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們倆剛剛的動作有些像兩隻揮舞手臂的小猴子,他是被逗笑的。
他一笑,喬諺和魏雲舒自豪瞭,看到沒,這可是她們的哥哥!
魏雲舒這個亂認哥哥的心想,我平日都管他叫喬謹哥,這麼算來,他也是我哥哥啦!
可她們沒想到的是,喬謹的笑讓已經在發狂邊緣的少女們更加瘋狂瞭。
“哇!他笑瞭!他肯定是對我笑的!”
“誰說的,他分明就是對我笑的,你看他看的方向是我!”
“你們都別爭瞭,他是在看我!”
......
身邊嘰嘰喳喳聒噪的爭吵聲讓喬諺和魏雲舒都額頭冒黑線。
咱能不這麼自戀不,他連你們是誰都知道,就對著你們笑瞭?
魏雲舒剛想開口說,都別給老娘爭瞭,他是對著我笑的!
可話還沒出口,就見那群瘋狂的少女開始往樓下扔帕子,齊刷刷朝著喬謹扔去,但喬謹都沒接。
喬諺傻眼,看著魏雲舒問道:“這是要作何?”
魏雲舒有些鬱悶,咬牙切齒道:“她們想勾引喬大哥,想做你大嫂!”
她話說完,也從懷裡掏出帕子,賭氣似的朝著喬謹扔去。
她常年習武,有內力,準頭也好,那塊帕子準確無誤會地扔在瞭喬謹身上,喬謹拾起帕子,抬眸看向她的方向,兩人四目相對,剎那間,都紅瞭臉。
遊行隊伍走遠,魏雲舒卻還是雙頰發燙,她剛剛真是鬼迷心竅瞭,竟然給喬大哥扔帕子,這以後要如何面對他?他不會誤會她吧?
喬諺看戲看得一臉姨母笑,揶揄道:“我把你當閨蜜,你卻想當我大嫂,雲舒,你這不地道啊。”
魏雲舒臉更紅瞭,支支吾吾道:“瞎說......我......才沒有,我就是不想讓那些狐貍精......得逞罷瞭,對!就是這樣!”
她說著,自顧自地點頭,喬諺看著卻笑意更深瞭。
“沒有的話,你臉紅什麼?雲舒,你不老實哦。”
魏雲舒羞惱地瞪瞭喬諺一眼,抱怨道:“喬喬,你就會取笑我!我告訴綰姨去!”
喬諺攤手:“去吧,我娘,你綰姨,都快要變成你娘,我的綰姨瞭,我這親閨女都沒你親。”
蘇念綰很喜歡魏雲舒,將她當成親閨女一般疼,平日她在安西侯府被罰瞭,去到喬府可以肆無忌憚地吃喝玩樂。
魏雲舒還在羞惱著,其實她剛剛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看到那些鶯鶯燕燕給喬謹哥扔帕子後就有些氣憤,都沒怎麼思考就將手裡的帕子給扔出去瞭。
現在想想,她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你個豬腦子,人傢是你什麼人啊,你就給人傢扔帕子,要是喬大哥就此被嚇到瞭,以後還怎麼相處!
喬諺看她懊惱的樣子,無奈地笑笑,再出聲,就鄭重瞭幾分:“我哥終有一天是要給我找個大嫂的,比起別人,我更希望我大嫂是你。”
丟下這話,她就挽起魏雲舒的手往閣樓下走,緩解她的尷尬:“走吧,我還要去作坊一趟,等下午給我哥哥做慶功宴,你來給我幫忙啊。”
魏雲舒被她剛剛的話說得有些害羞,喬喬說希望她大嫂是她......
想著喬諺說的話,她腦子裡閃過喬謹清冷如玉的臉,有些傻呵呵的樂瞭兩聲。
誒呀!不行,喬謹哥那等謫仙般的人物,豈是你這等粗人能想的,也不怕你的粗胳膊將人傢的小腰給勒折瞭。
魏雲舒自卑瞭,她在京城就是一個異類,也隻有喬喬不嫌棄她,願意和她玩。
別的千金小姐都是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她,除瞭會耍大刀,其餘好像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
在她潛意識裡,喬謹就應該配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溫柔的郎君,賢惠的妻子,那才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就她這種大老粗,扛著把刀站在人小郎君身邊,能合適嗎?不知情的人還不得以為她是個女侍衛!
她心裡的思緒像山路十八彎一般,千回百轉,到瞭作坊後才回過神來。
她是第一次到喬諺的作坊,一進門就被吸引住瞭.
今天天氣很好,院子裡放的曬架上曬著不少紅薯粉,魏雲舒回京後吃過紅薯粉,卻不知道是如何做成的,今日一見,覺得十分稀奇。
罐頭車間裡的工人正在炒肉醬,香味飄散滿整個作坊,魏雲舒聞著不停的吸溜口水,喬諺看她的饞樣,便將他帶進瞭車間裡。
一進車間,香味兒更濃瞭,看到鍋裡炒著的一大鍋肉醬,她恨不得手邊立刻有一碗米飯。
喬諺今日除瞭來視察車間的生產情況外,還要檢查庫房和賬本。
幾個管事已經提前將賬本備好,等著她一一過目。
庫房裡還是由專人把守,至今沒出過差錯,一進門就可以看到裡面整整齊齊的貨架,上面堆滿瞭各種貨物。
別看貨多,但其實這些一個月就可以銷售完瞭,他們作坊現在與好幾傢商鋪合作,他們定期來作坊進貨,其中,最大的合作方就是吳員外的吳傢商鋪。
吳傢商鋪產業大,每年都要從作坊這兒運走數不清多少車的貨物,吳員外的產業也起死回生,現在又欣欣向榮瞭。
今日也有人來進貨,管事正招呼著工人們上貨呢。
喬諺看瞭一會兒,便去瞭她的辦公室裡看賬本,魏雲舒坐在她旁邊,撐著腦袋,拿過一本賬冊胡亂的翻看瞭幾下,不由瞠目結舌,這上面的每一筆賬目都是以千兩起步的,僅僅兩天的賬目就可以達到上萬兩。
她猛虎撲食一般抱住喬諺,嘟囔著道:“喬喬,你踹瞭慕閻王,來和我一起過吧,我保證會對你好的。”
喬諺失笑,打趣道:“你確定看上的是我的人,而不是我的錢?”
魏雲舒笑得開懷:“你人都是我的瞭,錢還能不是我的?”
但想到一件事兒,她又直起身,一本正經的教育喬諺:“喬喬,你得多長點心眼,別什麼機密都帶我看,要是我哪天變壞瞭,謀你的朝,篡你的位怎麼辦?對任何人都要多留一個心眼,以免出事兒沒退路。”
喬諺笑而不語,她一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相信她,所以對她從不設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