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
安琪觸電一樣,閃電般從電動車上跳瞭下來。
她動作太大,差點連車子一起帶倒瞭,封九辭趕緊用兩條大長腿控制住車子的平衡,他摸摸被撞的鼻子,“你幹嘛?”
“你問我幹嘛,我還問你幹嘛呢。”安琪小臉紅得滴血,“你手往哪兒放呢,臭流氓。”
“……”
封九辭不樂意瞭,回懟道,“我手往哪兒放瞭?你騎車我坐車,我手不扶著你扶著誰?”
“你扶就扶,摟我幹嘛。”
封九辭理直氣壯,“我又沒坐過電動車,當然要摟緊你,要不然你把我摔瞭怎麼辦。”
“……”
見她不說話,封九辭更有理瞭。
“你罵我可以,不能侮辱我啊。”
“我什麼時候侮辱你瞭。”
“你罵我流氓就是侮辱我,你要是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美女這麼罵我,我就認瞭。就你……”
他嫌棄地把安琪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眼神挑剔得不行,“就你這姿容,你罵我耍流氓,我都能告你誹謗瞭。”
“……”
安琪雙眼噴火,“你……”
“別廢話,趕緊走瞭。”封九辭打斷她,“再不走等會兒天都要黑瞭。”
安琪咬緊後槽牙。
她氣呼呼地坐上電動車,回頭警告封九辭,“我騎車技術好得很,不許摟這麼緊。”
封九辭小聲嘀咕,“本少爺摟著你,分明是你占便宜好吧。”
“你說什麼?”
“咳,沒什麼。”封九辭清清嗓子,“知道瞭知道瞭,安小琪你才二十歲,怎麼囉嗦得跟八十歲老太太一樣,我奶奶都沒你話多。”
安琪說不過他,隻能再次在內心瘋狂吐槽。
挺帥一小夥。
為什麼非要長一張嘴呢!
做個啞巴不好嗎。
安琪坐在電動車上,啟動瞭車子。
她隻有屁股尖坐在坐墊上,盡量跟封九辭拉開距離,可電動車就這麼大,就算她拼命繃直身體,也扛不住封九辭拼命往她身上貼啊。
他長胳膊長腿,摟著她的時候,像是把她整個人擁入懷中。
安琪呼吸都快冒煙瞭。
氣的。
“封九辭,你能不能往後坐點。”
“不!”封九辭傲嬌地拒絕,“我怕摔。”
“……”
安琪的屁股都要被他擠出坐墊瞭,她咬咬牙,暗暗鼓瞭鼓勁兒,把屁股往後挪,身後的人僵瞭僵,安琪暗自得意。
哼!
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瞭吧。
她又往後挪瞭挪,整個屁股都坐在坐墊上。
身後。
封九辭倒抽一口涼氣,“你能不能別亂動。”
“我再不往後挪,你就把我擠下去瞭。”
“……”
封九辭默默往後退瞭退,但他的手臂還緊緊箍著安琪的腰身,封九辭腦袋有些暈乎,安琪的腰又細又軟,仿佛他的手稍稍一用力,就能掐斷似的。
耳邊是呼嘯的風。
兩個人貼得極近,風一吹,她身上的香味爭先恐後地湧入他的鼻腔,那香味不濃烈,卻清新得讓人無法忽視。
封九辭忍不住抬頭看她。
安琪戴著頭盔,他看不到她的臉,隻能看到她後頸一截冷白的皮膚,那冷漠的白在夕陽的籠罩下,仿佛也變得溫柔瞭起來。
封九辭突然很想伸手摸一摸。
這麼想瞭,他也就真的抬起手,就在他的手和她的脖頸隻有短短兩厘米距離的時候,封九辭突然如夢初醒。
擦!
他在幹什麼?
安琪又不是他的菜,他剛才竟然差點占瞭她的便宜!
封九辭愣愣地盯著他的手。
他剛才被人奪舍瞭吧。
真是見鬼瞭。
他趕緊把手收瞭回來。
“安琪?”
“幹嘛。”
“你罵我兩句聽聽。”
“……”
安琪嘴角抽搐,“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主動求罵的,你腦子是不是有病?抽風瞭嗎!”
被罵的封九辭瞬間神清氣爽。
就是嘛。
這樣兄弟般的嬉笑怒罵才是他和安琪的正常相處方式嘛,剛才他竟然差點對自己的兄弟下手,簡直禽獸啊。
就從此時。
電動車行駛到一所小學附近,路上有減速帶,安琪沒註意減速帶,直接開瞭過去。
“哎呦!”
封九辭差點被顛下來。
他趕緊抱緊安琪的腰,“你這什麼破車,顛死人瞭。”
“給你打車你不坐,偏要坐我的電動車,你怪誰。”說著,她提醒封九辭,“前面還有減速帶,你抓緊瞭。”
封九辭樹袋熊似地抱住安琪。
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嚴絲合縫。
封九辭側著臉,戴著頭盔的臉貼在她那節冷白的後頸上,隨著他呼吸的噴灑,他明顯看到她後頸上細細的絨毛豎瞭起來。
封九辭突然有些口幹舌燥。
不期然地。
他腦袋裡冒出之前安琪出院那天,他在醫院衛生間看到的香艷畫面,封九辭喉結滾動,無意識地吞瞭口口水,這一刻,封九辭腦袋裡隻剩下一個清晰的念頭。
安琪是女的!
他們倆好像不適合當兄弟。
封九辭搖搖頭,努力把腦袋裡旖旎的畫面甩出去,可越是這樣,他腦袋裡的畫面就越清晰。
氤氳霧氣的玻璃房浴室裡。
安琪渾身打濕,她皮膚冷白,渾身一絲不掛,身上唯一的遮擋物就是那一頭墨黑的及腰長發。
白如雪,黑如墨。
強烈的視覺沖突下,是她玲瓏有致的胴體。
而此刻。
他腦海中的胴體和他抱著的身體完美重合在一起。
封九辭鼻腔灼熱。
這感覺……封九辭動作飛快地松開安琪,快速脫掉瞭自己的西裝外套,用外套捂住鼻子。
下一秒。
嘩!
一股熱流直沖而下。
“擦!”
封九辭看著外套上那一灘血,低聲爆瞭句國粹。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幸好他反應快!
安琪在前面喊,“你幹嘛呢,跟毛毛蟲一樣扭來扭去的,你自己摔瞭不要緊,別連累我啊。”
“……”
封九辭捂著鼻子不說話。
上次他在醫院流鼻血,這死女人把他罵得夠嗆,再被她發現他對她流鼻血,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瞭。
封九辭用外套把鼻子堵嚴實瞭。
直到鼻子不再往外冒血,他才用外套仔仔細細地把鼻子擦幹凈,血跡幹瞭不好擦,他咬咬牙狠狠心,悄悄地在外套上吐瞭幾口口水,用濕潤的外套把血跡全擦掉。
用手機屏幕照瞭照,確定臉上沒血跡瞭他才松口氣。
然後他把帶血的外套疊起來抱在懷裡。
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