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
封司夜腳步從容，氣場全開，淡淡道，“早醒瞭，那點酒還醉不瞭人。我看著傅先生倒是剛睡醒的樣子。”
傅子默確實剛睡醒。
但喝醉瞭宿醉起不來，這種事情他是不可能當著封司夜的面承認的。
傅子默笑容依舊，“封先生估計是眼神不太好，我也早醒瞭，那點酒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麼。”
“是嗎？”
“是啊。”
“有機會再拼一拼，分出個高下？”
傅子默笑道，“正有此意。”
大清早的，兩人就火藥味十足，傅子默盯著封司夜一臉的紅點點，立馬找到攻擊的點，他眉頭又是一揚，“封先生的臉這是怎麼瞭？”
“蚊子咬的。”
傅子默看看薑黎，又看看門口白白嫩嫩的三小隻，最後才把目光落在封司夜身上，他似笑非笑地說，“哦，蚊子都知道認生呢。”
言外之意，連蚊子都覺得他是外人。
“傅先生好像也沒好到哪裡去。”封司夜笑著反擊，“眼皮腫成這樣，是離開太久，不適應這邊的環境瞭嗎。”
一番唇槍舌戰，兩人平分秋色。
眼看兩人即將展開新一輪攻勢，薑黎趕緊過來把洗漱用品分別塞給兩人，“休戰休戰，你們倆趕緊洗漱去，要不等會兒醒酒湯就涼瞭。”
封司夜輕笑，“薑薑你這話就不對瞭，我跟傅先生是在進行友好的交流。”
“是啊。”
傅子默笑著附和，“你放心，我們倆不會吵架的。”
兩人對視一眼，看到對方臉上的假笑，兩人同時厭惡地別開腦袋。
虛偽！
默契地選擇瞭暫時休戰。
兩人拿著洗漱用品去壓井旁邊洗漱，壓井旁邊有一個水泥砌成的流水道，可以把污水排到外面的田地裡。
各自接瞭一杯水之後，兩人默契地走遠。
一個站在流水道的最前面，一個站在最尾端，像是對方身上有什麼病毒一樣，堅決能離多遠離多遠。
門口。
糖糖撓撓腦袋，有些不解，“兩個哥哥，爹地和帥叔叔怎麼這麼奇怪啊。他們倆明明都是剛醒，怎麼都不肯承認呢。還有他們昨天晚上明明都喝多瞭，怎麼也不肯承認呢。說謊是不對的，他們幹嘛都說謊啊。”
三小隻早上醒得早。
早晨陪小姨去村裡的超市買洗漱用品的時候經過帥叔叔傢，帥叔叔的司機告訴他們，帥叔叔昨天晚上喝多瞭，還吐瞭，那會兒還在睡覺呢。
小丫頭十分不理解。
明明喝醉瞭，怎麼非要說那點酒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呢？
小寒和陽陽交換瞭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陽陽攤攤手道，“還能是為瞭什麼，死要面子活受罪唄。”
“為什麼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因為不肯被對方比下去。”
“為什麼不肯被對方比下去啊？”
“因為他們倆都很幼稚。”
“為什麼……”
陽陽被問得直翻白眼，他捂住小丫頭的嘴，手動制止她繼續說話，“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不許問瞭。”
小丫頭委委屈屈，“哦。”
……
洗漱完畢。
兩人分別去喝瞭醒酒湯，又一人喝瞭一碗小米粥。
小米粥下肚。
難受的胃瞬間得到安撫。
喝碗粥，薑父薑母和薑笙也回來瞭，看到封司夜和傅子默，薑母忍不住責怪道，“你們倆可算醒瞭……還好昨天晚上我沒讓囡囡繼續給你們拿酒。你們倆也真是的，喝不下就別逞強，酒這東西，偶爾小酌活血養身，喝多瞭傷身傷胃，瞧你倆昨天醉的。”
兩個男人默瞭默，傅子默立馬笑起來，“呦，封先生不是說那點酒對你來說不算事兒嗎，原來昨天喝醉瞭啊。”
“……”
謊言被拆穿，封司夜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見傅子默一臉得色，薑母沒好氣，“你還好意思說小夜，我聽你司機說，你昨天到傢就吐瞭，夜裡還吐瞭兩次，你說說你，喝酒喝個舒服就行瞭，喝不瞭幹嘛硬灌。這又不是應酬，非喝瞭才能談生意……都是一傢人，喝不下也沒人笑話你啊，我就不信吐得不難受。”
“……”
傅子默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那個司機……廢話怎麼這麼多呢。
傅子默下意識看向封司夜，不出所料，封司夜果然挑起瞭唇角，“原來傅先生也喝醉瞭，而且還吐瞭啊。”
“呵呵，都是小場面。”
“是嗎？”封司夜笑起來，“看來下次也不需要再分高下瞭，誰高誰下，已經很明顯瞭不是嗎。”
見他囂張起來，薑母都無語瞭，“你們倆半斤八兩，誰都別笑話誰，小夜你昨晚喝醉瞭倒院子裡就睡，半夜還抱著板凳腿不撒手，非說那板凳腿是你媳婦兒呢。”
“……”
封司夜的笑容也僵在臉上。
他喝醉之後……幹瞭這麼丟臉的事兒？
他立馬詢問地看向薑黎，看到薑黎肯定的對他點頭，封司夜徹底沒聲瞭。
傅子默看他一眼，但這次沒敢笑話他，主要是他小時候在這裡生活過五年，他擔心薑母再把他以前的什麼囧事兒當著封司夜的面捅出來。
兩人默契地閉嘴瞭。
見兩人一臉菜色，薑黎和薑笙憋笑都要憋抽瞭。
讓他倆一言不合就開懟。
好瞭吧。
遇上老媽，一個個都成瞭鵪鶉。
唔……
薑還是老的辣啊。
……
中秋就三天假期，在清水鎮住瞭兩天，薑黎就準備回去瞭，回來的時候帶著三小隻和薑笙，一輛車剛剛好坐得下。
現在多瞭個封司夜，車子就超載瞭。
好在傅子默也跟他們一起回江城，薑笙主動去坐瞭傅子默的車。
兩輛車一起出發，封司夜的車落在傅子默那輛邁巴赫後面。
主要是小長安確實也追不上邁巴赫。
三個多小時之後。
兩輛車下瞭高速後，傅子默給薑黎打來電話，“我和司機先送小笙回學校，然後我回住處，改天再見面。”
“好，你們註意安全。”
“嗯。”
掛斷電話，封司夜駕車直奔盛世名門。
車子的後備箱被薑父薑母塞滿瞭宰好的雞鴨魚肉和蔬菜之類的，封司夜和薑黎當然不缺這些吃的，但老人一片好心，他們也沒拒絕。
到小區門口，封司夜就給封九辭打電話，讓他下樓拿東西。
他們車子停下，封九辭剛好也下瞭樓。
打開後備箱，封司夜下瞭車。
兄弟倆對視一眼，同時目瞪口呆。
過個節而已。
老哥（九辭）臉上怎麼還掛彩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