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司夜臉色微微一變。
他剛要開口解釋，薑黎卻在他之前開瞭口，“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
她指瞭指自己的裙擺，“服務生不小心灑瞭點紅酒在上面，周太太說樓上有可以清理的地方。”
“……”
怎麼可能這麼巧！
周太太根本就是知道他和薑黎的關系，故意引她上來的。
封司夜吸口氣解釋，“我和周思思……”
不是你想的那樣。
話還沒說完，薑黎就笑著打斷他，“我明白。”
封司夜黑瞭臉，“你明白什麼？”
“……”
他幾天都沒出現在她面前，今天一見面，他就在跟人相親，很明顯他追她得不到回應，所以知難而退瞭。
裙擺濕瞭，粘在小腿上濕潤又粘膩，薑黎覺得不舒服，她拎著裙擺就要走，“我去找洗手間清理一下，你們繼續哈。”
“……”
她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同一個房間，竟然一點也不在乎？！
剛才緊張怕誤會的心情瞬間變得不爽起來，封司夜一把扼住她的手腕。
“你幹嘛？”
“跟我來。”
“……”
封司夜強行把薑黎拉走，薑黎穿著高跟鞋，被拽得腳下踉蹌，封司夜臉色依舊難看，步伐卻邁得慢瞭許多。
身後。
周思思盯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手裡的裙擺都被捏變瞭形，她和四哥一起長大，從來沒見他跟誰這麼親密過。
周思思委屈得眼圈通紅，嘴唇都咬出瞭血色。
……
封司夜一路拽著薑黎下樓。
他沒去一樓大廳，而是拽著她直接出瞭院子，到停車處之後，他直接把薑黎塞進後座，自己也跟著坐瞭進來，然後吩咐司機。
“開車。”
司機偷偷看瞭眼兩人，發動引擎駕車離開。
“封司夜！”
薑黎有些惱，“你帶我去哪兒？”
“回傢。”
“不用你帶，我跟沐沐一起來的，等會兒要跟沐沐一起回去。”
“……”
她不是做為傅子默的女伴跟傅子默一起來的？
封司夜心情瞬間陰轉晴。
他拉著薑黎的手腕不松，解釋剛才的情況，“我媽讓我上樓，我不知道是相親。”
“……”
他不知道薑黎在門外聽到多少，怕她誤會，盯著她的表情說，“我已經拒絕她瞭。”
“別別別。”
薑黎慌忙擺手，真誠地跟封司夜說，“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沒必要跟我解釋。你可以拒絕周小姐，但千萬別是因為我，我承擔不起。”
封司夜面色又陰瞭下來。
薑黎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提議，“你也老大不小瞭，你傢裡人操心你的婚姻戀愛狀況也很正常，其實我也有在網上查異性過敏癥這個病，大傢都說這其實是心理疾病，你這麼有錢，不愁找不到好的心理醫生，我相信隻要你願意配合心理醫生的治療，很快就能康復的。”
車子緩緩駛出公館。
道路兩旁的法國梧桐遮天蔽日，遮住瞭路燈的光芒，封司夜的臉色隱匿在黑暗中，薑黎看不真切，但車裡的氣壓明顯變低瞭。
薑黎舔舔嘴唇，“作為三個孩子的媽媽，我就一個要求。”
“說！”
“你大概不會把小寒的撫養權交給我，作為他的媽媽，我希望你找另一半的時候多考察，給小寒找個心地善良的後媽。”
“……”
封司夜沉默半晌，冷不丁的，他冷笑瞭一聲。
薑黎被他笑得心裡發毛，“你笑什麼？”
“不可能。”
“呃？”
封司夜冷冷的看著她，“人都有私心，前期為瞭進門偽裝得再好，以後有瞭自己的孩子，也不可能把一碗水端平。”
薑黎心裡咯噔一下，她試探地說，“你總不可能看著小寒吃虧吧。”
“說不定。”
薑黎瞪眼，“他是你親生兒子。”
封司夜又是一聲冷笑，“如果我結婚，必然會再生孩子，再生的孩子一樣是親生的。”
“可……”
封司夜冷聲打斷她，“小寒有自閉癥，如果一直不好，他就做不瞭封傢的繼承人，最後的結果隻能被放棄。”
“……”
“我活著能護他一日，我若沒瞭，他隻有被後媽的孩子生吞活剝的份。”
“……”
車子裡氣氛冷凝。
封司夜捏住薑黎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現在你還希望我戀愛結婚嗎！”
“我……”
封司夜的手指按住她的唇，拒絕聽到任何不想聽的話。
她的唇柔軟嫣紅，封司夜眸色漸深。
“我現在很不高興。”
“……”
薑黎說不出話，隻能用眼神表示疑惑，封司夜跟她四目相對，“不高興的時候，我會做點事，讓自己高興高興。”
下一秒。
他俯身，狠狠吻住她的唇。
薑黎錯愕得瞪大眼睛。
這個吻不像吻，更像是撕咬，像個餓瞭三天的狼崽子咬住瞭獵物，兇狠又激烈，他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不容許她逃脫。
輾轉。
撕咬。
“唔……”
唇上一痛，薑黎嘗到瞭血腥味，她如夢初醒，拼命掙紮起來。
封司夜呼吸粗重地松開她。
薑黎炸瞭。
“封司夜！”
封司夜用拇指摩擦著她紅腫染血的嘴唇，眼底暗流湧動，“乖，別說我不想聽的。”
“……”
也就是說。
如果她再說他不喜歡聽的，他還會這樣對她，“混蛋，流氓，王八蛋！”
封司夜靠過來。
薑黎慌亂地捂住嘴巴，閉嘴瞭。
封司夜笑著摸摸她的頭發，“乖。”
“……”
周思思趴在沙發上哭得不能自已。
周太太和封夫人掐著時間進的房間，本來想著兩個人這麼久沒出現肯定在聊天，哪知道一進屋沒看到封司夜，隻看到哭得梨花帶雨的周思思。
“思思，這是怎麼瞭，司夜呢？”
“四哥走瞭。”周思思抽泣著說，“嗚嗚嗚，四哥說不喜歡我，拉著薑黎就走瞭。”
“……”
周太太心疼女兒，恨封司夜不知好歹，封夫人臉色同樣不好看。
她和周太太商量，故意讓薑黎過來，就是想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她這麼有手段，竟然讓封司夜拋下周思思跟她一起走瞭。
司夜中那個女人的毒太深瞭。
婷婷說得對。
這樣下去，封傢遲早要亂。
但司夜是她兒子，她不想為瞭個外人跟司夜鬧得太僵。
沉吟片刻。
封夫人有瞭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