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尋!”
扶梯都到瞭最上邊,可孟尋卻忘記瞭註意腳下,要不是江岑接住她,怕是要摔的挺重。
“你怎麼瞭?臉怎麼這麼白啊?”江岑嚇到瞭。
孟尋的手緊緊的扶著欄桿,微微喘息著,眼前不停地在轉動著她剛剛看到的那個畫面。
如果她沒有眼花瞭的話……
心慌帶來的窒息感那樣清楚,讓孟尋完全聽不見江岑焦急的呼喊聲。
而就在商場的樓下。
江廷野猛地抬頭看向扶梯那邊。
他好像隱約聽到瞭‘孟尋’這兩個字。
但在視線裡並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
“江總,我父親邀請你到傢裡去吃頓便飯,不知您最近哪天有空?”
與江廷野並肩而行的女人理瞭理耳邊的碎發,溫柔大氣,打眼一看便覺得此人是個極其知性溫婉的性子。
江廷野回過神,垂下眼眸,“過兩天吧,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到時候我招待倪總。”
倪穗出身於書香門第,是傢中最小的女兒,頭上兩位哥哥打小就護著她,就讓倪穗專心致志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在倪穗並沒有養成刁蠻任性的性格,而是十分穩重得體,個人成就非同凡響,是平嵩港名媛圈排在前三的大小姐。
這次木野國際出瞭點問題,幸虧得到倪總的幫助,這才讓江廷野沒有在國外出什麼事。
隨後,倪總便幹脆入股瞭木野國際。
倪總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幫江廷野,這還要多虧江廷野的母親曾與倪總是發小的關系。
“那也好。”倪穗的眼神都是溫溫柔柔的。
尤其是在看向江廷野的時候,更是溫暖的不像話。
身旁的男人頻繁的看著腕表,像是著急有什麼事要做。
倪穗想瞭想,“也逛瞭一圈新的廣場,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我們過後再聯絡。”
江廷野並沒有推辭,“好。周渠,你替我招待好倪小姐。”
周渠點點頭。
一直目送他離開,倪穗說:“周律師,您也回去休息吧。”
“倪小姐不繼續逛逛瞭嗎?”
倪穗解釋:“中午還有個約,我要趕過去。”
周渠自然不會強求,客客氣氣的送倪穗上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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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廳。
倪穗及時與兩位哥哥碰瞭面。
最先開口的是倪傢的大公子倪賓,“看你這幅樣子,過得很開心?”
倪穗笑起來,“大哥又調侃我。”
“哪裡是調侃你。”接話的是倪傢二公子倪成,“明明是描述一下你的狀態而已。”
倪傢兩位少爺都是那種文質彬彬的氣質,到底是書香世傢,教養出來的孩子自然都是有規矩的。
“穗穗。”倪賓到底是大哥,還是忍不住囑咐:“你要清楚你的身份。”
倪穗睫毛一顫,“大哥說的什麼啊?”
“那位江總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倪賓有些嚴肅。
倪穗喝水的手微頓,咽下檸檬水後,她微微一笑:“我自然知道。我並沒有別的想法啊。”
二哥倪成當即問道:“沒有別的想法,最近怎麼跟他走的那麼近?”
“我是替爸爸去看看新投資的廣場。”倪穗解釋道。
倪賓深深地看著自傢小妹,那個目光讓倪穗無奈極瞭,“大哥,你放心吧,我不會做出插足別人感情的事的。”
這事他們沒再繼續聊,換瞭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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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湖萬象。
“孟尋呢?”
“在臥室裡呢。”
江廷野一回來便急著找孟尋。
見他要進去,江岑趕緊攔住,小聲說:“大哥,你先別進去。”
“怎麼瞭?”
“孟尋狀態不大好。我陪她出去透透氣回來之後,她就進瞭房間,說要自己待會兒。”江岑說。
江廷野眉心一皺,“她怎麼瞭?”
“我也不知道啊,我可沒有招惹她啊!”江岑舉起雙手證明清白。
江廷野猶豫瞭下,到底是沒有進臥室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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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
孟尋一個人縮在床上,她沒有任何反常的地方,好像隻是在睡覺。
可她緊皺的眉頭,以及時不時吐出的長氣,暴露瞭她並沒有睡著的事實。
一直躺到天徹底黑瞭,孟尋才不知不覺的睡瞭過去。
江廷野過來時,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這一夜倒是安穩,沒有像之前那樣難受的翻來覆去。
等孟尋醒的時候,身邊已經沒瞭人,但她總覺得剛才好像有人親瞭她一下。
打開門走出房間,二樓客廳的江岑立馬站瞭起來,“你可算出來瞭,今天覺得舒服點瞭嗎?”
孟尋緩緩點頭。
江岑一眼就看出來她的心情不大好,根本不敢多嘴問。
她跑去廚房,小聲跟被周渠留在木湖萬象的花兒嘀咕:“你說孟尋這是怎麼瞭呢?”
花兒抽空瞄瞭一眼客廳裡剛坐下的女人。
註視瞭幾秒鐘後,花兒說:“想殺人。”
“啊?”
花兒沒再繼續說什麼。
但她對自己的直覺無比的信任。
論起想殺人時的眼神,沒有人比她更熟悉瞭。
不過孟尋的眼神並不明顯,隻有那麼一丁點。
“孟尋,我們來打牌吧?”
孟尋努力提起精氣神,“好啊。”
花兒不大會,不過好在學習能力強,江岑教瞭兩遍之後就能跟她們一起玩牌瞭。
人不夠,江岑還把賈哥給拉瞭過來湊瞭一局麻將。
打瞭半天,孟尋起來活動活動瞭筋骨,隨後又看瞭眼並沒有任何微信消息的手機。
她似乎已經習慣瞭微信的安靜。
“你有沒有發現孟尋好像沒之前那麼開心瞭?”
花兒歪瞭歪腦袋:“她以前開心嗎?”
“不開心嗎?”江岑瞪眼。
花兒極其緩慢的搖頭,“我並不覺得。”
她擅長觀察別人的眼睛,因為眼睛可以傳達許多東西,比如一個人下一秒的動作,亦或是動向,都是可以通過雙眼察覺的。
所以,花兒從沒覺得孟尋開心過。
隻是這段時間看起來,似乎更不開心瞭而已。
陽臺中。
孟尋裹著披肩靠在藤椅中,註視著遠方的飛機一趟又一趟的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