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瞭樓才發現。
外面竟然下雪瞭。
封九辭在住院部門口站瞭好一會兒,感覺到雪花落在臉上身上,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又冷又餓。
他搓瞭搓手。
緩緩從樓梯拾步而下。
他去醫院正門對面的面館吃瞭碗拉面,身體才慢慢回暖。
付錢後。
他站在面館門口,看著黑漆漆的夜色,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他房子很多。
臨江市其實也有他購置的房產。
但。
房子隻是房子。
不是他的傢。
……
封司夜是次日凌晨五點醒過來的。
他一動。
身邊的薑黎就發現瞭。
薑黎撐著胳膊坐瞭起來,“你醒瞭?頭疼不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
封司夜也扶著腦袋坐瞭起來,他醉倒之前的畫面是薑黎用電筆把蘇沐的司機電瞭,然後聯合蘇沐和蘇沐的助理把司機制服的畫面。
確定薑黎占據絕對的主動權之後,他就沒再苦苦支撐,直接睡過去瞭。
現在看到薑黎安安穩穩地在他身邊,封司夜問她,“事情解決瞭?”
“嗯。”
薑黎點點頭,“薑曦被警察抓走瞭,你喝太多瞭,我就在酒店開瞭個房間給你休息。沐沐他們也沒事,昨天是沐沐生日,說好在江城舉辦生日宴的,她請柬都發出去瞭,現場也佈置好瞭,她這個壽星不回去也不像話,我就讓她帶著她的工作人員先回去瞭。”
薑黎嘆氣,“這次連累沐沐瞭。”
封司夜摟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安撫般地摸瞭摸她的頭發。
“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杯水吧。”
“好!”
薑黎探身打開床頭燈,她剛要下床,封司夜卻一把扯住瞭她的手腕,他伸手撫上她的下巴,眉眼微涼,“傷是怎麼回事?”
“小傷……”
“怎麼回事!”
“……”
薑黎摸瞭摸下巴,老實交代,“薑曦掐的。當時不是將計就計嘛,裝作中瞭麻醉,薑曦以為自己算計成功瞭,得意的不得瞭,掐著我的下巴把她怎麼算計我們,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瞭。”
封司夜定定地看著她。
薑黎被他看得有些心虛,聲音也低瞭一些,“當時監控都錄著呢,為瞭讓她伏法我計劃瞭那麼多,當然不能半途而廢瞭,所以……”
“所以你就忍著沒動。”
薑黎心虛地點頭,“也不疼……嘶,你幹嘛?”
封司夜把按在她傷痕處的手挪開,“不是不疼嗎,喊什麼。”
“……”
薑黎瞪著他。
封司夜也瞪著她。
一秒。
兩秒。
五秒鐘後……
兩人沒繃住,齊齊笑瞭起來。
封司夜俯身,給前臺打電話,讓前臺送碘伏和棉簽過來,薑黎下床用熱水壺燒瞭壺水,燒開之後倒瞭一杯在桌子上放涼。
見封司夜掛瞭電話,她調侃道,“你可得讓人傢速度快點,再遲點傷口就自動愈合瞭。”
封司夜,“……”
服務員很快送來瞭碘伏和棉簽。
封司夜讓薑黎躺在床上,他拿棉簽蘸瞭碘伏擦在她下巴上被指甲掐出來的傷口上,“行瞭,別碰水,小心感染。”
“又不是夏天哪這麼容易感染。”薑黎笑著說,“外面都下雪瞭。”
“下雪瞭?”
“嗯。”
“走,陪我看看。”
兩人牽手一起下瞭床,關上燈,打開落地窗的窗簾,兩人站在窗邊往下看。
昏黃的路燈下,大雪還在下。
幾個小時的大雪落下來,整個世界都成瞭一片素白。
凌晨五點的早上,天還是一片漆黑。
但馬路上已經有瞭為生活奔波的身影,封司夜從背後擁著薑黎,突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真想早點過年。”
“……”
薑黎瞬間get到他的點。
她斜睨他一眼,“你恨嫁啊。”
“是啊。”
封司夜默默收緊手臂,“等這次回江城,讓溫凌風來傢裡吧。”
薑黎豁然扭頭。
封司夜親親她的發頂,“以前沒覺得哪裡不方便,現在覺得……有病確實得治。”
經過昨天的事情。
他深刻認識到,很多事情都不在他掌握之中,如果不是薑薑聰明,讓小影放松薑曦的警惕,讓私傢偵探摸清瞭薑曦的日常。
說不定他們真就被算計瞭。
這次沒事兒瞭。
但他畢竟是生意人,生意場上難免得罪人,有心算計無心,萬一哪天他們一傢再次落入別人的圈套。
薑薑和三個孩子碰到危險,他卻因為過敏不能及時出現在他們身邊,他不會原諒自己的。
薑黎又驚又喜,“好,回去我們就聯系溫凌風和溫情。”
“嗯。”
……
再次醒來是被餓醒的。
封司夜的精神頭已經完全回來瞭,見她揉著肚子,拉著她從床上起來,“去洗漱,帶你去吃好吃的。”
“好。”
兩人沒急著回江城。
洗漱之後兩人開門打開房門就準備去樓下覓食,結果,房門打開,兩人被嚇瞭一跳。
“九辭?”
門外可憐巴巴地蹲在墻邊畫圈圈的人正是封九辭。
聽到動靜。
封九辭急忙跳起來,但因為蹲的太久,他兩條腿都抽筋瞭,見他踉蹌瞭一下,封司夜連忙伸手扶住他。
封九辭快哭瞭,“你們倆可算開門瞭啊。”
“有事兒?”
“有。”
“怎麼不打電話?”
“我倒是得打通啊。”經過一夜,封九辭已經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全都消化掉瞭,他沒好氣道,“你倆的電話剛開始還能打通,後面就直接關機瞭。”
“……”
薑黎掏出手機看瞭一眼,“忘瞭充電,關機瞭。”
靠得近。
封司夜感覺到封九辭滿身的寒氣,他二話不說,拉著封九辭重新進瞭屋,他打開空調暖風,皺眉看著封九辭,“你一個人在門外等瞭多久,怎麼不敲門?”
屋裡的暖氣還沒散。
封九辭一進來就感覺暖和瞭不少,他哈瞭口熱氣在手心,搓瞭搓手說,“那你昨天醉成那樣,我不是想著酒後容易亂性。萬一你跟嫂子在造小侄子或者小侄女,被我打斷瞭,那我多造孽啊。”
“……”
封司夜瞥他一眼,“沒正經。”
“嘿嘿嘿。”
“你到底來幹嘛的?”
封九辭表情嚴肅下來,“傅子默和楚景行說要跟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