可是這房間裡隻有一個陪護椅，媽咪夜裡陪護的話，那爹地就隻能熬一夜。但爹地睡的話，媽咪也隻能熬一夜瞭，怎麼辦？”
小丫頭眨眨眼，“要不你倆擠擠？”
“……”
真是她親閨女啊。
薑黎吸口氣，指著旁邊不到一米寬的陪護椅，“你覺得那東西能擠下兩個人嗎？”
“好像不行。”
小丫頭扭頭看著封司夜，提出新方法，“爹地，等會兒你去借個陪護椅好不好？”
“好！”
“糖糖。”薑黎加重瞭語氣，“你做手術的時候你爹地抽瞭很多血給你，他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小丫頭立馬緊張起來，“爹地你沒事吧？”
“沒事。”
“那……爹地你回傢休息吧，有媽咪陪著我就好瞭。”
“不用，爹地想陪著糖糖。”
小丫頭沒說話，但表情明顯雀躍起來。
“……”
薑黎心裡哇涼哇涼的。
她突然就沒有自信能讓小寒跟她瞭，說不定她還沒把小寒弄到身邊，糖糖就首先叛變瞭。
……
糖糖剛做完手術，薑黎不想讓她失望，所以沒有繼續反對封司夜留下，封司夜本來想給糖糖升級個套房，這樣能多出一個小客廳，陪護的人也能在客廳的小沙發上休息。
但醫生說糖糖現在不適合挪動，封司夜就放棄瞭。
糖糖很快又睡瞭過去。
窗外的暴雨轉成瞭大雨，依舊沒有停歇的跡象，隨著時間推移，天空的光線逐漸暗沉下來，封司夜真的去找醫生借瞭把折疊椅，他把折疊椅放到病床的另一側，方便照顧糖糖。
想到今天晚上要和封司夜同居一室，薑黎就渾身不自在。
“餓嗎？”
“……”
薑黎摸摸肚子。
又是擔驚受怕又是消耗體力，一整天下來肚子確實有點餓瞭，她見封司夜拿出手機似乎要訂外賣，立馬說，“你解決自己的晚飯就行，我自己訂外賣。”
她拿出手機。
結果……
她之前在暴雨裡淋瞭雨，手機也進瞭水，根本開不瞭機，她忍不住去看封司夜，同樣淋瞭雨，封司夜的手機屏幕卻是亮的。
“……”
有錢人連手機都帶防水功能！
薑黎默默地收起手機，突然她想到什麼，臉色大變。
“怎麼瞭？”
“我手機進水開不瞭機瞭……薑志遠之前的錄音還在手機裡沒來得及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