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封婷婷瞪著封昊，“你在幹什麼？”
“……”
看到封婷婷。
封昊微微皺眉，卻並不慌亂。
他拍拍女伴的手臂，女伴規規矩矩地松開封昊，退後兩步，跟他拉開瞭距離，封昊側首對女伴道，“你先過去，我稍後就到。”
“好。”
女伴踩著高跟鞋優雅地離開。
封昊這才看向封婷婷，“你怎麼來瞭？”
“我不來，就沒人發現你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是吧。”封婷婷眼珠子泛紅，沖著封昊怒吼，“怪不得你要停掉我媽的副卡，嫌我媽人老珠黃，想找年輕漂亮的新人瞭嘛，你這樣對得起我媽嗎？”
“……”
封昊眉心打結。
尤其是看到大廳的人投來的異樣眼神，臉色更沉，他訓斥封婷婷，“公眾場所大呼小叫，你媽平時就是這樣教你的！”
“你沒資格提我媽……”
封昊厲聲打斷她，“夠瞭！艾莉是我秘書，我們是去應酬，別看到一男一女單獨在一起，就覺得別人不正經。”
“……”
封婷婷有點懵。
秘書？
真的假的？
她求助地看向薑曦。
而薑曦這會兒已經傻瞭，她在封傢住瞭四年不假，但四年來，她從來沒見過封昊，她隻知道封昊常年在國外工作，跟封夫人感情一般。
在她想來。
封昊應該是一個白發蒼蒼的糟老頭才對。
畢竟他的都六十二歲瞭。
可……
面前的封昊完全顛覆瞭她對老年人的認知，封昊的確是一頭銀發，但他腰桿筆挺，雙腿修長。他臉上也確實有歲月的痕跡，但那點皺紋不但不減分，相反，還給他增添瞭一些歲月沉淀下來的沉穩氣息。
毫不誇張地說。
這是一個相當英俊的老頭。
是的。
英俊。
用這個詞形容老人似乎有點不妥，但放在封昊身上，絲毫沒有違和感。
薑曦自認自己混跡娛樂圈多年，各種風格的大叔見過不少，但沒有一個人身上有封昊這種渾然天成的貴氣。
而此刻。
封昊正沒有表情地看著封婷婷，薑曦和封婷婷站在一起，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種無形的壓迫，封婷婷已經受不住他的眼神，抱住她的胳膊躲到她身後去瞭。
薑曦終於回過神來。
她挪瞭兩步，把封婷婷整個人都擋在身後，“爸，您別怪婷婷，她也是……”
“等等！”
封昊打斷她，他揚眉看著薑曦，“你叫我什麼？”
“爸。”
“我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多瞭個閨女？”封昊摩擦著下巴自言自語，“我年輕的時候確實很風流，難道是那個時候留下的種？”
“……”
薑曦像吃瞭塊幹面包，被噎得有點難受，她解釋道，“不是……我是媽收的幹女兒。”
“幹的啊，嚇我一跳。”
封昊笑瞭笑，“鄭丹陽認的幹女兒，跟我可沒關系。”
薑曦從善如流地改瞭口，“伯父您好，我是薑曦……”
“哦！”
封昊再次打斷她，他目光放肆地把薑曦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戲謔道，“原來你就是那個薑曦，長得不錯，怪不得鄭丹陽喜歡你。”
“……”
封昊長著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
被他這麼看著，薑曦覺得自己的心跳都亂瞭兩拍。
對面。
封昊看著明顯走神的薑曦，眉梢微微上揚。
實際上。
他這些年雖然不在國內，但他是知道薑曦的，畢竟是做瞭司夜四年“女朋友”的人，剛才那話也是故意嘲諷她的。
但薑曦明顯沒聽出來。
還看他看入瞭神。
封昊混跡情場多年，練就瞭一雙慧眼，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能力很強。隻一眼，他就看出薑曦的眼神不正。
看人的時候眼睛要麼在閃爍，要麼往旁邊飄，這樣的人要麼是不夠自信，要麼就是歪主意多，不是正派人。
薑曦顯然是第二種。
封昊沒時間跟她們瞎扯，他看瞭眼腕表，“你們兩個找我有事嗎？”
趕人的意思很明顯瞭。
“有事！”
薑曦如夢初醒，趕緊把封婷婷從背後拉瞭出來，“婷婷，有話趕緊跟伯父說。”
“……”
封婷婷隻能硬著頭皮開口，“爸……最近這段時間，我跟媽媽的日子很難過，媽媽每天以淚洗面，人都要抑鬱瞭。你別跟媽媽鬥氣瞭，你們倆握手言和好不好？”
“婷婷啊，你搞錯瞭一點。”
封昊拍拍她的腦袋，“不是爸爸不肯握手言和，是你媽不肯。所以，你有心不如回去勸勸你媽，隻要她想開瞭，你們的生活隨時可以回到之前。”
“可是，媽媽她……”
“噓。”
封昊做瞭個噤聲的手勢，“不要可是，你媽媽不想開，這事兒就沒得談。”
“爸，你跟媽媽三十年的夫妻瞭，你怎麼能為瞭個外人這樣對媽媽，她是你的妻子，你都不考慮她會不會傷心難過嗎？”
“錯瞭。”
“什麼？”
封昊表情不變，臉上依舊帶著笑，“薑黎跟你哥結婚瞭，她會是我的兒媳婦，等我跟你媽媽離婚，她才是那個外人。”
封婷婷大驚失色，“你要跟我媽媽離婚？”
“有這個打算。”
“我大哥二哥不會同意的。”
封昊笑瞭，“傻丫頭，婚姻是我跟你媽媽的，隻要我不想過瞭，任何人反對都沒有用。更何況，你大哥二哥尊重我的選擇。”
“……”
封婷婷有點心慌，“我媽媽不會同意離婚的。”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訴訟離婚瞭。”
“……”
封婷婷是來求和的，沒想到不但沒成功，還得知瞭這麼個讓人肝顫的消息。
她整個人都懵瞭。
見她不說話瞭，封昊笑瞭笑，“我還有個應酬，先走瞭。”
說完。
他頭也不回地走出瞭酒店。
酒店大廳裡。
封婷婷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小聲哭訴起來，“我爸怎麼能這樣，我看他就是故意找借口想跟我媽離婚……我媽說他年輕的時候就花心風流，現在年紀大瞭還不知道收心。”
薑曦目光閃爍。
花心。
風流。
剛才封昊看她的眼神，確實有些輕挑。
薑曦心臟砰砰直跳。
內心有個瘋狂的想法破土而出，轉瞬間就在心裡紮根發芽，霎那間就長成瞭參天大樹。
再也拔不掉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