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哦，不敢？”
“你不用激我，我不喝酒。”
封司夜想起四年前那一夜，挑眉。薑黎發現她越來越瞭解封司夜瞭，就比如現在，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她卻從他的表情看出瞭他要表達的意思。
她微微咬牙，把酒單推到一邊，“吃一塹長一智不行啊。”
“行。”
送餐之前，服務員先送瞭兩杯檸檬水過來，薑黎端著檸檬水小口小口地抿，借著喝水的動作，拒絕跟封司夜交談。
就在此時。
手包裡的手機響瞭起來，她的手包也是蘇沐給她搭配的，銀色的鑲鉆手包，大小隻夠放一隻手機，電話是蘇沐打來的，薑黎接通。
“薑薑你在哪兒呢，我都找你好幾圈瞭也沒看到你人影。剛才我看到江煜辰瞭，他跟我說你差點被人欺負的事兒瞭，你還好嗎？”
蘇沐氣呼呼地說，“要不是警察把那個薇薇帶走瞭，老娘非撕瞭她的嘴，她跟那個張婧肯定是一夥的。這兩個女的肯定是腦子有大病，你又沒招惹她們，她們幹嘛這麼給你挖坑。”
“我沒事兒。”
蘇沐自責，聲音也低落下來，“都怪我，我拉著你來的，沒保護好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人護著。”薑黎安慰她，“我真沒事兒，我剛才沒在現場找到你，就先回傢瞭，你別擔心我。”
“我剛才碰到個導演，就多聊瞭兩句……你回傢瞭？皇傢公館這邊沒有出租車，你一個人怎麼回去的？”
“……”
薑黎含糊地說，“我跟朋友一起。”
蘇沐更加追根究底，“哪個朋友？你的朋友我都認識，哦……也不完全認識，我就不知道你還認識傅總。你該不會跟傅總一起走瞭吧……不對啊，傅總還在現場啊。”
“……”
薑黎無奈，隻能告訴她，“是封司夜。”
那邊倏然安靜下來。
“是封總我就放心瞭。”
“……”
她不是應該更不放心才對嗎！
“剛才江煜辰也在找你，要不要告訴他你跟大佬先回去瞭？”
“好。”
“他要知道你跟他情敵走瞭估計會哭。”蘇沐趁機吐槽，“我就沒見過比他愛哭的男人。”
“……”
“對瞭，還有個事兒。”
“什麼事。”
“封夫人當眾認薑曦做幹閨女瞭，明天你大概就會看到相關報道。”
“……”
薑黎皺眉掛斷電話，她下意識地側首，“你媽媽不知道薑曦假懷孕騙你們全傢？”
封司夜跟薑黎離得近，把她和蘇沐的話聽瞭個真切。
他臉色有些難看，“知道。”
“封婷婷也知道？”
“嗯！”
“……”
薑黎默瞭。
她有些理解不瞭這對母女的腦回路，全傢被薑曦騙瞭四年之久，換瞭正常人，就算不追究責任，恐怕也會疏遠對方吧，但今天晚上封婷婷跟薑曦站在一起，明顯是一夥的。
封婷婷也就算瞭，封夫人竟然也能毫無芥蒂地認薑曦當幹女兒。
她該說封夫人心太大，還是說薑曦手段太高明？
不管怎麼樣。
薑志遠的罪名已經確立瞭，薑傢的公司也要破產瞭，就算封夫人公開認薑曦當幹女兒，對結果也產生不瞭什麼影響。
薑黎就是覺得有些荒謬，她笑著調侃封司夜，“你媽認薑曦當幹女兒，那薑曦以後豈不是成你妹妹瞭？緋聞女友變妹妹，嘖嘖嘖。”
“看我熱鬧？”
薑黎嘿嘿一笑，絲毫不掩飾看好戲的心情。
封司夜不知道想到什麼，唇角笑容加深，他把燙好的餐具推給薑黎，“你跟薑曦是姐妹，她成瞭我妹妹，你也跑不掉。”
“我跟她除瞭血緣，沒有任何關系，你別把我們倆硬往一處扯。”
封司夜仿若未聞，“乖，叫哥哥。”
“……”
哥哥？
薑黎猛然一個哆嗦。
裸露在外的胳膊瞬間起瞭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她摩擦著胳膊，一陣惡寒。
……
飯菜上桌的時候，薑黎頓時被治愈瞭。
極品帝王蟹，清蒸兩頭鮑，個頭巨大的澳洲大藍龍，雪花和牛，厚切的藍鰭金槍魚刺身，黑松露蒸蛋，極品雪蛤燉燕窩……菜品一個個送上來，很快偌大的圓桌上就被擺得滿滿當當。
薑黎雙目睜大。
她剛才點瞭這麼多嗎！
封司夜倒瞭杯檸檬水推到她面前，“不是餓瞭嗎，吃吧。”
“……”
薑黎吞口口水，艱難地移開視線，“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你不會想等我吃完，讓我付飯錢吧？”
“我平時對你不好？”
呵呵噠。
遠的不說，他剛才還強行把她從晚宴上帶出來，強行吻她，強行公主抱……對她好？開什麼國際玩笑。
“不會讓你付錢，放心吃吧。”
得到保證，薑黎才敢動筷子，拿著筷子，又有些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每個菜看上去都很好吃的樣子。
“吃吧，都是你的。”
“……”
薑黎目光掃瞭一圈，最後把筷子伸向金槍魚，粉白色的魚肉擺成花朵的造型，放在滿是碎冰的盤子裡，讓人不忍心破壞。她夾瞭一片魚肉放進嘴裡。魚肉的汁水和油脂均勻的混合著，剛入嘴就在舌尖化開，又鮮又甜，完全沒有腥味，不像在吃魚肉，反而像在吃冰淇凌。
薑黎眼睛一亮。
這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金槍魚。
封司夜看著她的表情，比自己吃瞭還高興，他解釋這幾天沒出現的原因，“這幾天去國外出差瞭，走的太匆忙，沒跟你打招呼。”
薑黎有些意外，“出國瞭啊，沒聽小寒說過。”
“……”
換瞭以前。
他和九辭絕不會同時離開小寒超過三天，因為小寒對他們兩個非常依賴，現在，有薑黎和陽陽糖糖陪著，他和九辭在小傢夥那裡已經可有可無瞭。
這次他和九辭一連走幾天，小傢夥除瞭他剛走那天給他發條微信，問他有沒有平安落地，之後就一條消息都沒瞭。
“嗯。”封司夜心情略微復雜，“去瞭趟F國，給你和幾個孩子還有爸媽都帶瞭禮物。”
“……”
薑黎放下筷子，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已經無力糾正他瞭。
“怎麼不吃瞭，不好吃？”
“好吃。”薑黎小心地問他，“可以打包帶回去跟孩子們一起吃嗎？”
“……”
封司夜的心像被針紮瞭一下。
猛地痛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