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福陽宮,立刻有宮女叫她去見舒妃。
她來到主殿,“參見娘娘。”
“今天一天都做瞭什麼?”
“奴婢想到要林景州命的辦法瞭。”
舒妃眼前一亮,“說來聽聽。”
她瞥瞭一眼角落的芍藥,欲言又止,最後小聲道:“奴婢鬥膽,等事成瞭再告知娘娘。”
“你這是在懷疑本宮身邊有內奸?”
“奴婢沒有,奴婢隻想保證林景州一定會死,不然等他休養好之後,奴婢怕他報復!”
舒妃沉默不語。
“奴婢找瞭靜竹姐姐幫忙,如果不成功,奴婢願以死謝罪!”
聽她下瞭軍令狀,舒妃也不再勉強,“希望能聽到你的好消息。”
三天後。
亥時一到,她就出瞭福陽宮,去和靜竹匯合。
到瞭地方,就看到靜竹跟一個人站在角落,她小跑過去,“靜竹姐姐。”
目光落在另一人身上時,她怔瞭一瞬,錢六!
前世把她變成不人不鬼的直接兇手,這兩人竟然湊到一起瞭,憤恨地攥緊拳頭,在心裡告訴自己,還不是報仇的時候,要一步一步來,一刀殺瞭兩人,都是便宜瞭他們!
錢六看到蕓惜,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宮女,你叫什麼?”
“錢六,幹正事呢!”
靜竹白瞭他一眼,然後伸出手,“藥呢?”
錢六從懷裡拿出一包藥,“吃瞭這藥,就是太監,也是要發狂的,到時候再把他引去後宮,嘿嘿……他一定會被處死!”
蕓惜一把拉住靜竹的胳膊,“這……這太危險瞭!”
錢六不以為然,“富貴險中求啊,不過你們倆誰準備犧牲自己去勾引林景州呢?”目光在蕓惜身上遊走瞭片刻,“小宮女這麼漂亮,這事你來辦最合適!”
蕓惜緊張地問:“這藥……是宮中禁藥嗎?”
“沒錯!”
她再問:“你們是如何得來的?”
錢六突然瞇起眼睛,“問這麼多幹什麼?”
她被錢六嚇到,直接往後退,直到撞進靜竹懷裡,衣袖從靜竹鼻間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香味鉆進靜竹鼻子裡。
她瑟瑟發抖,“我,我害怕……”
靜竹勾瞭一下唇,“錢六,別嚇人啊,小丫頭會什麼呢?我來!”
錢六直接瞪大眼睛,“你?你可別看上那個太監再壞瞭事!”
“我是這樣的人嗎?”
靜竹一把奪過藥包,心口突然湧起一股熱潮,她吞瞭一下口水,“蕓惜,你在這裡等著。錢六,你跟我去下藥!然後你們估計著時間,去後宮叫人,我會引林景州到宮道上去的。”
蕓惜看著兩人走向林景州住的房子。
她滿頭大汗,下意識想擦汗,揚起手,突然身體一僵,急忙屏住呼吸,把袖子伸長,遠離自己。
這上面的藥粉如果不小心聞到瞭,她就完瞭。
這是她求瞭施嬤嬤兩天,對方才給給她配出的宮中禁藥,正是當初李婉兒給陛下用的。
她就是要用靜竹重新勾起陛下不好的回憶!
至於林景州……
他已經不是她的首要考慮瞭。
一個被吃瞭藥的宮女搶上的太監?
呵呵!
那是他自作自受!
沒一會,她就看到一個女人尖叫著追在一個太監身後,靜竹和林景州?
心情怪怪的。
她剛要追上去,身後就傳來一道聲音,“什麼時候,你也學會跟他們同流合污瞭?”
林景州?!
她震驚地回頭,就看到他完好地站在五步以外,表情冷沉。
“你……沒中他們下的藥?”
“我吃過解藥,百毒不侵,你忘瞭嗎?”
一想到這個,她就後悔不已!
林景州一步一步走向她,“舒妃要你殺瞭我,才肯信任你?”
她不想跟他說話,轉身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放開!”
她想也不想,甩手,甩出去的那一刻,她猛地反應過來一件事,急忙後退,震驚地看著他,“你,你,你……”
林景州疑惑地看著她,“我怎麼瞭?”
“你百毒不侵,那這應該對你也無效。”
她嗤笑一聲,轉身往外走。
還沒走出三步,身體突然從後面被抱住瞭,耳邊傳來粗重的喘息聲,“你……”
他如今虛歲十四歲,但前世可是活到瞭二十二歲,該懂的早就懂瞭。
太監,雖然無法行房,可遇到春藥,依舊會煎熬難忍,甚至因為沒有一個宣泄口,他們往往比普通男人反應更加強烈。
“放開!”
蕓惜拼命掙紮,她能感覺到身後的人呼吸急促,身體非常熱,明明看著瘦弱不堪,對方擁抱,她卻怎麼都掙紮不開。
“誰……教你的……下三濫!”
“放開,林景州,你還以為我是那個任你欺騙擺佈的蠢貨嗎?”
林景州想控制自己,可不知道是蕓惜的藥太猛還是怎麼地,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理智讓他放開懷裡的人,可實際上,他把頭埋進她發絲間,大口喘著氣。
雙手摟住她的腰,不停收緊,似乎想把懷裡的人揉進身體裡。
“蕓惜……”
他將她按在墻上,抵著她額頭,心裡萬般掙紮,可雙手還是不受控制地在她腰間撫摸。
“林景州,你是個太監!”
她紅著眼,惡狠狠地說出這句話,她用最惡毒的武器,攻擊他。
壓在她身上的人身體僵住,下一刻,他突然放開她,連連後退,脖頸暴起青筋,雙眼彷佛流血瞭一般紅,他死死盯著她。
眼底透著一股悲涼和受傷。
他突然低吼一聲:“滾!”
吼完的一瞬,他猛地轉身,鼻血從鼻孔慢慢流下來。
蕓惜踉蹌著往外跑。
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湧。
她恨林景州!
他們之間本可以有另一種結局,是他毀瞭她!
跑著跑著,遠處傳來男女的喘息聲,她還沒湊近,就聽到靜竹的聲音,“好爽……哥哥……快……”
角落,衣衫不整的靜竹和錢六,像兩頭野獸。
她擦幹眼淚,慢慢解開自己一個扣子,緩緩開口:“錢六哥哥~”
錢六突然抬頭,一雙發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她,仿佛一個盯著獵物的野獸。
她一步一步往後退,在對方站起來的一瞬,拼命跑,一邊跑,一邊喊:“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