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辰說完轉身就走,走得極快,雲嫿費瞭些勁才追上他的腳步:“死人?誰在裡面死瞭?到底怎麼回事?”
蕭玄辰沒有回答,臉色卻越來越寒,仿佛蒙上瞭冰霜之色。
雲嫿卻還在叨叨地問:“哎,問你話呢?到底是誰死在裡頭瞭?是失寵的宮妃嗎?哎,你怎麼不說話,到底誰死在那裡瞭?”
“住口!”蕭玄辰怒喝一聲,眼眸裡不知何時染上瞭一層肅殺之色。
那眼神太恐怖瞭,如同殺神臨世。
那一刻,雲嫿是真覺得自己若是再多說一句,便有可能被他當場殺掉。
她悻悻地閉上瞭嘴,想著還是不招惹這個瘋子瞭,回頭問問阿麒。
一到太後的慈華宮,就聽到魏貴妃討好地道:“太後,太子和陛下守瞭您整整一夜不敢合眼。好在托陛下真龍天子的庇護,太後娘娘您轉危為安。”
“太子和皇帝都是孝順的。”太後欣慰地點瞭點頭,問道:“玄辰可來瞭?”
魏貴妃道:“已經派人去傳瞭。成王昨兒一夜不知所蹤,估計宮人想找他都要花些時間。”
昨夜,她的人沒能殺掉雲嫿,魏貴妃失望之餘,隻能先做些搬弄是非的事。讓太後和皇帝知道成王在外廝混一夜,而太子卻老老實實地守在病榻前。
誰孝順,誰不孝,一目瞭然。
果然,但蕭玄辰和雲嫿進來後,楚召帝語氣不善地斥責:“逆子,你一整夜跑哪裡去瞭?”
雲嫿聞言有些奇怪,蕭玄辰難道沒有守著太後?
蕭玄辰道:“兒臣有些不舒服,便退下去休息瞭。”
“阿麒”消失的倉促,甚至沒來得及和蕭玄辰交代什麼。
他雖然從雲嫿那邊知道魏貴妃派人追殺,可沒有明確的證據的情況下,這些事情都沒辦法說。
本來楚召帝就不太喜歡蕭玄辰,沒有證據的情況,更會覺得蕭玄辰胡言亂語誣陷貴妃。
太子道:“原來是睡覺去瞭,到底還是大皇兄心寬啊,不像我們巴巴地守瞭一整夜。”
蕭玄辰道:“因為我知道祖母必將逢兇化吉,自然心寬。”
太子冷哼:“不過僥幸而已!”
“夠瞭!”楚召帝冷冷開口:“兄弟二人針鋒相對,成何體統?”
楚召帝問雲嫿:“太後的情況如何,接下來你準備如何醫治?”
雲嫿道:“太後熬過昨夜,已經無性命之憂,接下來按照我開的藥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即可康復。”
“能康復到什麼程度?”楚召帝關心地問。
雲嫿道:“可恢復到三年前的狀態。”
“三年前的狀態?”楚召帝有些不敢置信:“三年前,太後體態康健,健步如飛。但不久前,摔過跤,無法再正常行走。”
雲嫿道:“長期臥床,本就對人的身心都有很大的摧殘,所以太後的病情如此惡化。不過兒媳已為太後檢查過,太後骨頭的損傷並不算嚴重,可以接好。”
“當真!”這下連太後都不鎮定瞭。
沒人願意臥病在床,何況是太後這樣要強體面的人?
雲嫿點頭:“當真。”
“好好好!”楚召帝開懷大笑:“不愧是鬼婆神醫,果然不同凡響!”
這下他再沒有任何懷疑,對雲嫿連連贊嘆。
甚至連帶著臉看蕭玄辰都順眼瞭不少。
楚召帝下令道:“成王妃救治太後用功,賞黃金萬兩,東海夜明珠一箱。接下來幾日,成王妃就留在宮裡為太後侍疾。若太後真能恢復到三年前的狀態,朕還有賞賜。”
“謝父皇,兒媳定當盡力為太後調養身體。”
雲嫿表面上裝作高興的謝恩,可對於楚召帝的好感並沒有因此提高多少。她可沒忘記,自己昨晚差點就被他不分青紅皂白地咔嚓瞭。
該賞的賞完瞭,接下來就是罰瞭。
楚召帝的目光冷冷地瞥向旁邊的劉院判。
劉院判撲通一聲跪下來:“臣無能,請陛下恕罪!”
沒有治好太後,就是庸醫。庸醫,是肯定不能再留。
楚召帝道:“太醫院全體降職一級,院判劉桂免去太醫院院判之職,永不錄用。”
劉院判淚流滿面,仕途就此中斷,一生的付出化為東流。可事到如今,也隻能叩頭謝恩。
這個時候,太後也累瞭,擺擺手道:“皇帝,你們都累瞭,下去休息吧,讓玄辰和他媳婦留下來侍疾即可。”
太子忙道:“皇祖母,孫兒不累。孫兒也可以為您侍疾!”
太後溫聲道:“太子乃一國儲君,萬不可熬壞瞭身子。還有皇帝,這些天為瞭哀傢這個老太婆也耽誤不少國事,都下去好好休息吧。”
楚召帝等人退下,寢殿內一下子就空瞭很多。
太後的眉眼越發慈祥,拉著蕭玄辰問東問西。不外乎就是關心他的病情如何。
在得知雲嫿已經幫他穩定住瘋病後,太後簡直比自己死裡逃生還要高興,一個勁地說:“哀傢沒有選錯,這個媳婦是能給你帶來福氣的!”
接下來的幾天裡,雲嫿和蕭玄辰都留宿在慈華宮,方便照顧太後。
在雲嫿的細心調理下,太後的狀況一日好過一日。
到瞭第十天的時候,她摔傷的腿骨也被接好,且能在宮女的攙扶下走幾步路瞭。
楚召帝很高興,又賞賜瞭雲嫿不少東西,對她說話的態度也溫和瞭不少。
雲嫿知道,憑著卓越的醫術,自己在皇室的地位是徹底的穩住瞭。
而蕭玄辰也一直沒有再犯病發瘋。
雲嫿每天會給他服藥加針灸調理,他身體的毒素已經清理得差不多瞭。
魏貴妃和太子雖然視他們為眼中釘,可在皇帝和太後眼皮底下,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更為可氣的是,太後病情才稍稍好轉,就開始動調動更換各宮人手。
原本魏貴妃在慈華宮裡安插的人,或打發出宮,或直接杖斃。
這且不算,就連魏貴妃自己的宮裡的心腹,也被太後以慈華宮人手不夠為由征調瞭。沒過兩天,又因為辦事不利被處置。
魏貴妃氣不過,鬧到楚召帝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