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管傢是喬諺派侍衛去抓的,此人就是一慫包軟蛋,稍微恐嚇幾句,立馬就嚇得全盤托出。
“縣令大人,敢問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您要如何處置這張員外?”
喬諺直視著縣令,步步緊逼。
縣令張口結舌,支支吾吾沒接話。
張員外被逼得跳腳瞭,臉紅脖子粗地講著歪理:“他做的證也不算數,肯定是因為你們收買瞭他,他才當堂做假證,我要告你們誹謗!”
縣令大人有瞭臺階下,也接上他的話:“對,現在不能證明他說的話可信,這證人也不作數!”
兩人一唱一和,將無恥至極演繹到極致,公堂下的所有圍觀群眾,都被兩人給氣得牙癢癢。
喬諺嗤笑:“這不作數,那也不作數,感情隻要針對張員外的證據都不作數,縣令大人可真是清正廉潔!”
在場不少人都知道他們的父母官是個糊塗官,可今日才真切地體會到究竟有多糊塗,看著公堂上高掛的“明鏡高懸,清正廉潔”牌匾,隻覺得無比諷刺。
縣令最氣憤的就是別人嘲諷他、質疑他,當即大發雷霆:“給我將這潑婦給拉下去!誹謗朝廷命官,重打三十大板!”
李山根一傢三口急瞭,恩人是來幫他們打官司,如今卻要挨板子,這怎麼能行?
他們一傢三口齊齊攔住衙役,心如死灰卻又氣憤難當:“要打就打我們吧,這事因我們而起,大人您要是生氣,就將氣都撒在我們身上!”
公堂下有百姓沖上堂來幫忙,他們雖怕官,但是非對錯也辨得清,今日這狗官擺明瞭是要包庇張員外!
侍衛們攔住沖上前的衙役,百姓們與衙役互相推搡,公堂上瞬間亂作一團,縣令氣得直拍驚堂木,而喬諺和慕溱臻都冷眼看戲。
天涼瞭,就讓這陳縣令下臺吧!
“你們這些刁民!要反天瞭!給我通通抓起來!”
陳縣令雖坐著卻慌得一匹,這兩個外地人帶來的手下看著都不是好惹的,若要打起來,他的這些衙役說不定不是對手。
他聲嘶力竭地喊著,卻沒人願意聽他的話,場面依舊亂哄哄,鬧作一團。
突然,一道沉穩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從縣衙大門的方向傳來。
“你要抓誰?我看是你要反天瞭!”
高卓遠將許知州給請來瞭,他倆在升堂開始時就待在門外,聽著陳縣令斷案。
剛剛那一出,明眼人都看得出陳縣令有意包庇張員外。
許知州站在門外越看越來氣,他治下居然出瞭這種害蟲!
最主要的是,這蠢貨還要揚言抓瞭肅王和肅王妃!
簡直吃瞭熊心豹子膽!
他看瞭眼公堂上淡定自若站著的夫妻倆,額頭狂冒虛汗,不知道今日出瞭這種事情,肅王會不會向朝廷參他一本,若真如此,那他的官途也到頭瞭。
這麼想著,他就更加看陳縣令不順眼,又蠢又無能,居然還敢學著別人做貪官,到頭來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昂首闊步走進公堂,陳縣令在看到許知州的一瞬間,渾身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完瞭,這次真的玩完瞭!
許知洲一出場,公堂上哄鬧的場景頓時安靜下來,百姓們都眼含期盼地看著他,希望他能將這貪官給繩之以法,而陳縣令一黨則心裡發虛。
陳縣令強裝鎮定,起身迎接許知州,笑得一臉狗腿:“許大人,不知您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
許知州冷哼一聲,避開他,直接坐到瞭審判桌前,重重一拍驚堂木:“現在此案由本官審理,李山根,你們有什麼冤情,盡可說來。”
他雖表現出一副鎮定自若、威嚴十足的氣勢,但其實心裡虛得很,肅王和肅王妃就站在堂下,他不心虛不行啊。
可高侍衛提前叮囑過,兩個大人物不想暴露身份,他隻能強裝看不見。
陳縣令和張員外一聽許知州要審理此案,頓時慌瞭神。
張員外套近乎道:“大人不用再審理瞭,案子已經瞭結,就是這些刁民入室搶人,還打傷我的人......”
他還想繼續抹黑李山根一傢和喬諺一行人,但許知州一個白眼就堵住瞭他的話。
許知州沉聲道:“本官不瞎!擾亂公堂秩序,拖下去打十大板!”
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瞭!
衙役們都是見風使舵的主,大人物來瞭,他們自然得聽從吩咐。
兩個人當即一左一右架住張員外,將他拖出瞭公堂,按在板凳上,痛打瞭十大板。
張員外的慘叫聲響徹公堂,百姓們直呼解氣。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這不,報應來瞭!
打瞭十大板後,張員外像條死狗一般又被拖回瞭公堂,隻不過這次,他再也站不起來瞭,也沒法像之前那麼囂張,疼得渾身是汗,躺在公堂上。
李山根一傢三口被問瞭話,幫忙作證的村民也闡述瞭自己的證詞。
這時喬諺又將瞭張員外一軍,昨晚上他派去李傢放火的人,被她給抓住瞭,拖到堂上當場對質,又給他加瞭一條罪名。
案件清晰明瞭,張員外強搶民女,毆打百姓,縱火未遂,當即被發落,拖進瞭大牢裡。
張員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為何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被人拖著出去,慌亂之下,他開始口不擇言:“冤枉啊!陳大人救我,你可是收過我五百兩銀子的!”
他的聲音傳入在場的每一個人耳裡,所有人都將視線轉移到陳縣令身上,陳縣令渾身發冷,如墜冰窟,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完瞭!
許知州冷哼一聲,吩咐道:“來人,陳縣令包庇犯人,收受賄賂,給我將他壓入大牢,聽後發落!”
兩個跳梁小醜被帶走瞭,老百姓們隻覺得神清氣爽,胸中憋著的悶氣狠狠地吐瞭出來。
他們對許知州感恩戴德,連連誇贊他是個好官。
許知州聽著這話卻有點心虛,若不是有肅王和肅王妃,在他的治下,就要發生不知多少樁的冤案,他何德何能配得上這好官的稱號。
百姓們散去,他才有機會去拜見喬諺夫婦,被肅王訓瞭一頓後,他的心才安定下來。
被罵好呀,就擔心肅王不聲不響將他弄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有瞭今日的教訓,他加強瞭對下轄各縣的管理,絕不能讓陳縣令這等蛀蟲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