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薑黎發現封司夜開車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想什麼呢？”
封司夜想瞭想，“覺得傅子默的媽媽，看上去有點眼熟。”
“眼熟？”
“嗯！”
封司夜說，“但我又肯定自己從來沒見過她。”
“……”
薑黎不以為然，“洛阿姨跟她先生是做生意的，規模很大，也算半個公眾人物，估計是你看過他們的采訪什麼的。”
不對。
他看到洛姍那一刻，感覺相當怪異。
這種怪異感是從哪兒來的，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封司夜皺著眉頭想瞭半天也想不通，最後隻能把這件事暫時放在一邊。
……
快過年瞭。
薑父薑母和薑笙的到來，讓盛世名門這邊的房子住起來有些擁擠。當天下午，封司夜就做主一傢人暫時搬到錦繡花都那邊的別墅區。
別墅區那邊房間多，空間大，而且有花園，居住起來更舒服。
這樣大年夜那天封老爺子和老太太回來吃團圓飯，也可以住下不用離開。
薑黎同意瞭。
於是。
當天下午，封司夜和封九辭就一人開一輛車，帶上瞭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一大傢子就搬到瞭別墅區。
別墅區那邊一直都有傭人打掃維護，搬進去就能住。
兩輛車停在院子裡。
傭人提著行李把東西往裡搬，薑母推著薑父往客廳走，薑笙四處觀望，好奇地不得瞭，封九辭就在旁邊邊走邊給他們介紹別墅的構造。
小丫頭一下車，看到滿院子的雪，頓時撒歡地跑過去。
薑黎在後面喊，“慢點，別滑倒瞭。”
話音剛落。
“刺溜”一聲，小丫頭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瞭雪窩裡。
陽陽和小寒趕緊伸手把她扶起來，小丫頭穿得厚，摔得也不疼，被扶起來之後還“咯咯咯”地笑，繼續往雪地裡跑。
薑黎撫額。
她一扭頭，瞬間看到瞭院子裡那個泳池。
回憶不期而至。
薑黎腳步停頓瞭一下，往泳池的方向走過去。
“咦！”
見泳池裡隻有一層厚厚的雪，一滴水都沒有，薑黎眨眨眼，“水呢？”
“早就沒瞭。”
“為什麼？”
封司夜反問，“你說呢。”
“……”
薑黎記得搬到盛世名門之前，她來那次，就看到泳池已經幹涸瞭，她眨眨眼，“因為我掉下去過？”
“嗯。”
封司夜擁住她，心有餘悸道，“那次把我嚇壞瞭。”
薑黎也想起被封婷婷推進泳池的事兒。
她靠在封司夜懷裡，“其實以前我也會遊泳的，遊得還特別好，我們傢距離清河也很近，夏天的時候，我們會約著鄰居的小夥伴一起下河玩呢。”
封司夜揚眉。
他倒是沒想到薑黎會水。
之前她和封婷婷落進泳池，她對水有多恐懼，他從監控上看得清清楚楚。
他一直以為薑黎是隻旱鴨子。
“意外吧。”薑黎一臉驕傲，“小笙遊泳還是我教的呢。”
“厲害。”
“你語氣好敷衍，你是不是不信啊。不信你把小笙喊來問問好瞭，對瞭，知道我和子默哥關系為什麼這麼好嗎？”
聽她提起傅子默，封司夜涼涼瞥她一眼，“為什麼？”
“子默哥跟他爺爺奶奶剛搬到清泉鎮的時候，我在清河救過他一命呢。他那會剛到農村，對什麼都稀奇，好像是去釣魚的時候，不小心掉河裡瞭，是我把他救上來送回傢的。”
“什麼時候的事兒？”
“得有十年瞭吧。”
十年？
清河！
傅子默！
封司夜心中一動，腦袋裡飛快閃過一些什麼，快到他一下子沒有抓住，他按住薑黎的肩膀把她轉過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仔細想想，到底是什麼時候。”
“……”
薑黎皺著眉頭推算瞭一下時間，很快有瞭結論，“子默哥是十年前搬到清泉鎮的……就是十年前，我記得是個夏天。”
觸碰到他的眼神，薑黎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捏捏他的臉，“大哥，你想象力不要這麼豐富好不好，別碰到個十年前在清河救過人的，都往你救命恩人身上想吧。我百分百肯定，我沒有救過你。”
“你怎麼能確定的？”
她又捏捏他的臉，小聲吐槽，“封先生，咱們能對自己的顏值有點認知嗎，你長這麼好看，我要救過你，我能記一輩子好嗎。”
封司夜瞬間被取悅。
他握住她的手放唇邊親瞭親，笑道，“有道理。”
薑黎嚇瞭一跳。
趕緊抽出手往院子裡的方向看，見所有人都沒有註意他們這邊，她才松口氣，“封司夜，當著長輩和孩子，你老實點。”
封司夜揚眉，“你的意思是，長輩和孩子不在的時候，就可以不老實瞭？”
“……”
薑黎老臉微紅，“我說不過你。”
封司夜握住她的手，輕笑道，“叔叔阿姨也是年輕的時候過來的，不會取笑我們的。相反，我們倆越膩歪，他們看著越高興。”
“就你懂。”
“唔……”封司夜把話題又拉瞭回來，“你怕水是四年前墜江之後的事情？”
“嗯。”
薑黎點點頭，“那次墜江差點被淹死，從那之後就對水產生瞭恐懼，剛開始連沖澡洗臉都害怕，後來自己克服瞭一下，但也隻克服到生活方面沒問題，下水遊泳是再也不敢瞭。”
不止是遊泳吧。
盛世名門主臥的衛生間有一個恒溫浴缸。
他從來沒見她在浴缸裡泡過澡。
她大概是怕那種被水包圍襲來的壓力，以及窒息感。
寒風吹來。
封司夜站在風口為她擋住風，他看著被清空的泳池，想到當初從監控裡看到的畫面，唇角微微一勾。
“你和封婷婷打架的畫面，我看過監控。”
“呃？”
封司夜眼底笑意閃過，“看到你把封婷婷按在地上摩擦，知道我當時怎麼想嗎？”
“……”
打架的樣子肯定不好看。
想到自己那一面都被封司夜看到瞭，薑黎有些不好意思，她仰頭看著封司夜，“是不是想，這女的怎麼這麼彪悍。”
“對！”
薑黎怒，“封司夜！”
封司夜忍著笑攥住她的手，“但你隻猜對瞭一半。”
“嗯？”
“我當時心想，不愧是我喜歡的女人，就該這麼彪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