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琪的美好回憶瞬間被打斷。
她側眸，表情復雜地盯著封九辭，“你可真是破壞氣氛的高手。”
“過獎過獎。”
封九辭特別驕傲地收下瞭這個誇獎，他拍拍安琪的腦瓜，“九哥是怕你陷入回憶太深，到時候別又哭鼻子。咋樣，感動不？九哥善解人意吧。”
安琪皮笑肉不笑，“我感謝您啊。”
“你是想感謝我八輩祖宗吧，沒關系，勇敢地表達出來。”
“……”
安琪閉瞭閉眼，她有些嫌棄又有些佩服，“封九辭，你的臉皮是怎麼修煉出來的，怎麼能這麼厚！”
“想學習啊？這是天賦，你學不來的。”
“……”
大哥。
臉皮厚您還挺光榮啊。
安琪徹底默瞭。
封九辭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繼續說。”
“什麼？”
“你傢裡的事情啊。”
封九辭作傾聽狀，“你還沒說完呢，咱們繼續。”
“……”
安琪擺爛，“不想說瞭。”
“啊？”
“沒心情說瞭。”
“喂，你這樣說話隻說一半，很不道德啊。”封九辭抗議，“關鍵的事兒你還沒說到呢。”
“你不是認識林佳藝嗎，問她去，她應該很樂意告訴你。”
封九辭眉頭一挑，一張俊臉在安琪面前放大，他笑呵呵地盯著安琪，“我聽你這語氣怎麼酸溜溜的呢？”
“自作多情是種病。”安琪再次推開他的臉，“早發現早治療。”
“……”
封九辭鬱悶瞭。
他憑著這張臉在女人堆裡戰無不勝，還沒遇到過安琪這麼不把他當回事的。
不過也好。
安琪要真跟那些女人一樣，見到他就像狗見瞭骨頭雙眼放光，估計他也沒辦法這麼心平氣和地坐在這兒跟她聊天。
還是普通朋友好，相處起來比較舒服。
……
時間倒回早上。
辦好出院手續後，封司夜一手提著大包，另一隻手牽著薑黎的手，兩人乘電梯剛下到一樓，還沒走出住院部，薑曦不經意間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她腳步頓瞭頓。
“怎麼瞭？”
“沒事。”
住院部一樓是大廳，大廳裡有辦住院手續的，有辦出院手續的，也有繳費的，每個隊伍都排瞭很長。
薑黎拉著封司夜走另一個出口，“我們走那邊。”
“……”
封司夜目光在人群中一掃而過，也看到瞭那個身影，他抿瞭抿唇，果斷地跟薑黎一起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可封司夜和薑黎俊男美女的組合實在是太紮眼瞭，兩人剛走瞭兩步，女人就追瞭上來。
“小黎！”
薑黎腳步頓瞭頓，就是這猶豫兩秒鐘的功夫，楊靜語已經追瞭上來，她繞到薑黎面前，手裡還抱著一個果籃，看到和薑黎手牽手的封司夜，楊靜語微微錯愕。
“封總？”
封司夜眸光幽冷，一言不發。
薑曦利用小寒騙瞭他四年之久，而楊靜語和薑志遠明明知道真相，卻幫著薑曦一起說謊，這行為讓封司夜很是不齒。
換成以前，封司夜根本不會給楊靜語好臉色。
可現在不同。
楊靜語不但是薑曦的親生母親，她還是薑黎的親生母親。
封司夜看向薑黎，等她的抉擇。
如果薑黎認楊靜語，他就是再看不慣她，也會維持表面的平和，如果薑黎都不願意認她，那他更沒必要跟他廢話。
“你們……你們兩個在一起瞭？你們怎麼能在一起。”
“……”
薑黎面無表情，“我們怎麼不能在一起，四年前你們讓薑曦冒充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他們兩個不能在一起？”
“我……你都知道瞭？”
“是啊，我都知道瞭。”薑黎臉上沒有絲毫情緒，“你這麼吃驚做什麼，難道你的好女兒沒有告訴你，我和封司夜現在是男女朋友嗎？”
“……”
小曦確實沒說。
實際上。
自從薑志遠被警方帶走，Dawn被收購之後，她已經很久沒見過小曦瞭，她很少回傢，偶爾回去一次也是匆匆就走，根本就沒跟她說過什麼。
這段時間。
她一個人生活在他們傢裡，因為薑志遠入獄，他們傢的傭人也紛紛辭職，公司沒瞭，她也沒有什麼積蓄，也請不起傭人瞭，所以，偌大的別墅就她一個人住。
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她都害怕。
她已經快精神崩潰瞭。
“小黎，對不起……”
“如果你是來道歉的，我不接受，你可以離開瞭。”
“……”
見薑黎要走，楊靜語趕緊抓住她的手臂，她紅著眼眶，語氣帶著哀求，“小黎，媽媽是專門來找你的，媽媽前兩天看到少謙瞭，少謙說你們現在是同事，他還說你受傷瞭，在這裡住院，媽媽擔心你，就過來看看。”
薑黎嘲諷，“前兩天看到莫少謙，今天來醫院看我，您還真是擔心我。”
“……”
楊靜語噎瞭一下，“小黎，媽媽怕你不想看到媽媽，所以猶豫瞭兩天才來。”
“我確實不想看到你，你還不是一樣來瞭？”
“……”
楊靜語有些下不來臺。
她的手從薑黎手臂上滑下來，緊緊抓著她的手，“小黎，你還是不能原諒媽媽嗎？你現在也是做媽媽的人瞭，你應該能理解媽媽的心情，這個世界上哪有做媽媽的不愛自己的孩子的，你仔細想想，你剛回傢的那段時間，媽媽對你多好啊。”
薑黎冷笑。
那是因為當時她有利用的價值。
她現在都忘不瞭，四年前她從失身後，精神恍惚地回到傢，薑志遠和楊靜語看她的嫌惡眼神，尤其是被莫傢退婚後，他們更是再也沒顧忌，扔瞭她的東西，像打發叫花子一樣把她趕出傢門。
前段時間。
他們更是找綁匪綁架瞭糖糖，害得糖糖命懸一線，差點沒命。
薑黎對親生父母的感情，早就被他們消耗殆盡瞭。
“有事說事，不要跟我談感情。”
“……”
楊靜語好不容易才見薑黎一面，見她面色不耐，她不敢再廢話，趕緊把來的目的說瞭出來。
“小黎……過兩天就是你爸的案子開庭的日子，媽求求你，看在爸媽生你一場，給你生命的份上，你出個諒解書，讓你爸少判幾年，好不好？”
“……”
果然！
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才是楊靜語找她的真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