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她放下筷子,宋叔頓瞭頓,緊跟著也停下瞭,於是所有人都停下瞭,全部看向孟尋。
孟尋沉靜瞭片刻,隨後望向餐桌旁的二十多個人。
這些人跟著她一起參加選拔賽,一起面對各個航空公司的對手,之後又匆忙趕往災區,聯手支援瞭一個月之久。
在那期間,他們的情誼早已建立。
她既已成瞭這個總隊,就需要對他們負責。
“從今以後,我會盡我的全力去維護你們。”
“昨天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們也跟著受委屈。”
孟尋站瞭起來,對著眾人,緩緩彎腰,“對不起。”
那一刻,二十多個人急忙站起身。
“孟隊孟隊!”
“孟隊你這是幹什麼,跟你沒關系。”
“對,是他們欺人太甚。”
“你道什麼歉啊。”
孟尋直起身來,眼神誠懇,“謝謝你們願意相信我。”
宋叔這時候道:“我們都需要成長,哪怕是我,也得陸續學習新的機型才能在這個行業裡混口飯吃。我們相互幫助,一起往前走,隻要你願意,我們會永遠支持你。”
“對!永遠支持孟隊!”大傢異口同聲,震耳欲聾。
那種堅韌不拔的精神,那種不可否認的毅力,深深地吸引著他們的心。
尤其是孟尋一次次頂著莫大的壓力,讓木野國際的名字登頂時的一幕幕,始終盤旋在他們的心頭揮之不去。
以至於對孟尋這個人,他們總有種說不清的崇拜感。
這段時間下來,更是潛移默化的成瞭他們的主心骨,仿佛隻要有她在,任何敵人在面前,他們都不會害怕。
孟尋得眼睛隱約泛紅,她低瞭低頭,哽咽道:“吃飯吧。”
重新拿起筷子時,孟尋暗自咬瞭咬牙,手也在收緊。
她絕不會辜負這些人對她的支持!
正當他們吃飯時,那幾個隊伍的人陸陸續續的來瞭。
原本熱鬧的說話聲頃刻間消失,兩方人誰也沒理會誰,各自吃各自的。
不過他們能夠察覺到,那幾個支隊的飛行員們的情緒好像都不太好,各個臉色都挺臭。
“他們的臉色難道是一直這麼難看的嗎?”左鬱蕾冷笑著。
寇玫用胳膊懟瞭懟她,“少說兩句,這個時候再發生矛盾很難收場瞭。”
“那怎麼瞭?”左鬱蕾哼,“看他們就不順眼。”
另一邊突然間傳出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原來別人都那麼早吃飯啊,怪不得那麼在意早一點或者晚一點吃到東西,看來真是太餓瞭,有個詞叫什麼來著?酒囊飯袋?”
董步文面色非常難看:“夜涵,你不想待就出去等著。”
夜涵抿瞭抿唇,心裡有股氣憋著撒不出去。
“啪!”
左鬱蕾拍桌站瞭起來,寇玫根本拉不住她。
見左鬱蕾起身走瞭過來,夜涵也站起來瞭,一時間許多人都跟著起身。
“你說什麼呢?”左鬱蕾盯著夜涵。
這話明擺著擠兌他們昨天在餐廳發生的事呢。
夜涵冷笑:“我又沒說你,你好奇什麼?”
“是嗎?”
左鬱蕾的性格可比夜涵炸多瞭。
就在眾人思考怎麼圓場的時候……
“啪——”
那一巴掌打的太過突然!
孟尋、寇玫、維薇等人完全沒反應過來。
左鬱蕾一巴掌打在瞭夜涵的臉上,扯著她的訓練服領子把人按在瞭桌面,“你踏馬的從昨天就一直嘴賤,欠揍是不是?”
“你幹什麼?!”
“松開!”
“你怎麼打人啊!”
一時間,民飛大隊的機長們一擁而上。
場面瞬間亂套。
有些人趁機對左鬱蕾的後背動手,孟尋看到瞭,她眼睛一瞇,迅速的擠瞭進去,扯住那兩個人的後衣領將人甩開。
任何一個靠近過來的人,都被孟尋一腳踹在下盤,直接跪在瞭地上。
聽到哀嚎聲後,許多人都看瞭過來。
包括民飛大隊的機長們同樣傻瞭眼。
連他們都沒見過打架的孟尋。
這麼……
這麼兇猛的嗎?
孟尋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盯著剛剛要拿碗砸左鬱蕾腦袋的那個男人,手中的筷子隻差一厘米就會戳進對方的眼球裡。
她聲音極冷:“你再動一下試試?”
場面就這麼定住瞭。
那個男人手中還握著碗,衣領被孟尋揪著。
明明他比這個女人高,可卻覺得氣勢矮瞭一大截,硬是被她的眼神震懾的不敢再動。
“都幹什麼呢?”黃教官來瞭。
眾人趕忙往旁邊站成一排。
左鬱蕾在混亂中並沒有失去目標,始終盯著夜涵的嘴巴抽。
她想抽夜涵這張嘴巴整整一天一夜瞭!
黃教官冷著臉盯著左鬱蕾與夜涵,“你們兩個,還有所有隊長,都跟我過來。”
一群人跟著黃教官走後,剩下的兩方人相互對視瞭一眼,依舊水火不容。
-
辦公室。
監控已經被老李調瞭出來,這裡的監控都是有聲的,整個過程被拍的清清楚楚,包括夜涵說的那句音量並不小的話。
黃教官眉頭微皺,努力控制耐心繼續看完整個監控視頻。
直到大傢打起來,再到他出現。
看完監控,黃教官笑著看向孟尋:“練過?”
絕對練過。
孟尋露的那幾手,絕對是專業的,而且還是部隊裡的。
孟尋也沒否認:“練過一段時間。”
黃教官轉而問夜涵:“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被打的不輕的夜涵,此時嘴角在流血,才幾分鐘過去,臉上就出現瞭紅腫淤青。
夜涵狠狠地瞪著旁邊的左鬱蕾,“我就是看不慣他們!”
“還有呢?”黃教官耐心聽著。
“憑什麼他們什麼都沒做,就可以跟我們成為隊友?我們付出的辛苦那麼多,他們什麼考驗都沒經歷,就可以進入隊裡?”夜涵不服氣。
聞言,左鬱蕾幽幽的瞥她一眼。
向來說話不著調喜歡嬉皮笑臉的左鬱蕾,此刻面無表情,聲線低啞:“每一位客機機長都會進行長達五年的專業訓練,其中一些項目是你們接觸不到的,我們甚至需要穿越雷暴。你們用嗎?”
“我們每一次飛行最短的都需要三四個小時,你們用嗎?”
“因為飛行的高度不同,我們自身每周都不可以停止低溫低壓的訓練。你們用嗎?”
越說左鬱蕾越氣,到最後都用吼的:“我們在一次次拼命的時候,你們幹什麼呢?在開個直升機滿天逛街呢吧?一個小破直升機,你傲氣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