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母今天高興。
她做瞭一大桌子的飯菜,飯菜非常豐盛,雞鴨魚肉,水果時蔬,中秋節當然也少不瞭螃蟹,知道薑黎今天要回來,薑母一大早就去市裡買瞭平時舍不得吃的螃蟹,蝦和貝類。
一張八仙桌放得滿滿當當。
“開飯瞭。”
大傢端碗的端碗,拿筷子的拿筷子,很快就圍著八仙桌坐瞭一圈。
薑父推著輪椅進屋,到屋裡拿瞭兩瓶茅臺出來,這酒還是上次封司夜來的時候買的,薑父平時沒舍得喝過。
“我們一起喝點。”
“好。”
天已經黑瞭。
銀盤般的月亮高高掛在夜空中,沒有城市的霓虹燈,月色顯得明亮而皎潔,為瞭方便賞月,飯是在院子裡吃的。
院子裡開著燈,點著蚊香。
榕樹上也掛滿瞭閃爍的彩燈,插上電,五顏六色的燈明明滅滅,氛圍感十足。
“真美!”
薑黎笑著說,“還是農村適合生活,搬個凳子往院子裡一坐,感覺時間都變慢瞭,人心也靜下來瞭。”
封司夜贊同地點頭。
確實。
農村的夜很靜,他們坐在院子裡,隻能聽到沙沙的風聲和稻田裡的蟲鳴聲。
整個人好像回歸瞭自然。
見薑父在研究茅臺酒的開法,封司夜把酒拿過來打開,先給薑父薑母一人倒瞭一杯,又給傅子默和薑笙的杯子滿上,最後才給自己倒上。
薑黎一愣,“我的呢?”
“你還是別喝瞭。”
“為啥?”
“你酒量不行。”
“……”
薑黎以前不喝酒,酒量確實不行,但今天是中秋節啊,大傢都喝,她也想湊湊熱鬧啊,薑黎伸出一根手指頭,“就一杯。”
想起她之前喝醉的狀態,封司夜態度堅決,“不行。”
“封司夜~”
她拉長聲線,聲音軟軟糯糯的像撒嬌,封司夜瞬間繳械投降,他默默給薑黎倒瞭一杯,“這酒度數高,隻許喝這一杯。”
“行!”
一旁,糖糖好奇地盯著酒瓶,“爹地,糖糖也想喝。”
“不行!”
糖糖學著薑黎的樣子撒嬌,“爹地~”
“沒得商量,小孩不能喝酒。”封司夜把一瓶鮮橙多放到她面前,“你跟兩個哥哥隻能喝這個。”
嚶嚶嚶。
為什麼媽咪撒嬌有用。
她撒嬌就沒用。
嗚嗚嗚。
爹地好偏心哦。
……
薑傢已經很多年沒這麼熱鬧地過節瞭。
薑父特別高興,但他不擅長表達,他端著酒杯,“今天我很高興,什麼都不說瞭,全在酒裡瞭。”
薑父這個長輩喝,封司夜和傅子默就陪著。
不知不覺。
一瓶酒就見瞭底。
薑父前些年酒量還不錯,雙腿殘疾之後,沒瞭應酬,酒喝得少瞭酒量自然就差瞭很多,飯菜吃到一半,他就醉倒在輪椅上瞭。
“薑叔沒事吧?”
“沒事。”薑母笑著說,“他今天是高興呢,你們吃著,我把你叔推屋裡躺著,子默你和小夜繼續喝,你倆別拘束。”
“好。”
傅子默和封司夜對視一眼,他捏著酒杯,唇角揚起,“喝嗎?”
封司夜輕笑,“怕傅先生醉倒瞭沒人照顧。”
“封先生還是擔心自己比較好。”
“呵,狂妄。”
“嘴下見真章。”
“行!”
於是,一頓團圓飯莫名其妙成瞭兩人的拼酒現場。
如果是平時,薑黎可能還會勸著,但今天她喝瞭一杯白的,這會兒暈暈乎乎,反應慢瞭好多拍,完全沒發現兩個男人之間的火藥味。
兩人一開始用喝白酒的小酒盅,覺得倒來倒去的太費勁,讓薑笙進屋找瞭一次性杯子。
一杯子倒滿就是整整三兩。
看著兩杯滿到幾乎溢出來的酒,薑笙心驚肉跳,“姐夫,傅大哥,你們倆悠著點,這酒挺烈的。”
“沒事。”
“沒事。”
兩人異口同聲,說完他們互相抬頭對視一眼,又飛快地齊齊扭頭,像是排練過似的。
薑黎看得咯咯直笑。
“你們倆好默契哦。”
“……”
誰跟他默契!
兩人嫌惡的表情都如出一轍。
薑黎看看封司夜,又看看傅子默,突然嘿嘿傻笑瞭起來,“你們兩個好好嗑啊。”
“磕什麼?”
“CP啊。”
薑黎雙眼放光,“霸道總裁和他的霸道小嬌妻相愛相殺的愛情故事。”
“……”
傅子默和封司夜齊齊一哆嗦,然後兩人的臉一起黑瞭。
薑笙嘴角抽搐,“姐,你有毒吧。”
“嘿嘿嘿。”
糖糖好奇死瞭,小丫頭發揮不懂就問的精神,“小姨,爹地和帥叔叔為什麼是愛情故事啊,愛情故事不是要一個男生一個女生嗎?”
“這……也不一定。”
“啊?男男也可以嗎。”
“……”
薑笙噎住。
這問題她沒法答,怕教壞小孩子。
為瞭防止三小隻被毒荼,薑笙飛快地把最後一口飯扒吃掉,然後把三小隻哄下飯桌。
院子裡隻剩下封司夜薑黎和傅子默三人。
兩個男人一言不發,默默喝酒。
薑黎已經飄瞭,捧著下巴給兩人加油。
“子默哥加油,子默哥最棒。”
“……”
封司夜動作一頓。
薑黎立馬又給封司夜加油,“封司夜加油,封司夜你也最棒。”
在薑黎的加油下,兩瓶白酒很快見瞭底。
兩人沒怎麼吃東西,而且酒喝得又急,幾杯酒下肚,兩人都有點眩暈,但兩人喝酒都不上臉,高深莫測的臉看著淡定又從容。
薑母安頓好薑父,走出來就看到最後一滴酒被倒出來。
“喝完瞭?”
薑母一愣,“你們倆沒事吧?”
兩人還來不及開口,薑黎就在旁邊激動地說,“沒事沒事,他們倆厲害著呢,他們千杯不倒呢。”
“真的啊?”
“真的。”
薑母看著兩人,兩人目光清明,淡定的一批。
薑母心想,這兩個都是公司老總,估計是平時應酬練出來的酒量,怕兩人喝得不盡興,薑母扭頭折回房間,又拿瞭兩瓶酒擺在桌子上。
“你們倆別客氣,吃好喝好。”
“……”
已經暈暈乎乎的兩人,看著桌子上沒拆封的兩瓶酒。
傅子默,“……”
封司夜,“……”
沉默瞭三秒,傅子默看向封司夜,“你還行嗎?”
這問題傅子默問得十分真誠。
然而。
聽在封司夜耳朵裡,這話無異於挑釁,他不動如山,冷冷道,“男人不能說不行。”
“那繼續!”
“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