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見瘋王

作者:荷衣 字數:2118

雲柔張口而出的一句“黑店”,立馬讓掌櫃黑瞭臉。

“客倌,您這個包廂消費的可是兩桌飯菜,一共兩百兩,再加上您的傢奴把包間裡上好的波斯地毯弄臟瞭,需得賠償。波斯地毯的價值,您應該也知道。”

雲柔:“……”

最終雲柔是被雲赫丟人現眼地給贖瞭回來。

雲柔一回來就撲進母親的懷裡嚎啕大哭。她自認金貴,長這麼大還從未這麼丟人過。

那天香樓的食客非富即貴,都以為她吃霸王餐,對她指指點點。還悄悄打探她是哪傢的小姐,這麼寒酸,沒錢還敢跑這種地方大吃大喝。

此刻,雲赫也忍不住責怪她:“你看見雲嫿瞭,讓人暗中盯梢不就行瞭?有什麼情況,回來告訴我,我自會應對。你倒好,紆尊降貴地湊過去,結果賠瞭銀子還差點丟瞭咱們清平侯府的面子!”

雲夫人心疼女兒,“你怪柔兒幹什麼?都是那賤人太卑鄙無恥!明天,我便去成王府找她算賬!”

雲赫道:“那個瘋王的地盤你也敢去鬧事?萬一他發起瘋來,連你一塊殺瞭怎麼辦?”

雲夫人立馬就慫瞭:“那,那怎麼辦?這個虧就白吃瞭?”

雲赫冷冷一笑:“後天就是出嫁女回門的日期。等她回來瞭,我自會有辦法對付她。”

雲嫿吃瞭霸王餐,又戲弄瞭雲柔,心格外舒爽。

其間,蕭玄辰故意問她:“瞧你妹妹那架勢可不像普通人傢,怎麼你卻給人當丫鬟?”

雲嫿嘆瞭口氣道:“我是養女,從小就不受寵。後來更是為瞭利益,直接把我給賣瞭。”

她雖然因此隱藏瞭身份,但是也不完全說謊。至於小侍衛這邊,能瞞多久算多久。免得王妃身份漏出去,以後想鉆狗洞也不合適瞭。

卻不知道蕭玄辰早就看破她的身份,隻是並不點破,順著她的話道:“難怪你要坑她。回頭再遇上瞭,我幫你出氣!”

雲嫿笑瞭起來:“你今天幫我出過氣瞭,那兩個護衛都是你撂倒的。”

她自然也知道那兩個護衛很厲害,本來隻是想讓阿麒把人引開就行瞭。結果他一出手,對方居然連一招還手之力都沒有,直接就被他兩記掌刀給劈暈瞭。

雲嫿不知道的是,如果今天換成另一個蕭玄辰,那就不僅僅隻是打暈瞭事。

第二天白天,雲嫿準備主動去見見成王。

她嫁進來兩天瞭,除瞭洞房那天匆匆一面之後,就再沒見過。

整個府裡,完全沒有他的存在感一般。

也許是對自己避而不見。

雲嫿感覺,如果自己不主動去找,或許老死都不相見。

而今天,她掐指一算是個好時機。

蕭玄辰居住在一處叫雲中閣的院子,和雲嫿居住的落梨院隔瞭整整半座府宅。

雲中閣守衛森嚴,即便雲嫿作為王妃,到瞭這裡也被侍衛無情地攔下:“王爺有令,王妃未得召見不得入內!”

雲嫿倒也沒有勉強,笑說:“那我等一會吧。應該要不瞭多久,成王殿下就會迫不得已地見我瞭。”

侍衛被雲嫿的話給弄得一頭霧水:什麼叫迫不得已?

雲嫿不緊不慢地在門口晃悠著,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所有的侍衛,想從中找出阿麒。

蕭玄辰的侍衛都是訓練有素的,不論身型、氣質都沒的說,遺憾的是沒有一個像阿麒。

就在這時,裡面忽然傳來怒吼的聲音,如野獸一般——成王又發瘋瞭。

侍衛們按照以前的習慣,拎著鐵鏈子就沖瞭進去。

而雲嫿則趁此機會,也急忙跟瞭進去。

剛走到院裡,穿著一襲黑色常服、披頭散發的蕭玄辰吼叫著沖瞭出來。整個人看起來好像一頭發怒的野獸,不見半點人性。

侍衛們故技重施,很快就用鐵鏈把他捆住。

蕭玄辰失去瞭自由,更加憤怒,不斷地嘶吼著、掙紮著。十幾根鐵鏈子,在他的蠻力之下叮叮當當地響著。

林照也在其中,正用力地拽著鐵鏈子,忽然見到雲嫿,急忙道:“請王妃速速離開,避免被誤傷!”

也是他分神之際,瘋王用力一掙,居然把鐵鏈全部掙斷。

蕭玄辰一轉身,恰好看到擋路的雲嫿,一雙手便如鐵鉗一般襲來。

眼看就要如那天一樣,掐住雲嫿的脖子。

而雲嫿卻已經有瞭準備,素手翻出五根銀針,隻見銀光一閃之後,五根銀針不偏不倚,刺入瞭蕭玄辰的頭上和四肢五處大穴上。

而原本發狂的蕭玄辰就好像被按下瞭暫停鍵,瞬間僵立當場,接著眼皮一翻暈瞭過去。

林照嚇瞭一跳,喊瞭幾聲不見蕭玄辰有所回應,隻好去問雲嫿:“王妃,王爺這是怎麼瞭?”

雲嫿氣定神閑地道:“不用擔心,暈過去而已。他每次發病,氣脈亂沖會加速惡化。暈過去,氣脈能平穩下來,反而對他有好處。”

聽雲嫿這樣說,林照還有些不敢相信:“真的隻是暈過去瞭?可王爺每次發狂起來,即便點穴也因為渾身血脈膨脹都能沖開穴道。所以,這些年來隻能用蠻力制服。王妃您到底用瞭什麼手法?王爺情況特殊,萬不可胡來!”

雲嫿輕嗤:“我若不出手,不出一年蕭玄辰必然喪命。”

林照心頭一驚,他傢王爺這一年來發病得越來越頻繁,太醫的診斷也是這個意思。所以皇太後才那麼著急,派出瞭大量人手到處去找鬼婆神醫。

可惜鬼婆神醫行蹤不定,又十分神秘,他們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沒想到,王妃一下子就能斷言出王爺的情況。

林照試探著問:“王妃莫非……也懂些醫術?”

雲嫿斜睨瞭他一樣:“廢話少說,不想你傢王爺翹辮子,就把人抬進去!”

蕭玄辰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青色織金的帳頂。

這是他的床榻,每次發病醒來之後,他都覺得華貴的青帳如同墓穴一般,早晚會埋葬瞭自己。

忽然,他察覺出瞭異樣。

他之前每每發病,必須要用鐵鏈鎖著,直到一到兩個時辰後,自己的意識恢復過來,林照才會給他解開鏈子。

也是因為太過恥辱,所以他閉門不出,甚至連新婚的妻子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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