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臉在那裡碎碎念著：“我以前非常自信，我覺得我是最厲害最優秀的，參加任何比賽，我從來不認為我會輸。直到……”
說前面那些的時候，旁邊的三個女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唯獨聽見她說‘直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三個女人再一次齊刷刷看向她。
左鬱蕾攥著手心兒，勁兒使的太大，隱約都在顫抖，臉上一副咬牙切齒，悲憤欲絕的樣子。
“直到我參加民航表演賽，遇到孟尋這個傢夥，完全打擊掉我的自尊心，我的信心！！！導致我現在一參加這種事我就害怕輸。”
被點到名的孟尋有點茫然：“我沒有打擊你的自尊心啊。”
“你還沒有呢？！”
左鬱蕾險些尖叫出來：“忘瞭那次咱倆比模擬墜飛，你當時看著我跟我說‘我畢業於第一飛行學府，現在效力於木野航空。我叫孟尋’。我覺得當時那一瞬間我的自信心全都破裂瞭。”
“……那你的自信心還真是夠脆弱的啊。”孟尋弱弱的總結瞭句。
“……”
維薇趕緊推瞭推她，悄聲說：“你別說瞭，再說她都要哭瞭。”
可長嘴的人並不是隻有她一個。
寇玫慢慢悠悠的拍瞭拍左鬱蕾肩膀：“除瞭我們幾個以外，你的確是國內比較優秀的女飛行員，不要灰心，不要忐忑，放平心態。”
左鬱蕾：……姐妹，你都不如不安慰我瞭。
幾個人東一句西一句的，沒多久就到瞭評級現場。
人山人海的制服。
幾個女人下瞭車，頓時吸引瞭不少國外男飛行員的視線。
論個頭，女飛行員的身高都不矮，而且制服又將她們的身材比例拉到瞭最優的狀態。
“我先去排隊瞭。”寇玫跟她們揮手。
各個航空的飛行員需要排在一起，隻等分組進行考核的時候，會有人叫組號，飛行員們再過去。
一望無際的室外場地，眾人端坐在後邊看著不遠處猶如天空巨鷹一般的飛機。
一排五架，客機型號一致，評級老師來自各個國傢，極為專業。
其中有兩位更是拿到過功勛飛行員的終身成就，如今被邀請而來作為評委。
木野航空的飛行員們前後竊竊私語，“到底考什麼啊？怎麼到現在都沒人提醒一下。”
“就是為瞭公平起見才不會提前告訴。所以先上場考核的人有點倒黴瞭。”
而臨場的其他國傢的飛行員也在議論。
“那個女人就是國際表演賽的第一。”
當初國際表演賽惜敗的M隊隊長萊克正嚴肅的盯著木野航空這邊。
自打上次輸給Z隊的一個女人，萊克回去後自我檢討的很久。
隻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再碰到她，再比試一回。
正因為孟尋，才讓萊克不再瞧不起女飛行員。
“就是她嗎？”萊克的同事驚嘆：“非常美麗！”
萊克很中肯的說：“她的個人能力更美麗。”
倒是與萊克一傢航空公司的一位英氣十足的女飛行員，略有幾分不服氣：“她看起來很年輕，讓我有些懷疑她的能力。”
萊克看她一眼：“我隻會告訴你，如果你足夠幸運，希望你不要再其他項目遇到她。”
因為一旦有瞭這個女人在，她的優秀，很可能會讓同一組的其他的飛行員顯得愚蠢至極。
“呵。”那金發女人並沒有把萊克的好心提醒放在心上。
-
大傢聊天之際，回蕩在場地上空的聲音已然響起，近千人瞬間保持安靜，正襟危坐，註視著遠方。
這時候他們發現，附近平地已經有專業航拍的航拍儀器陸續起飛瞭。
眾人的心，在這一刻突然提瞭起來。
雖說隻是個評級考試，可大傢都是同行，誰也不想屈居人下。
連施華在這一刻都沒瞭別的心思。
隻見左側的超大屏幕已經亮起，上面分化出SABC四個欄，底下會分別出現國籍以及姓名。
大傢都希望自己的名字，在最後一輪時，能夠出現在第一欄S級的下方。
擴音處已經說出瞭國際通用語言——
“1組，五位飛行員請就位。”
“2組，五位飛行員請就位。”
“3組……”
這一口氣就叫出去十組人。
隻見人群中陸續站起來五十個人，有男有女，眼眸的顏色各有不同，其中就有木野航空的。
“加油！別緊張！”同事們為出去的三位飛行員加油打氣。
他們看起來有明顯的緊張感。
哪怕是孟尋，此時也是緊張的。
前一排就是宋叔，回瞭下頭：“幸好你在二十多組，不那麼急，可以多看一會兒。”
場地人員已經審核完瞭評級飛行員的身份，以防出現頂替亦或是交換的情況出現。
眾人凝神屏息，數千隻眼睛全部看向遠處。
陸地指揮員給出旗幟提醒後，好幾排共五十架飛機同一時間啟動，場面恢宏，十分震蕩人心。
第一步，便是在地面繞實體障礙物，地面障礙物表面有一層類似於油漆一樣的粘性液體，機身但凡觸碰到一丁點，都會在上面留下痕跡。
還未上場的飛行員們看見這一幕頓時驚瞭：
“我靠，那麼密的障礙物啊？還那麼小？”
“這……這怎麼可能會碰不到呢？”
“就是說啊。”
“怪不得他們都說評到S級會很難。”
那障礙物與飛機一比，真的猶如螞蟻與大象的區別，飛行員的視野本就對地面方向的事物帶有盲區，這對於飛行員自身估算距離的本事要求非常高。
“應該是有十個障礙物，你有幾分把握？”維薇擰著眉頭，神色凝重。
孟尋搖瞭搖頭，“太小瞭，除非上飛機之前就要估計好每個障礙物之間的距離。”
周圍離得近的飛行員跟著點點頭。
而松航那邊，左鬱蕾都要罵街瞭。
“這到底是飛行員考核，還是機動車駕駛員考核啊？開飛機的考個屁的陸地障礙啊！設題目的人是傻子吧？”
“你小點聲……”松航的大隊長拉著這個祖宗。
左鬱蕾氣的狠狠一拽自己的領帶，“怕什麼？那群綠眼睛的又聽不懂我說什麼。”
話音剛落，僅隔三米遠的M國的飛行員，有幾人異口同聲說瞭句中文：“不，我們聽得懂。”
左鬱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