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到瞭九裡坡山下,這次遠遠望去沒有動人心魄的粉紅桃花,而是漫山遍野的蜜桃,遠遠地就可以聞到桃香。
山腰上的工人們知道主子要來,提前將房間給打掃好瞭,即便知道這次陣仗不小,但是看到皇帝老頭時,還是被嚇得不輕。
他們沒見過皇上,但是見過皇後啊,皇後稱呼的老頭子不就是皇上?
幾人安頓好後,兩個崽崽又當起瞭小導遊,帶著沒來過桃林的祖父、姥姥還有舅舅去看小雞仔。
皇帝老頭捋著胡子打量整座山頭,心中直感嘆他這兒媳婦兒有大才,以後將位子交給慕溱臻那小子,他也算放心瞭。
他對所謂的“嫁接”蜜桃很感興趣,站在一棵桃樹下仔細研究那些枝條,果真看到瞭有連接的痕跡。
皇後已經抱著個桃子啃上瞭,隻讓侍女削瞭皮,沒有切成小塊,就這麼沒形象地抱著啃。
其實她在宮裡沒外人的時候吃水果也是這樣豪放不羈的,總覺得小口小口吃沒滋味,要啃著才過癮。
她看著像呆鳥一樣站在桃樹下的老頭子,和身邊的老嬤嬤吐槽道:“看糟老頭子的呆樣,也不知道我年輕的時候看上他什麼瞭。”
老嬤嬤笑而不語,她可不敢接這話啊,皇後嘴裡的糟老頭子可是皇上,她一個奴婢怎麼敢議論。
喬謹被崽崽們拉著去看小雞,之後又在桃林裡溜達,此時此景,他竟有些詩興大發,靈感噴薄而出。
蘇念綰也被這一片桃林震撼得不輕,她居然有些想搬到這裡來住,每天就養養雞,賞花兒、摘桃。
喬諺下馬車後就沒閑著,先聽管事匯報瞭一下最近的情況,之後又去庫房裡看瞭下采摘下來的桃子。
現代的種植園都是有自己的冷鏈的,但在古代沒這個條件,喬諺隻讓人修建瞭庫房,加強通風,用來臨時存放桃子。
摘好的桃子都以最快速度運回瞭京城進行加工和銷售。
現在是巳時左右,昨天采摘的桃子已經在回京的路上瞭,庫房裡存放著的是今早工人們剛摘的。
摘下來的桃子有專門的工人進行分級,就是按照桃子的大小和品質分放在不同的筐,大的可以賣鮮桃,而小的則可以加工成蜜桃罐頭或蜜桃醬。
這一批桃子管理得當,病害也比較少,大多都個大飽滿,顏色很鮮艷,味道更是不必說瞭,特別甜,汁水也豐富。
吃過早飯後,喬諺換瞭一身衣服,背著個筐要和工人們去摘桃,本意是讓一傢老小自己玩自己的,但他們居然都異口同聲地想跟著去一起摘。
喬諺無奈,老的老,小的小,唯一一個適齡的喬謹還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這怕不是要幫忙摘桃,純粹是想去玩兒罷瞭。
她拗不過他們,隻給他們找瞭手套和遮陽帽,武裝一新去摘桃。
幾人一人還背瞭一個筐,兩隻崽崽也不例外,也不知道那些工人叔叔們去哪兒找來的兩個迷你小背簍,剛好適合他們的迷你小身板背。
到瞭今天要采摘的地方,已經看到有不少的工人在忙碌瞭,他們汗流浹背,但是樂得一個個齜著口大白牙,有的還在樹杈上抱著一個桃子啃,順便休息一下。
喬諺挑瞭一棵樹,三兩下就爬瞭上去,手腳麻利地摘起瞭桃,而剩下的一傢老少則跟玩似的,背著個筐到處轉悠,看上哪個桃子就摘哪個,挑的都是又大又紅的。
兩個崽崽個子太矮,摘不到樹上的桃子,急得想去爬樹,但寵崽的祖父和舅舅一人抱一隻,將他們舉高去摘。
他們背的小背簍,裝不下幾個桃子就滿瞭,於是兩個崽崽就挑瞭個陰涼地,坐下啃桃子。
小統子此刻也像兩個崽崽一樣抱著一個大桃子啃,啃得臉上都是汁水,一個桃子啃完,滿足地拍一拍自己的小肚腩,還打一個飽嗝。
啃完一個,她又想去拿下一個,喬諺無奈笑道:“你少吃點,下午還吃不吃飯瞭。”
小傢夥拍拍自己的小肚肚,給宿主大投去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放心啦!本統子的胃可是杠杠好的!】
喬諺吐槽:“隻吃不長的小東西。”
這小東西一百年才長一歲,等她入土瞭,她還是這副小屁孩的樣子。
小統子充耳不聞,從自己的零食箱裡掏出兩瓶雪碧,喝兩口繼續啃桃子。
皇帝老頭摘桃子摘得喜滋滋,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些工人都是笑的瞭,因為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
摘瞭一下午的桃,一傢老少又累又餓,晌午飯的時候,飯量都比平時大瞭一碗。
桃子產量巨大,喬諺讓工人們給麥香村和九裡坡的村民各送去瞭一車桃,讓他們嘗個鮮。
九裡坡的村民很感慨,之前他們嫌棄的毛桃林在王妃的手底下竟然變成瞭蜜桃林,結的果子又大又甜。
說不羨慕那是假的,但羨慕歸羨慕,他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這片林子若還是在他們手裡,那依舊是一無是處的毛桃林。
......
喬諺在桃林裡摘瞭五天桃,慕溱臻就守瞭兩天空房,以往回傢都有母子三人歡迎,現在冷冷清清,就好像回到瞭從前沒有他們的日子。
這麼一想,他有些害怕瞭,若是沒有他們,他的生活還怎麼繼續下去。
他翹首以盼,等待著他們回來,明明才五天,他卻覺得比五年還漫長。
才第二天,他就忍不住想她瞭,提筆給她寫瞭封信,語氣能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喬諺收到他信的時候樂不可支,也給他回瞭一封以示安慰。
待到瞭第五天,皇帝老頭還想繼續玩兒幾天,但是慕溱臻這臭小子總是拿國事來煩他,他心中也放不下那個爛攤子,便起程回京瞭。
回到傢的第一天,慕溱臻簡直像個影子一般,喬諺去哪兒,他就要跟到哪兒,完全沒有自我。
有時候抓住喬諺就要親一親,抱一抱,搞得喬諺以後都不敢和他分開瞭,得將他拴在褲腰帶上,免得他像現在這般粘人。
比如現在,喬諺坐在軟榻上看各個產業遞交上來的賬本,某王爺就像一隻大型犬一般靠在她身上,各種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