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月覺得幹媽瘋瞭。

不對。

她的精神狀態，早就不是一個正常人瞭。

可……

再不正常，她也是一個母親啊，她怎麼好像一點都不在乎她哥的死活呢。

……

皇城大酒店。

收到陌生短信的時候，封昊有點懵。

他很快反應過來，這短信是誰發來的，他一通電話打過去，卻根本沒人接，封昊沒辦法，一通電話打給瞭封司夜。

“司夜，你在哪兒？”

“……”

封司夜心裡牽掛著封九辭，接到封昊的電話，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封昊，他完全沒給封昊好臉色，“與你無關。”

“司夜，你是不是把傅子默抓瞭？”

“是！”

“你趕緊放瞭他，他是你親哥哥。”

“……”

聞言。

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蓋，封司夜厲聲道，“我沒有哥哥，隻有一個弟弟！”

“司夜……”

“現在知道父子情深瞭，早幹什麼去瞭。”封司夜怒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抓他嗎，你就讓我把他放瞭！”

“那你為什麼抓他？”

“你自己看吧。”

封昊還要追問，電話卻已經被掛斷瞭，下一秒，他收到封司夜發來的一個視頻，正是封九辭被暴打吐血的視頻。

封昊臉色大變。

他抓起外套就往外沖。

他開著車，一路飆車到沈姍姍所在的別墅區，別墅的大門依舊緊閉。

封昊用力捶打著大門。

“沈姍姍，沈姍姍你出來。”

“……”

沒人理他。

看到院子裡有傭人，封昊高喊瞭一聲，女傭猶豫瞭一下，走過來，“這位先生，我們夫人說瞭不見你，你這樣喊，讓我們很難做，你還是走吧。”

“……”

封昊滿腦子都是封九辭渾身血污的模樣。

他額角青筋狂跳。

知道眼下時間就是生命，他沒敢再廢話，說出瞭那個隱藏瞭二十多年的秘密，“告訴沈姍姍，就說……封九辭是她親生兒子，她要想知道真相，讓她來見我。”

“這……”

“你隻管如實轉告，她聽到這話，會讓我進去的。”

“……”

見他一臉篤定，女傭去傳話瞭。

女傭進客廳的時候，沈姍姍正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喝下午茶。

“夫人……”

女傭硬著頭皮說，“那個姓封的先生又來瞭……”

“不見。”

“不是。”女傭怕沈姍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連忙說，“那個封先生說，封九辭是您的親生兒子，說您要想知道真相，就去見他。”

“……”

沈姍姍端著茶杯的手狠狠一顫。

茶水灑出來，落在暗紅色的毛呢大衣上，衣服上瞬間留下一枚硬幣大小的水漬，那顏色，紅得像血。

沈姍姍腦袋嗡嗡作響。

她茫然地看向女傭，懷疑自己剛才聽錯瞭，“你……剛才說什麼？”

“……”

女傭小心翼翼地重復瞭一遍，“那個封先生說，封九辭是您的親生兒子，您要想知道真相，就去見他。”

“他放屁！”

沈姍姍用力砸瞭手裡的茶杯，猛然從沙發上站起來，她神色癲狂，像是瘋瞭一樣，“我兒子出生的時候就死瞭，我親手埋的……他騙我！他又騙我！”

見狀。

女傭暗暗後悔不該進來傳話。

她退後兩步躲到角落裡，“那我現在把他趕走。”

“等等。”

沈姍姍有些心慌，她喃喃自語道，“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萬一我兒子真沒死呢……封昊呢，他在哪兒？”

“大門外。”

“讓他進來，不不不，我親自過去，我去找他問清楚。”

沈姍姍著急忙慌地沖瞭出去。

傅新月已經被女傭那句話砸暈瞭。

見沈姍姍沖瞭出去，她愣瞭一下，也趕緊追瞭上去。

……

別墅門口。

聽到腳步聲，封昊倏然扭頭。

遠遠的。

就看到沈姍姍腳步踉蹌地往這邊跑過來。

時隔二十多年。

這是封昊再一次看到沈姍姍。

時光好像格外厚待她，二十多年的光陰並沒有在她臉上身上留下什麼痕跡，她一如記憶中一樣漂亮。

隻是。

此刻的她失去瞭優雅。

大門被打開。

沈姍姍死死抓住封昊的胳膊，“封昊，你又在騙我是不是？我兒子早就死瞭，你跟女傭說那些話，就是為瞭讓我放瞭封九辭是不是？”

“不是。”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手臂，封昊卻沒感覺到疼一樣，“姍姍，小九是你兒子，準確地說，他是我們倆的兒子。”

“不可能，不可能……”

“你聽我說。”

封昊按住她的肩膀，“當年你懷著小九離開之後，我一直在找你。我以為你出國瞭，一開始把目標都放在國外，找瞭幾個月一直沒有你的下落。後來……我一個朋友告訴我，說在雲城看到一個跟你很像的人，然後我就順著線索找到瞭雲城。”

“……”

對！

當年她離開封昊之後，確實沒有在第一時間出國。

而是去瞭雲城。

“那個時候，你已經是孕晚期瞭，臨近生產。”封昊苦笑說，“我不敢出現在你面前，隻能找到你做產檢的醫院，安排好一切，等你生產。”

沈姍姍如遭雷劈。

她惡狠狠地盯著封昊。

封昊有些不敢跟她對視，他側首避開她的視線，“那個時候，我不想離婚，也不想讓你帶著兩個孩子，日子過得太辛苦，所以……所以……”

“所以什麼！”

沈姍姍瘋瞭一樣給瞭他一巴掌，“你說清楚，說清楚！”

“……”

封昊閉瞭閉眼，“你進產房之前，有個孩子因為窒息難產而死……所以，我讓人把小九和死嬰掉包……然後我把小九抱回傢撫養……”

“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年齡對不上……”

“我怕被你發現，對外把小九的年齡報大瞭兩歲，實際上……小九今年不是二十九，他今年二十七。”

“……”

“如果你還不信，你可以帶他做親子鑒定，加急的親子鑒定，幾個小時就能出結果。”

沈姍姍渾身都在抖。

她兒子沒死？

地窖裡那個被折磨到隻剩半條命的封九辭，竟然是她親兒子？

沈姍姍瘋瞭一樣往回跑。

她一路狂奔到地窖，顫抖著推開地窖的房門。

還沒進去。

她就聞到瞭一股子濃鬱的血腥味，伴隨著安琪絕望的嗚咽聲。

沈姍姍腳下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進瞭地窖，看到地窖中央封九辭不知死活地躺在那，她心臟倏然抽搐瞭一下。

“開燈！開燈！”

“……”

下一秒。

燈光大亮。

透過燈光，她看清瞭封九辭的臉。

那張臉上的眼睛像極瞭封昊，可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的鼻子和嘴巴，跟她的如此相似……

沈姍姍瘋瞭！

“醫生，快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