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廷野的笑容有些冷，“既然是打工，那你要不要考慮在我手底下打工？”
秦畫霖一怔。
“你們公司調教出來的員工，是不是都跟你一副德行？”秦畫霖問的非常之認真。
因為江廷野剛剛這番話，卓藝君也說過類似的。
江廷野冷冷的瞥他一眼，沒搭理。
這倆人明明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面，更是談不上熟悉，可這來往的一言一行，卻讓人莫名有種他們是多年損友的錯覺。
秦畫霖倒也沒再久留，畢竟他不是木航的，要是被外界的人知道瞭，指不定又要惹出什麼沒必要的閑言碎語來。
恰好，秦畫霖離開的時候，卓藝君剛送江岑上車回傢。
此時路上的車子還算多，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卓藝君。”
聽到有人叫自己，她回瞭頭。
微風裡，女人嘴角掛著些許笑意，站在路邊看著他一步步走近。
這麼個角度，讓秦畫霖的眼中，呈現出一副畫卷來。
燈紅酒綠的繁華街道，與紅艷美人，相得益彰。
秦畫霖走來，許是也有些疲倦，他的站姿懶散瞭點，輕輕偏頭，“你去哪兒？”
“回傢。”
“我對門嗎？”
卓藝君微笑：“我可買不起那裡的房子。”
秦畫霖挑瞭挑眉，“那去我傢借宿一宿？”
“這不合適。”卓藝君拒絕。
秦畫霖說：“有什麼不合適的？那麼大的房子，隨便你住哪裡。”
卓藝君也不是個開不起玩笑的，“那我要睡你的主臥呢？”
男人眼眸瞇瞭下，“那就給你。”
-
半小時後。
卓藝君果然來到瞭秦畫霖的傢中。
他的主臥她沒見過，秦畫霖主動替她指瞭指，“就那間房，我白天讓人打掃過。你直接去睡就行，房間裡有衛生間，洗漱用品都有新的。在抽屜裡，你自己翻。”
秦畫霖說瞭一堆，最後問瞭句：“你幾點起來？”
“六點半。”
“那麼早？”
“明天我要開會啊。”卓藝君一屁股跌坐進沙發裡，累的不得瞭的樣子。
秦畫霖看瞭她一會兒，隨口一問：“吃的東西有什麼忌口嗎？”
“別人做的，我什麼都能吃，不挑。”卓藝君覺得自己閉上眼睛立馬就能睡著。
她趕在睡著之前自己爬瞭起來，“我去睡覺瞭啊。”
秦畫霖坐在那喝著溫水，輕應瞭一聲。
卓藝君剛剛關上房門不一會兒，他的電話就響瞭。
“爸。”
秦父在電話裡問候：“最近木航的新聞有點多，你不打算利用一下嗎？”
雖然秦父已經退瞭下去，可始終觀察著航空界的一舉一動。
秦畫霖捏瞭捏眉心，“爸，我們的治理方式不同。需要出手的時候，我自然不會放棄機會。”
“那就好。”
秦畫霖睜開眼睛，“不過，我現在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什麼？”
“為什麼要以打敗木野國際為最終目的？難道國人的潛意識中，木野航空已經超越瞭國航嗎？實際上並沒有，國航是國航，它永遠都在那裡。木野航空再優秀再出色，也不可能取代國航的位置。它象征的意義不同，它像是一種權威，一種安全感。但木野國際，更像是代表著一種自由。”
秦畫霖又道：“尤其我最近跟江廷野接觸瞭一下，可能我們的方向從一開始就錯瞭。”
“那你的意思是？”
秦畫霖回答：“爸，為什麼不可以選擇雙贏的局面呢？國內公立有國航，私立有木航。我們完全可以選擇聯手，一致對外，向國際上發展，並占據市場。”
“你的想法我不是沒有過。可你怎麼能確定，木航的董事長不想獨大呢？”
秦畫霖笑瞭，“他要是想獨大，爸，你在國航總經理的位置上，都坐不到我回國的時候。”
秦父一怔。
如今，在秦畫霖的心中，江廷野的形象完全被顛覆。
他在外界人眼中是個獨斷專行，試圖做大做強的一位生意人。
可經過接觸，秦畫霖發現，江廷野更多時候會選擇自保，他目前的野心，並沒有多大。
既然如此，大傢何必自相殘殺，一致對外不好嗎？
“你最近什麼時候有空？我跟你媽給你物色瞭一個挺好的姑娘，認識一下？”
秦畫霖無奈極瞭：“你們又聯系誰瞭？”
“就是平嵩港的，寧傢的大小姐。”
聞言，秦畫霖閉上瞭眼睛，沉默片刻：“我有喜歡的人瞭。”
“誰啊？”秦父來瞭精神：“哪傢的姑娘？做什麼工作的？國人還是外國人啊？什麼時候有時間帶給爸媽看看。”
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秦畫霖並沒有回答：“時機合適瞭，我會引薦給你們的。早點休息。”
“好。”
-
電話的另一邊。
秦父與妻子討論瞭一下這事兒，可壓根猜不到到底是哪傢的姑娘能讓他們兒子看中。
“我就覺得那個寧傢的大小姐不錯啊。”秦父念叨著。
樓上。
卓藝君洗漱完之後沒多久，躺下便睡著瞭。
早上醒的時候鬧鐘都還沒響，她有點不習慣冷不防睡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
卓藝君起床去刷牙，一邊看著手機裡的微信消息。
寧巧惠在那邊嘟嘟囔囔：“我真的是要煩死瞭！我爸媽天天給我安排相親！怎麼在他們眼裡，我就嫁不出去瞭唄？”
卓藝君還沒怎麼睡醒，迷迷糊糊的回復：“安排瞭就見見唄，萬一合適呢？”
不一會兒，寧巧惠的語音電話都撥瞭過來。
一開口她便說：“合適什麼合適，我不適合找精英怪，我就喜歡談戀愛，尤其是甜甜的戀愛！”
“你爸媽給你介紹的精英？”
寧巧惠嘆口氣：“是啊，說是秦傢的，也不知道哪個秦傢。聽說好像是傢裡幹航空業的那個。哦，對，就是國航的總經理。”
“啪嗒！”
牙刷突然掉在洗手池裡，卓藝君險些把泡沫咽瞭下去，她漱瞭漱口，問瞭句：“你說誰？”
“國航現任的總經理吧。”
卓藝君垂眸，想起瞭寧巧惠的傢世，“嗯，跟你挺……門當戶對的。”
“什麼啊，我不喜歡工作狂，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卓藝君攥著牙刷，隨後扔進垃圾桶，語氣平靜：“那你們相親的日子，定好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