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尋琢磨瞭下，還是說：“我追的他。”
維薇笑瞭：“別扯瞭。”
“……我怎麼扯瞭？”
維薇說：“你跟江總之間的感覺，怎麼看都不像是你追的他啊。這個基地，江總幾年來都沒過來看過幾次，自打你進入木野航空，每次你來，他都會來。這麼寶貝的勁兒，肯定他追的你。”
孟尋：“……”
平時看著維薇挺冷淡，挺事不關己的一個人，沒想到還有這樣細膩的心思。
孟尋也沒有否認：“啊。那怎麼瞭？”
維薇徹底八卦瞭起來：“江總怎麼追的你啊？你當講故事給我說說。”
孟尋皺眉：“這有什麼好說的？就正常那樣啊。”
主要是，江廷野追過她嗎？
好像沒有吧？
記憶中，江廷野不是上來就開門見山的說瞭嗎？
孟尋工作太忙，從前跟江廷野如何相處的事都快忘得一幹二凈瞭。
“不可能。”
維薇分析著：“以江總那種要強的性格，不可能不作為。”
孟尋有些尷尬：“其實也沒怎麼追，就是挑明心意，直說瞭唄。”
“然後呢？”維薇眼睛都是亮的，“你直接就答應瞭嗎？”
“沒有。”
孟尋微微低下頭。
維薇好像也想起瞭什麼似的，“額……好吧好吧。時間到瞭，該訓練瞭。”
按照孟尋與江廷野在一起的時間，她應該是跟她前夫沒有分開多久。
維薇不願意提起孟尋的傷心事，趕緊轉移瞭話題。
“維薇。”
維薇回瞭頭。
孟尋很認真的問：“你會覺得我很差勁嗎？”
這個問題……
維薇走瞭回來。
兩個女人之間刮著凜冽的寒風。
維薇目光嚴肅：“孟尋，在你來木野航空之前，隻有我一個女飛行員。但現在所有的光環都戴在瞭你的頭上，你覺得如果我覺得你很差勁，我會不抗議嗎？”
維薇的話無異於夏季最炙熱的太陽，砸在瞭孟尋的心底。
“孟大機長，你現在可是我們公司的冉冉新星，是我們的希望。你要是都氣餒瞭，你讓我們怎麼辦？”維薇嘆口氣：“我才隻是個A級飛行員呢。”
孟尋被她逗笑，“趕緊訓練！”
維薇瞬間立正敬禮：“好的！孟教官！”
兩個女人追追打打，一路跑到瞭訓練場地。
因為孟尋的焦慮，維薇之後有事沒事就陪她說話聊天，轉移註意力。
這一切都被江廷野看在瞭眼裡。
所以在兩天後發薪水的時候，維薇發現自己多到賬瞭十萬塊錢。
嗯？？？
財務打錯瞭嗎？
她的月薪沒這麼多啊。
結果財務告訴她，是江總給的個人獎金。
維薇心神領會，一把摟住孟尋：“孟大機長，你就是我的福星！”
孟尋很困惑：“我怎麼就是福星瞭？”
“沒什麼，吃飯吧。”
這段時間的訓練很快接近瞭尾聲。
平嵩港的雪下瞭一層又一層，踩在上面已經有瞭咯吱咯吱的聲音。
“後天就去參加選拔賽瞭。”
最後一天訓練的時候，維薇坐在場地中間說瞭句。
周圍其餘人或懶散，或發呆的人都回瞭神。
這裡沒有孟尋。
他們都情不自禁的看向瞭遠處的飛機。
那是他們每個人最初的夢想。
今時今日，無論為瞭什麼，他們都在努力，都在拼盡全力。
孟尋這幾天來的認真，以及全力以赴，他們全部看在眼裡。
可國航的實力也是擺在眼前的事實。
想要打敗他們，真有那麼容易嗎？
冰雪夾雜著寒風一起席卷而來時，孟尋出現瞭。
她陪著眾人一起望著那一架架沒有起飛的飛機。
幾天下來，不知怎麼，孟尋一開始要打敗國航的想法，潛移默化的都成瞭他們的。
“孟教官，你覺得我們可以嗎？”
孟尋已經很累瞭，她眺望遠方，輕輕回答：“可以。”
但她不敢說絕對。
因為她無權要求其他人也會像她一樣不要命。
隻要能贏，能為瞭自己的夢想，付出一切。
維薇與宋叔不約而同得看向她，異口同聲：“我一定可以。”
話落，維薇與宋叔都有些驚訝的對視瞭一眼。
維薇趕緊笑說：“宋叔還是前輩，我肯定是要跟著前輩走的。”
宋叔哈哈大笑。
這個冬天，或許將不再寒冷。
-
訓練結束後，眾人的身體或許都松瞭口氣。
但心理的壓力卻成倍的再增長。
後天的選拔賽結果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
他們的目標不約而同得成瞭要趕走國航的飛行員。
“你有把握嗎？”維薇打電話給孟尋。
孟尋安靜瞭很久，“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會拼盡全力。”
維薇等瞭片刻，“我也會拼盡全力。”
孟尋愣住瞭。
“不光是幫你吧。也算是……”維薇想起瞭那個記憶中崇拜的男人。
也許幫他守護住心中最想要的人，也是一種成全。
“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有命。孟尋，你已經很棒瞭，沒必要把自己逼的太緊。”
沒多久兩人就掛瞭通話。
孟尋一個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不把自己逼的太緊？
可能嗎？
不可能。
哪有人真的甘心屈居人下？
又哪有人真的心甘情願的受胯下之辱？
孟尋覺得她忍受不瞭。
國航已經踩在瞭她的底線上，那這件事，就成為瞭一場無硝煙的戰爭。
同一時間，各個航空公司的飛行員都在忐忑，尤其是國航。
木野航空最近的風頭那樣的鼎盛，他們一旦輸瞭，那就真的徹底沒瞭臉瞭。
所以這次的選拔賽，所有人都會孤註一擲的拼盡全力。
殊死一搏。
-
連續兩個晚上，江廷野都發現孟尋睡不踏實，總是翻來覆去。
直到選拔賽開始的前一天晚上，江廷野特意騰出來瞭一個晚上陪她。
看著面前豐盛的晚餐，孟尋有點懵：“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瞭？”
“陪你啊。”
江廷野按著她坐下來。
他們面對面的坐著。
江廷野給她倒瞭杯果汁，給自己倒瞭杯紅酒。
當時鐘敲響在十點鐘時，平嵩港迎來瞭新的一場雪。
後來，江廷野非常認真的說——
“孟尋，無論結果如何，你永遠都是木野航空第六大隊的隊長、木野航空唯二擁有S級飛行證的優秀飛行員。沒有人可以質疑你，也不會有人代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