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惜走在繁華熱鬧的街上,站在一個炸糖糕小攤前,“大叔,這東西好吃嗎?”
“當然好吃瞭,姑娘來一塊?一塊隻要五文錢。”
“好呀。”
老板拿瞭一根竹簽插瞭一塊炸糖糕遞給她,“又脆又甜哦。”
她嘗瞭一口,感覺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三兩下吃完瞭,“老板,我還要十——”
林景州直接打斷她,看向老板:“再給她兩塊。”
蕓惜瞪他,“喂!”
“還有很多吃的,你一個吃飽瞭,其他就吃不下瞭。”
好像也在理,她把錢袋子遞給林景州,一手拿著一塊炸糖糕,一邊吃,一邊往前走。
又碰到一個小攤販,上面擺著很多小塊,味道甜甜的。
蕓惜問:“這是什麼啊?”
“這是瓊鍋糖,姑娘來一點?”
“能嘗嘗嗎?”
小販切瞭一小塊給她,很脆,還有芝麻香味,味道很好吃,她開口:“來一包。”
“好嘞。”
小販包好瞭剛要給她,就被一隻手接住瞭,“給我拿著就行。”
蕓惜看瞭林景州一眼,“這可是給禦膳房宮女的,沒你的份兒。”
“我不吃這個。”
她用鼻子哼瞭一聲,繼續逛,走瞭兩步,竹簽上的炸糖糕發軟瞭,快要掉瞭,她急忙遞給林景州,“快幫我接著。”
“你吃瞭不就好瞭。”
“我……嘿嘿,我不想吃瞭,太甜瞭,一會走走就餓瞭,我再吃。”
林景州接過炸糖糕,看到上面有一個小小的牙印,無奈地搖瞭下頭,跟瞭上去。
兩人轉瞭一圈,蕓惜買瞭一堆小吃,大部分都吃瞭幾口就放下瞭。
等兩人找到一個茶肆坐下休息,林景州把炸糖糕遞給她,“還吃嗎?”
她疲憊地趴在桌上,“不吃瞭。”
下一刻,林景州把炸糖糕送進瞭嘴裡,蕓惜瞪大瞭眼睛,原本走路已經熱紅瞭的臉,此刻更加紅瞭,連耳根都紅瞭。
他,吃瞭她吃過的炸糖糕。
不止如此,一路上買的無法帶回宮的吃食,林景州都一邊喝茶一邊吃瞭。
蕓惜盯著他瞧,他不嫌棄她吃過的東西,那是不是說明,她在他心裡也是特別的?
會不會比田蕊更特別?
“那個宮女叫田蕊?”
林景州看向她,“提她做什麼?”
她鼓起臉頰,“大傢都說她是你相好的,你還背她,你都沒背過……別人……”
她低聲喃喃,盯著桌上心裡越來越酸。
不知不覺,她就睡著瞭。
“嗝~”
林景州急忙捂住嘴,先看趴著睡著的蕓惜,才松瞭一口氣,端過茶飲瞭一口。
明明很嬌小,竟然那麼能吃!
剩下這些吃的,他才吃瞭一半就飽瞭,她肚子到底怎麼長得,能吃那麼多?
見她額頭滲出汗,他用袖子給她扇風,“除瞭你,我親近過誰,可你恐怕從沒考慮過我。”
茶肆老板走過來,“小公子這麼小就知道疼媳婦兒瞭。”
他臉唰一下紅瞭,隨即想到什麼似的,又落寞地白瞭。
“不是。”
老板還要開口,就見小公子抬頭冷眼看瞭他一眼,他脊背一陣發寒,急忙轉身離開瞭。
蕓惜睡瞭一個多時辰,她是被周圍的笑聲吵醒的,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林景州坐在旁邊,手裡拿著一個圓扇正給她扇風,“醒瞭?”
“嗯,你不用給我扇扇子,我沒那麼嬌貴。”
他沒說什麼,給她倒瞭一杯水,“喝點涼茶。”
“好。”
她抱著茶杯,小口抿著,“這外面比宮裡熱。”
“是啊,還有兩個時辰,我們就該回去瞭,你在這裡坐一下,我去幫人買點東西。”
“好。”
結果他剛起身,就被她抓住瞭衣服,“你給誰買?”
不會是那個田蕊吧?
“陳彥。”
她松瞭一口氣,忙松開手,“嗯,你去吧。”
林景州走之前,還到老板那裡交代瞭一聲,才走。
沒一會,老板就端著幾碟小吃走過來,“姑娘,這是你同伴叫的。”
“謝謝。”
等老板離開後,她撐著下巴,聽著周圍人聊天。
“林傢那個莊子,最多值一千兩銀子,竟然有冤大頭,掏瞭一千五百兩,那地方可鬧鬼呢。”
“一千兩,我滴乖乖,能在京郊買個比林傢莊子大兩倍的莊子瞭,還附帶農田呢。”
一盤牛肉出現在幾人的桌子上,一張小姑娘的笑臉湊瞭進來,“幾位大叔,請問咱們京城的宅子這麼貴嗎?”
“姑娘是……”
“我跟傢人出來玩,一千兩的莊子,那得多大啊?”
幾人看在一盤牛肉的份上,對她熱情起來。
“一千兩在京城能買一個兩進的院子,但是比較陳舊瞭。”
“你的錢那麼大嗎?兩進的院子?一千兩在京城最多買個破宅子,翻新還得幾百兩。”
蕓惜繼續問:“那京郊呢?”
“京郊,那肯定可以,兩進的新院子,再買兩三個下人,買點良田,不過京郊畢竟沒有京城便利。”
蕓惜在心裡感慨,這價格漲得這麼快瞭嗎?
去年她跟雲蘭她們開玩笑商量個以後出宮瞭買院子,還想著五百兩買個院子,如今,都漲到一千兩瞭嗎?
跟幾人道瞭謝,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著林景州回來。
林景州沒多久就回來瞭,手裡提著一些東西,包裹嚴實,她問:“他要這麼多東西?”
“走,回宮前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林景州淡淡一笑:“到瞭,你就知道瞭。”
穿過街巷,來到一處胡同,到瞭一個宅子門口,林景州開口:“你在這裡等我。”
說完就走向隔壁宅子。
沒一會,他回來瞭,手裡拿著一把鑰匙,然後打開瞭門上的鎖,蕓惜驚得張大嘴巴。
他推開門,“進去吧。”
她不敢置信地捂住嘴:“你,你才進宮一年,就在宮外買得起房子瞭?”
“進去再說。”
兩人走進宅子,林景州關上門。
蕓惜羨慕地看著這個宅子,“這宅子得多少錢啊?”
一千兩恐怕買不下這種宅子。
“跟我走。”
兩人來到一間臥房。
林景州在墻角敲瞭五下,然後掀開瞭一塊地板,裡面放著一個盒子,他搬出來,搬到桌上,“來,打開。”
她吃驚地走過去,伸手緩緩打開。
裡面是一箱子金條。
“這是周崇承諾的金條,這東西在宮裡肯定放不瞭的,我買下這個宅子,藏在這個密道裡。”
“都,都是我的?”
她顫抖地伸出手,卻因為害怕,遲遲不敢碰,還是林景州把她的手按在金條上,“沒錯,都是你的。”
手下觸感冰涼,她抓住一根金條,木楞半天才開始傻笑。
這一根金條,就足夠一些人賺十輩子瞭。
她現在有一箱……見林景州望著她笑,她心頭一動,沖上去抱住他,“阿景,我們有這麼多錢,我們發財瞭!”
林景州表情怔怔,眼神凝望她,雙手放在半空中,似乎鼓瞭半天勇氣,才要回抱住她,結果還沒抱上,對方就放開他瞭。
“有這麼多錢,我看誰還敢欺負我!”
蕓惜把金條放在箱子裡,抱著箱子傻笑。
林景州手掌握成拳頭,無奈一笑,放在瞭身側,“有錢還不夠,你得有權,不然多少錢都護不住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