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熟悉的開頭,她身處一片迷霧之中,光亮處站著一抹身影,但今晚她看清楚瞭,那抹身影是一個女子,她似乎在吸引自己往光亮處走去。
她像上次一樣朝著光亮走去,依舊場景一轉,她又回到瞭現代的傢。
隻不過今晚客廳裡的場景變瞭。
夜晚,客廳裡還燈火通明,液晶電視上播放著一部兒童動畫片,相親相愛的一傢人坐在一起上互相聊天,逗著地上玩玩具的小團子。
她媽媽手裡端著一個小碗,給地上玩得開心的小團子喂瞭一口雞蛋羹,而她爸爸正在和一個年輕男人下象棋。
沒一會兒廚房裡走出來瞭一個人,手裡端著果盤,溫柔地逗著小團子:“乖寶寶,媽媽喂你吃水果好不好呀?”
小團子看到媽媽,大眼睛笑成瞭兩彎月牙,抱著毛絨公仔從地上爬起來,一搖一擺地朝著媽媽走去。
喬諺站在客廳裡看著他們互動,目光怔怔地看著從廚房裡走出來的女人。
居然是她自己,確切地說是她原來的身體。
她震驚得差點忘記瞭呼吸,走到她身旁,想要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可是她的手在觸碰到她的胳膊時,直接穿過瞭,仿佛她此時隻是一團空氣。
她呆愣在原地,慢慢地冷靜下來,觀察著他們的互動,從中尋找答案。
陪她老爸下象棋的男人是小團子的爸爸,也就是她原來那具身體的老公。
到現在她心頭的疑惑已經得解瞭大半,她和原主應該就是靈魂互換瞭,她來瞭古代,而她則去瞭現代。
慶幸的是她們都生活得很好,有瞭各自的傢庭,也沒讓自己的親人嘗到失去至親的痛苦。
至於她現在這具身體為何會排斥與慕溱臻發生關系,她目前還沒想清楚,但是她相信,總有一天,一切會真相大白的!
做瞭一個對於她來說算是美夢的夢,第二天醒來心神氣爽,吃過早飯後,她帶著一群人去參觀她的食用菌暖棚。
工人們一大早就開始幹活瞭,將從府中運過來的菌絲接種在菌袋上,之後整齊地碼放在培養架上,由專門的工人來負責澆水。
慕溱臻和身後幾個侍衛都嘆為觀止,他們隻見過府中的菌種培養架,現在看到規模如此之大的種植基地,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喬諺今天沒幹活,認真地陪著父子三人,目前暖棚的收尾工作也不需要她親自去盯著瞭。
村裡的人見喬諺帶著孩子和相公,都熱情地打招呼,有的甚至將傢裡的瓜子、果子抓一把塞在兩個孩子的小手上。
雖然他們覺得肅王有些冷冰冰的,心裡有些怵他,但奈何王妃和善,兩個孩子也實在可愛,那點懼意早就煙消雲散瞭。
路過一個荷塘邊,有人在摘蓮蓬,還給喬諺送瞭好幾根。
兩個崽崽走在路上,小嘴就沒停,一會兒啃一個果子,一會兒吃一片瓜子,現在又開始剝蓮蓬,隻可惜剝得他們的小手都是綠綠的汁液。
路過一個農戶傢門口,喬諺發現他傢大門旁有一棵很高大的青梅樹,七月正是青梅可以采摘的季節,有杏子大的青梅看著就令人口齒生津。
許久沒有吃到青梅瞭,喬諺盯著那棵梅子樹,嘴裡不停地分泌口水。
慕溱臻看她的樣子,無奈地笑瞭笑,二話不說直接走到梅子樹旁,輕身躍上樹梢給她摘瞭好幾顆。
喬諺老臉一紅,做賊似的看向四周。
他們這不就是做賊嗎?和主人傢招呼都沒打就摘人傢的梅子。
不過現在打招呼也見不到人,白天都是農戶幹活的時候,傢裡基本沒有人。
慕溱臻摘瞭之後,將青梅塞在自己的袖口裡,覺得差不多瞭,又輕輕從樹上躍下來,拿瞭一顆擦一擦,喂到喬諺的嘴邊。
喬諺睨他一眼:“王爺大人,你的原則呢?帶頭做雞鳴狗盜之事,擔心老頭子削你的皮。”
慕溱臻眼眉微挑,一臉的無所謂:“放心,壞事都是本王幹的,和你這個冰清玉潔的王妃沒有半點關系。”
喬諺很少聽他在自己面前自稱本王,現在這種自嘲的口吻,多少有些好笑。
他從腰間解下荷包,拿出一塊碎銀子,轉身進瞭農戶傢裡,將銀子放進瞭主屋的門檻邊。
再回來之時,就見喬諺滿臉笑意地看著他,打趣地說著他聽不懂的話:“等主人傢回來還以為是田螺小夥來送福利瞭。”
小魚兒沒聽爹爹和娘親之間的互相打趣,此時目光全在爹爹手裡又大又圓的青梅上。
青梅,她吃過呀,酸得人眼睛都要瞇起來,但是那味道又讓人欲罷不能,現在想起來她的小嘴裡就開始流口水。
她從爹爹手裡拿瞭一顆青梅,掏出自己的小帕子,仔細地將青梅擦一擦,最後狠狠的咬瞭一大口。
酸溜溜的口感,瞬間讓她皺起瞭小臉,即使被酸得不行,但她還是沒有吐出來,用小嘴不停地嘬著,直到將梅子肉上的酸味都給嘬沒瞭。
喬諺被小憨閨女的操作給逗笑瞭,拿過她手裡沒有啃完的梅子,無奈道:“小傻妞,梅子不是這樣吃的,等你將這個梅子啃完,你的小奶牙都要被酸倒瞭。”
“娘親回去給你煮酸梅湯好不好?現在先不吃瞭。”
小胖魚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點點小腦瓜,小舌頭舔瞭舔嘴唇,顯然是饞得不行瞭。
回到傢中,喬諺派一個侍衛去鎮上買幾塊黃冰糖,要給他們煮酸梅湯。
將梅子洗幹凈,拍扁取出果核,之後放水裡煮開,將酸味給煮出來,再加入黃冰糖,如果有甘草陳皮這些也可以放進去,可以增加風味。
煮好的酸梅湯放涼,炎熱的夏季來上一碗,簡直是消暑利器。
可惜現在沒有冰塊,如果能加入冰塊,味道就更絕瞭。
在芝山村待瞭兩天,暖棚的蘑菇種植已經告一段落,喬諺一行人等回肅王府瞭。
剛回府就聽到瞭一個好消息!
有人終於按捺不住露出馬腳瞭。
慕溱臻之前就在全城安插瞭眼線,隻要有人開始尋找名醫就向他匯報。
這些天,京城中凡是有點名氣的大夫都被請去給一個神秘人看病,但他們看病時是被蒙著眼睛的,不知道對方是誰,隻能靠把脈來推斷對方身體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