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這天,盛景屹回瞭盛傢。
這幾日幾乎和京都豪門圈裡的這些世傢聚瞭個遍。
說是過年大傢就是聚聚,實際上談的都是生意,盛景屹也司空見慣。
原以為大年初五這天會格外熱鬧,結果回來才發現,這天比平日裡倒是顯得冷清多瞭。
盛伊洛悄悄地來到瞭盛景屹身邊,“今天請的是唐傢。”
盛景屹這才恍然大悟,看來是要說聯姻的事瞭。
前幾天在宴會上見過唐傢的人,不過沒有看見唐紀禾,他也沒能和唐紀禾說上話。
唐紀禾是跟著唐傢人一起來的,唐父唐母隻有唐紀禾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對待聯姻也更加謹慎。
唐紀禾紮著高高的馬尾,一件黑紅相間的休閑西裝,打遠一看,還真是個女精英的模樣。
她的五官非常精致,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眉眼深邃,自帶一股英氣。
因為從小就很個性,所以在豪門圈裡,的確是不太受歡迎。
白芝出身書香門第,對唐紀禾這種性格的女孩子自然是喜歡不起來的。
可放眼望去,也就隻有唐紀禾能配得上盛景屹瞭。
年前聯姻的事就說的差不多瞭,這過年自然是要把這件事定下來。
盛景屹和唐紀禾被刻意安排在瞭一起。
兩個人挨著坐,卻不知怎麼的,中間像是隔著一座山一樣。
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別扭。
盛伊洛時不時朝著他們這邊瞟,這倆人相貌都極為出眾,按理說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怎麼看都覺得跟仇人似的。
氣場不和。
“看看,看看,景屹和我傢小禾在一起真是般配啊。”唐母忍不住贊嘆說。
聯姻,唐傢自然是非常樂意的。
白芝也隻能賠著笑臉,“是啊,這倆人在一塊這麼一看,確實般配。”
唐紀禾拿起桌子上的酒一仰頭喝瞭下去,“行瞭,不用說這些虛偽的話,這門婚事我同意瞭。”
這話一出,盛景屹頓時側轉過頭來看向瞭她。
他原以為唐紀禾是打死不會同意的!
結果她竟然同意瞭!
桌子上的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隻有唐紀禾格格不入,淡定地喝酒吃菜。
唐紀禾那樣的性子竟然能同意聯姻,這是讓盛景屹始料未及的。
就連盛伊洛也嚇瞭一跳。
“我不同意。”盛景屹的話一下子打破瞭整個餐桌的安靜。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向瞭盛景屹。
尤其是唐紀禾。
“你沒病吧?”唐紀禾哼瞭一聲,“姑奶奶我都沒說不同意,你不同意!你丫是不是忒給臉不要臉瞭!”
“小禾!”唐父立即呵斥瞭一聲。
唐紀禾就是這樣,無論當著誰的面,說話都沒什麼顧忌。
白芝的臉十分難看,明明說好的聯姻,唐紀禾都同意瞭,盛景屹竟然不同意。
“我和喬玉岑當初……”盛景屹正要解釋的時候,白芝打斷瞭他的話。
“我傢景屹呀,還沒有從之前訂婚的陰影裡走出來呢,這脾氣正倔呢,唐先生,唐太太,可千萬不要介意,大過年的,咱們就是聚聚,不談別的。”
白芝說著端起飲料,“我用這飲料代酒陪你們喝一杯。”
喝過酒,就沒有人再敢提聯姻一個字瞭。
盛景屹也就沒有瞭解釋的機會。
這頓飯吃的也是不痛不快。
吃完飯的時候,白芝命令道:“景屹,你陪著小禾在盛傢轉轉,一會兒把小禾送回去吧。”
唐紀禾死死地盯著盛景屹,那樣子好像盛景屹再拒絕,她能一口吃瞭他!
盛景屹已經說瞭不同意聯姻,倘若再忤逆白芝,也實在不孝,便同意瞭。
盛景屹和唐紀禾一起走出瞭門。
“你們盛傢有什麼好逛的?送我回去吧。”唐紀禾沒什麼好氣。
盛景屹和唐紀禾坐在車子裡,司機開車。
車廂很寬敞,所以盛景屹距離唐紀禾真的很遠。
唐紀禾看見一隻手臂伸出去都夠不著盛景屹,這氣就更是不打一處來。
“盛狗!”
聽見這稱呼,盛景屹眉頭緊皺。
唐紀禾不知道受瞭什麼刺激,除瞭她爸爸以外,所有男人的名字都是姓氏+狗。
“放尊重點。”
“你憑什麼不同意聯姻,你是不是腦子特麼有病!姑奶奶都沒說不同意,你丫不同意,你還瞧不上我瞭,怎的?”
盛景屹當眾拒絕聯姻,對唐紀禾而言,那是侮辱!
“你憑什麼讓我瞧得上?”盛景屹輕蔑一笑,臉看向瞭窗外。
唐紀禾聽見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盛狗!你可以呀!好啊,不聯姻就不聯姻,你跟你奶奶說去吧!”
盛景屹瞥瞭唐紀禾一眼,心裡氣不順。
盛傢和喬傢的聯姻黃瞭,白芝好不容易找到瞭唐傢,自己如果不同意的話,白芝那邊肯定過不去。
他是一直都知道唐紀禾的性格的,料定她會拒絕,所以才沒有籌謀。
誰能想到唐紀禾同意聯姻,這下可把他坑瞭。
“你為什麼同意聯姻?你不是最討厭聯姻的嗎?”盛景屹終於忍不住,還是問出瞭口。
記得是去年還是前年來著,江傢有意和唐傢聯姻。
結果唐紀禾死活不同意,訂婚典禮上,直接帶著男朋友殺到瞭訂婚現場,搞得兩傢不歡而散。
所以江澈的婚事也一直沒定下來。
自此,也沒人敢跟唐傢聯姻。
唐紀禾冷笑一聲,“身在豪門裡,誰能躲得過聯姻的命運啊?”
“想通瞭?”
“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想讓我們傢成為第二個顧傢。”
顧傢的事,的確在豪門圈裡引發瞭一場大地震,大傢對聯姻這件事就越發積極瞭。
要知道顧傢兩個兒子,如果早些聯姻,那就有兩個勢力龐大的親傢,也不至於一敗塗地。
最起碼東山再起還是有希望的。
“我這個人呢,早把婚姻大事置之度外,盛狗,我知道你外頭有相好的。”
唐紀禾朝著盛景屹挑瞭挑眉,“你不同意是為瞭她吧?”
不知不覺這畫風就變成瞭大型八卦現場。
“跟你無關。”盛景屹瞥瞭她一眼,樣子仍舊孤高冷傲。
“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情種。”
“下車!”
不知不覺已經到瞭。
一輛出租車經過,車子裡的藍星若朝著窗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