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有沒有什麼事瞞我

作者:小苔蘚 字數:2464

對方冷笑一聲,沒動。

蕓惜頓時火大!

下一瞬,她突然用力抽走枕頭,那個宮女一個不察,整個往後倒去,後腦勺直接磕到瞭墻上,好大一聲。

蕓惜看著已經臟得不行的枕頭,冷聲道:“叫你一聲姐姐,真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瞭?鳳藻宮都沒人敢這樣欺負我,你算什麼東西?”

對方先是震驚,隨即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你,你給我等著!”

宮女連滾帶爬,下床就捂著腦袋往外跑,“殺人呢,春杏姐姐,嗚嗚……”

蕓惜丟開枕頭,坐在床頭,“果然還是不能當下等宮女,事兒真是太多瞭!”

一邊吐槽,她一邊伸手揭開額頭紗佈,用力按向傷口,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等春杏帶人進來的時候,蕓惜跌坐在地上,額頭鮮血往下流,她頭發凌亂,眼淚直流,委屈地抱著枕頭,一看就是剛被人欺負過。

本想發火的春杏愣住瞭。

這到底是誰欺負誰瞭?

跟進院子的齊鳴看到這幅畫面,快步走過來,扶起蕓惜,“念夏,你比蕓惜大瞭兩歲,她今天剛進禦膳房,你就這樣欺負人?你平日得理不饒人就算瞭,但別太過分瞭!”

宮女念夏氣得手發抖,指著她,“她,她故意的,是她把我弄傷瞭,我後腦都腫瞭,我可沒有打她!”

“念夏姐姐沒,沒打我……”蕓惜趕緊裝出受到威脅的驚恐狀。

春杏皺瞭下眉,“念夏,欺負同伴,罰你今晚不許吃晚飯!而且接下來三天,你去給婉嬪送飯。”

“春杏姐姐,我不要!”

誰要給那個婉嬪送飯?!

春杏冷聲道:“你把人打瞭,你不去送,還讓我去嗎?不聽話我就把你送去刑司!”

念夏急得跺腳,狠狠瞪瞭蕓惜一眼,轉身出門瞭。

春杏走過來,仔細檢查瞭一下蕓惜的傷,“這兩天你不用送膳瞭,就在禦膳房幫忙。你收拾一下東西,搬到隔壁去,念夏脾氣不好,你平日別招她。”

她可憐巴巴地回道:“是。”

齊鳴在一邊不悅道:“春杏,她把蕓惜額頭打流血瞭,你就輕飄飄一句讓蕓惜別招惹她?你這也太不公瞭!”

春杏瞥瞭他一眼,“齊禦廚此刻不該在這裡吧,你擅入宮女住所,對你對蕓惜都不好,還請齊禦廚避嫌。”

蕓惜不動聲色地跟齊鳴拉開距離,站在春杏身邊,小聲道:“多謝齊大哥。”

齊鳴被賭得啞口無言,嘆瞭口氣,說道:“我隻不過是聽到大傢說打起來瞭,才過來瞧瞧。蕓惜,你額頭在流血,等會來前院,我給你找點止血藥。”

齊鳴說完,就離開瞭。

等房裡沒其他人瞭,春杏才開口提醒:“你是宮女,是奴,齊鳴雖然職位不高,但好歹也是臣,你剛來第一日,我要提醒你,莫要因為他對你好,就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我在禦膳房待瞭五年,見過不少對禦廚有別的心思的宮女,最後沒一個有好結果的。”

“多謝春杏姐姐教誨,奴婢絕不會有不該有的心思。”

“那就好,收拾東西去隔壁吧。”

“是。”

等春杏離開,她收好行李,走過念夏床被的時候,她挑瞭一下眉,“送去浣衣坊清洗是嗎?那我就讓你有的洗,沒得穿!”

把行李放到隔壁房間,她才走去前院子。

額頭的血中午上過藥就止住瞭,她剛用手強行掙開,就又流瞭點血,但也很快就止住瞭。

齊鳴看到她,招招手,“蕓惜這裡。”

她走過去,“齊禦醫。”

“不叫大哥瞭?又是春杏跟你說什麼嚇人的話瞭吧?”

她笑笑不語,春杏的話或許不好聽,但卻是實話,禦醫,禦廚,禦林軍,都是這樣,玩弄天真的宮女,最後膩瞭就踢開。

宮女還不敢申冤,因為宮女私下茍合是大罪!

齊鳴無奈嘆氣,“我有個小妹,我入宮的時候她跟你現在差不多年歲,我入宮三年沒回傢瞭,很想念傢人,看到你想起瞭她,才會多照拂你一下,可真的沒有旁的想法。”

他笑笑,伸手就要把藥給她,就在這時,門口似乎有人來瞭,她心隨所動,扭頭看過去,就見林景州站在臺階上,一身淡青色太監服,正盯著她瞧,他身邊還有一個太監,兩人相比,林景州渾身沒有一樣裝飾物,太過樸素瞭。

他同伴傲慢開口:“掌事的呢?”

齊鳴收起藥,笑著道:“請公公稍等,我這就去叫張大人。”

林景州朝她走來,停在兩步外,眼神透著一絲憤怒,“又受傷瞭?”

“沒事,看著嚇人,其實——”她用手背去摸傷口,還沒碰到傷口,就被他握住瞭手腕。

她愣住。

他也愣住,然後急忙松開她,扭頭看向同伴,“陳彥,這是我……我姐,她受傷瞭,我帶她處理一下傷口。”

“好的,你去吧。”

林景州點瞭下頭,然後回頭看瞭一眼蕓惜,示意她跟上,就往外走。

蕓惜從陳彥身邊走過的時候,行瞭個禮,後者也笑著回瞭個禮。

陳彥……

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她一直跟著林景州走出上禦膳房,突然被人按住肩膀,她一抬頭,就看到自己跟林景州距離極近,如果他不按住她,她又該撞上他瞭。

“走路切忌分心。”

他提醒完,就放開瞭她。

她想起來瞭!

陳彥跟林景州是對手,兩人搶奪大內副總管,最後林景州贏瞭,陳彥則被林景州派去修皇陵瞭。

如今,兩人怎麼看著像朋友?

到瞭禦膳房旁邊一個花園,林景州從懷裡拿出一盒藥,“坐下,我給你上藥。”

“哦。”

她坐在石頭上,林景州打開盒子,剜瞭一點藥在指腹上,他想讓她抬起頭,本該伸手抬起她下巴,放在半空的手指蜷縮瞭半晌,還是沒敢伸出手,隻能開口:“仰頭,閉眼。”

蕓惜聽話地抬起頭,閉上眼睛。

林景州把藥塗到她傷口附近,他動作極小心,眼睛一眨不眨,眼神十分專註,給陛下研磨時他都沒有這樣的謹慎過。

她疼得脖頸微縮瞭一下。

他輕聲問:“弄疼你瞭?”

“沒,隻有一點點。”

他沒再說話,而是仔細地塗藥,塗完藥後,他後退一步,問:“你沒辦法保護好自己是不是?”

她睜開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總是讓自己受傷,明明看著很精明,但這一年多,大大小小的傷,你受瞭多少?”

她低下頭,攪動手指,“誰知道啊,我已經很謹慎瞭,但事情好像都沖著我來瞭。不”

“我本來給你制造瞭機會給陛下送點心,現在看來不行瞭,你得先養好傷,還有你身上的毒,這兩天就會有人送解藥來,解毒過程很痛苦,我得找個安靜的地方。”

提到解藥,蕓惜從懷裡拿出那封信,遞給他。

“這是什麼?”

林景州一邊疑惑,一邊打開信封,看完內容,他震驚地看向她。

蕓惜就把她找方圓辦事的事說瞭。

林景州聽完,沉默瞭片刻,才道:“此事你別管瞭,我來處理!”

“阿景,你有沒有瞞我什麼事?”

林景州看著她,她直視他的眼睛,等著一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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