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什麼，你該不會以為我在追求你吧？”
“不然呢？”
安琪面色警惕，“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
封九辭徹底噎住。
他沉默瞭一會兒，從頭到腳把安琪打量一遍，半天才咧著嘴吐槽，“妹妹，咱們能對自己有個清晰的認知嗎？”
“你幾個意思。”
封九辭深深看她一眼，想說什麼，又放棄瞭，“算瞭，我還是不打擊你的自尊心瞭。”
“……”
一句話，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瞭。
安琪再少年老成也是個剛剛二十歲，從來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她覺得自己被羞辱瞭，一張臉漲得通紅，“那你討好我幹什麼？”
“我這不是想好好照顧你，讓你早點恢復健康嗎。”
安琪半信半疑，“你確定？”
“我一百萬個確定。”封九辭抬著下巴，一臉傲嬌，“你有空去搜搜本少爺以前的花邊新聞，本少爺交往過的女朋友，哪個不是人間絕色，你這樣的壓根不是本少爺的菜。”
“……”
雖然他話裡話外都在吐槽她長得不好看，但聽到封九辭對她沒那個意思，安琪還是松口氣，她逐漸放松下來，神色也恢復瞭自然，“上花邊新聞你還挺驕傲。”
“不是我吹，當年本少爺流連花叢的時候，不知道養活瞭多少八卦狗仔呢。”
“……”
為瞭防止安琪自作多情。
當天下午封九辭就交瞭一個女朋友。
安琪看電視的時候，他就抱著手機沒形象地窩在椅子上，拿手機噼裡啪啦地跟人傢女生聊天。
安琪看他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笑容滿面，一會兒春風得意，一會兒又嘿嘿傻笑，不由得側目。
“你在幹嘛？”
封九辭頭也不抬，“談戀愛。”
安琪撓撓頭，“昨天晚上薑姐帶孩子來看我的時候，你不是還吐槽薑姐和封先生狂虐你這個單身狗？這麼快你就脫單瞭？”
“實不相瞞，兩個小時前脫的。”
“……”
安琪愣住，“你這兩個小時不是都在病房裡嗎？”
“誰說戀愛非要當面談。”
“所以，你這個是……網戀？”
“嗯哼。”
安琪看他一張臉笑得跟菊花一樣，想起社會新聞上奔現吐血的網友，好心提醒他，“網戀有風險。”
“本少爺又不傻。”
封九辭一邊回答安琪的話，一邊用溺死人不償命的聲音跟戀愛女生發語音，“親愛的小甜甜，這幾天不行哦，這幾天工作忙呢，過兩天我給你訂機票，你再過來。乖，別生氣哦，女孩子生氣會長皺紋的。”
很快女孩子的語音就發瞭過來，封九辭直接點開，女孩嗲到不行的夾子音就傳瞭出來，“哥哥你好討厭啊，人傢不高興瞭。”
“乖，哥哥給你轉賬，去逛街買點喜歡的東西，mua~”
“……”
聽著兩人的對話，安琪狠狠一抖。
她摩擦瞭一下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有些生理性不適，她再三確認，“你們倆……真的沒見過面？”
“準確地說，是她沒見過我。”封九辭收瞭手機，揚眉一笑，“見光死的戀愛本少爺是不會談的。本少爺是看準瞭目標，通過照片和直播，確定人傢符合本少爺的審美，才給她打賞，然後加微信開始聊的。”
“……”
安琪面色古怪。
“怎麼瞭？”
安琪搖搖頭。
她就是不能理解，為什麼連面都沒見過，就能確定戀愛關系，並且毫無心理負擔地說出那些甜言蜜語。
這也太草率瞭吧。
還有。
他們不是才剛剛網戀兩個小時，就一口一個“親愛的”和“哥哥”瞭？
想不通安琪直接就放棄瞭。
她覺得自己理解不瞭是正常的，畢竟她和封九辭壓根不是一路人。
想起剛才封九辭和網戀對象的聊天內容，安琪有些內心不安，她關掉電視，見封九辭也收瞭手機，她喊瞭他一聲。
“封九辭。”
“幹嘛？”
“你明天還是別來瞭，直接請護工照顧我吧。”
“為什麼？”
“這樣會影響你談戀愛啊，你不是要跟你女朋友奔現嗎。你都二十八瞭，奔三的年齡瞭，確實該好好談戀愛瞭，如果在這裡照顧我影響到你和你女朋友發展，那我不是成罪人瞭。”
“……”
封九辭嘴角狠狠一抽，看著安琪的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
“怎麼瞭，我說得不對？”
“談戀愛哪有照顧你重要。”
“哈？”
“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說，照顧你是我哥給我安排的工作，談戀愛哪有工作重要，而且……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認真的吧？”
這回輪到安琪愣瞭，“你不是真心跟人傢談的？”
“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
“談的過程肯定是真心的，但也隻限於‘談戀愛’而已，不可能再有後續瞭，明白嗎。”
“……”
安琪聽懂瞭，她表情嚴肅下來，“說白瞭，你跟人傢隻是玩玩而已。”
“唔……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
安琪看封九辭的眼神頓時就變瞭。
雖然小姑娘極力掩飾情緒，但封九辭觀察力多強啊，他哥那張面癱臉他都能猜個七七八八，更別說是安琪瞭。
看到安琪眼底的鄙夷，封九辭覺得他有必要解釋一下，他晃晃手機，“你以為這女的對我是真心的嗎？錯瞭，她連我照片都沒見過，哪來的見鬼的感情？這麼說吧，我們倆的關系一句話可以概括。”
“嗯？”
“你我本無緣，全靠我砸錢。”
“……”
安琪嘴角一抽，更想不通瞭，“那你明知道人傢是沖著你的錢來的，幹嘛還要做這個冤大頭？”
“這叫各取所需。”
安琪不恥下問，“啥意思？”
“人傢圖錢，我圖高興，隻要她有本事逗我高興，我砸點錢有什麼關系。”封九辭眉頭揚起，“千金難買我高興。”
“……”
“我更喜歡這種明碼標價的感情，戀愛的時候高高興興，分開的時候彼此也不會有負擔，多好。”
見安琪目光茫然，封九辭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教壞小孩子的嫌疑。
他清清嗓子，“咱倆不一樣，你別跟九哥學。”
安琪點點頭，“你說得對，咱倆確實不一樣，我不跟你學，也學不來。畢竟……成為渣男渣女，也是需要天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