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呆瞭。
封司夜冷冷盯著鳳眼男的手，江煜辰毫不懷疑，如果眼睛能飛刀子，鳳眼男的手已經斷瞭無數次瞭。
“放開她！”
鳳眼男害怕地抖瞭抖，他趕緊松開薑黎，躲到她身後，“姐姐，人傢好怕怕啊……”
“……”
封司夜臉色鐵青。
“他是誰？”
鳳眼男從薑黎身後探出腦袋，“人傢是姐姐的心肝寶貝啊。”
幾人齊齊抖瞭抖。
“心肝寶貝？”
“不是……是誤會。”薑黎有種被害慘瞭的感覺，她回頭怒視鳳眼男，“你能不能閉嘴！”
鳳眼男委委屈屈地說，“姐姐讓人傢閉嘴那人傢就閉嘴吧。”
“……”
眼見封司夜的臉色已經不能看瞭，薑黎趕緊把男人推得遠遠的，她有些慌亂的跟封司夜解釋，“我跟他什麼關系都沒有，真的。”
封司夜臉色稍稍好轉。
他也不相信薑黎會喜歡這種類型的男人，但就在此時，被推遠的鳳眼男輕輕抹瞭抹眼淚，“姐姐你好狠心啊，用完人傢就踢，嗚嗚嗚，渣女！”
用完？
怎麼個用法？
封司夜的臉徹底黑瞭，薑黎則漲紅瞭臉，“你這人怎麼亂說話，我什麼時候用完你就踢瞭……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鳳眼男還要繼續演，蘇沐看差不多瞭，怕他死得太慘，趕緊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行瞭行瞭，再演下去我可就保不住你瞭。”
鳳眼男還是非常有職業道德的，金主讓他閉嘴，他立馬擦幹眼淚，表情恢復瞭正常。
“……”
這人不當演員可惜瞭。
“你趕緊回去吧。”
鳳眼男看瞭眼封司夜，一溜煙就跑瞭。
等男公關離開後，蘇沐到底是怕封司夜誤會薑黎，她躲到江煜辰身後，小聲解釋說，“那個男公關是我給薑薑點的，但是大佬你別誤會啊，我就是看薑薑心情不好，想找個能說會道的男孩子哄她開心。”
“……”
照這麼說，他是不是還應該感謝她替薑黎找男人，替薑黎分憂解難？
封司夜涼涼地掃瞭眼蘇沐。
他和薑黎隻不過爭執幾句，她就敢拉著薑黎來拾憶，並且給她找男公關，萬一哪天他真跟薑黎吵架，她是不是直接把物色好的男人塞薑黎床上，直接讓薑黎跟他分手快樂？！
越想越不痛快。
封司夜看著蘇沐的眼神越來越冷。
蘇沐縮縮脖子，整個人都貼在江煜辰的背上，完全不敢看封司夜，江煜辰也怕啊，他咬牙切齒地扭頭，“你膽子這麼大，關鍵時刻倒是別慫啊。”
“是朋友就幫我攔住一波暴擊。”
“是個屁的朋友。”
說起這個江煜辰就來氣，他把蘇沐從背後揪出來，“薑薑心情不好，你陪她出來玩竟然不喊我，連個趁虛而入的機會都不給我，我沒有你這種朋友！”
“那我不是忘瞭嘛……下次！下次再有這種事情，我一定第一個通知你。”
“這還差不多。”
“……”
下次？
他們竟然還期待下一次！
封司夜閉上眼，默默做瞭幾個深呼吸才忍住怒火。
再在這裡待下去，他怕自己會被氣死！
他果斷地拉住薑黎的手腕，“走！”
“可是這裡……”
“九辭會解決。”
薑黎看到門口的安琪，一邊走一邊叮囑江煜辰，“江煜辰你等會兒讓封九辭把安琪平安送回傢。”
“知道瞭。”
薑黎這才放心離開。
……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
車窗降下。
薑黎靠在副駕駛的車框上，微微瞇著眼。夜風吹來，她的長發隨風飄揚，酒勁也跟著冒瞭出來。她這會兒手腳發軟，腦袋也有點眩暈。
她偷偷看瞭封司夜一眼。
封司夜沉著臉開車，一直沒說話。
“封司夜。”
“嗯。”
“你生氣瞭？”
“沒有！”
“……”
聲音像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還說沒生氣。
薑黎扯扯他的衣擺，“我跟那男的真沒什麼。”
“我知道。”
薑黎腦袋有點混沌，她撓撓頭，“那你還氣什麼？”
“以後不要去那種地方。”
似乎覺得自己說的話太霸道，他頓瞭頓又補充一句，“娛樂場所龍魚混雜，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
薑黎覺得他這話不對，“我又不惹事，而且就算是娛樂場所，也要講法制講道理吧，別人惹我，我可以報警。”
封司夜側眸看她一眼。
“怎麼瞭？”
薑黎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遇到事情第一個想法就是報警，所以封司夜不太想殘忍的打破她的某些認知。
她不知道。
規則都是強而有勢的人制定的，面對權勢，有時候就算是正義也奈何不瞭。
封司夜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妥協般的跟她說，“以後想去玩，我陪你一起去。”
“哦。”
薑黎歪著腦袋靠著，不說話瞭。
“難受？”
“有點。”
封司夜關上車窗，打開瞭空調。想到上次薑黎醉酒的狀態，他心裡多少有點發怵，生怕薑黎喝醉瞭又讓他喊爸爸。
“你喝瞭多少？”
“就一杯。”
“白的？”
薑黎搖搖頭，“黃色的洋酒……但好難喝，跟白酒味道差不多。”
“……”
那就是高度數的洋酒瞭。
薑黎喝酒不上臉，單看臉一點也看不出她喝瞭酒，但封司夜眼看著她的眼神慢慢從清明變成瞭呆滯。
他心裡咯噔一下。
“薑黎。”
“嗯？”
她反應慢半拍才轉過頭來，封司夜心情復雜，“以後不許再喝酒瞭。”
醉鬼的話都是比較多的，她問他，“為什麼啊？”
“你酒量不行。”
“誰說的。”薑黎嘴硬，“我就是有點上頭，感覺有點飄，但我意識還是清醒的，我覺得我還能喝。”
“……”
封司夜趁等紅燈的功夫，對她伸出兩根手指頭，“這是幾？”
“你當我傻啊，那不是三嗎！”
“……”
確定瞭。
確實醉瞭。
“封司夜你手別晃。”
“……”
他沒晃。
薑黎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咧著嘴笑瞭，“終於不晃瞭。”
“你醉瞭。”
“我沒有。”薑黎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不信你摸摸，我的臉一點兒也不燙。”
“……”
她卸瞭妝。
臉頰細嫩白皙，帶著她身體的溫度，她的臉確實不燙，但呼吸間噴灑的溫度卻十分滾燙。
封司夜掌心灼熱。
看著她的目光也變得危險而幽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