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辰想瞭想,又對林照道:“以後晚上沒事,幫本王盯著點阿麒和王妃。若是……”
他輕咳瞭一聲,壓低瞭聲音:“若是他們有任何逾越之舉,你立馬想辦法打斷。”
“逾越之舉?”林照愣瞭:“您是說……哎呀,可王妃和您不是夫妻嗎?夫妻親密,屬下若是去打斷,這……這不是斷瞭您綿延子嗣的大業嗎?”
“狗屁!”蕭玄辰怒道:“本王和阿麒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即便要綿延子嗣,本王也無需旁人代勞!”
“這是命令!”蕭玄辰再度強調瞭一句。
林照就很為難瞭。他一個王府的傢臣,怎麼能有權利去管阿麒和王妃行好事?
再說,王爺不樂意阿麒和王妃那什麼,為什麼自己不去和王妃說?
但是很快,林照想明白瞭緣故:“王爺您是不是怕王妃,所以自己不敢管王妃?哎呀,王爺您都不敢管的事情,卻要屬下去管……這,這不是為難人嗎?”
說完之後,卻見蕭玄辰用一種殺氣騰騰的目光瞪著他。
林照瞬間心驚膽跳,捂住瞭自己的嘴巴,卻還是求生欲滿滿地辯解瞭一句:“王爺,屬下不是故意揭您傷疤的……”
得,越描越黑!
“林照!”蕭玄辰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下令:“下馬!從這裡到衙門,來回繞著跑一百圈!今天之內不要讓本王再看見你瞭!”
林照哭喪著臉:“可是王爺,這裡距離衙門還有很遠的路,來回跑一百圈,奴才的命怕是都要交代在這裡瞭!”
蕭玄辰才不理會他的死活,轉身就要走。
林照又在後面喊著:“王爺,王妃還讓屬下監視您午睡。屬下今天若是不能陪伴在側,那隻能如實告訴王妃您沒有午休。”
“林照,你居然敢威脅本王!”
蕭玄辰氣得忍不住踹瞭林照兩腳。
林照小聲地嘀咕:“王妃的交代,王爺都不敢不從,屬下又怎麼敢違背?”
“放肆!本王怎麼會怕一個女人?”
可嘴裡說著不怕王妃的王爺,最後卻還是免瞭林照的罰跑。
林照“死罪”剛免,來不及高興,卻聽蕭玄辰補瞭句:“還是扣你半年薪水!”
林照欲哭無淚。
不多久,楚召帝突然派人來宣蕭玄辰入宮。
蕭玄辰一到議政大殿,就見蕭玄瑞跪在殿前痛哭流涕地講述著什麼。
楚召帝一看到蕭玄辰到瞭,臉色就沉瞭下來:“你五弟說,昨兒你在天香樓刺傷瞭他,還差點要瞭他的命?”
蕭玄辰淡淡地瞅瞭蕭玄瑞一眼,冷哼:“惡人先告狀,你怎麼不和父皇說說你是怎麼調戲本王的王妃的?”
蕭玄瑞此刻仗著楚召帝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著蕭玄辰的罪狀:“父皇,兒臣當時在天香樓用餐,並不知道大嫂的身份,隻是隨口和大嫂閑話瞭幾句。誰知大嫂上來就不由分說先動瞭手。兒臣的護衛自然出手相護。他們本來也沒想傷人,隻是護主心切。誰知道,大哥來瞭不由分說就殺瞭兒臣好幾個護衛。”
說著便讓人把護衛的屍體抬瞭上來,一共八具。每一個身上都有一處致命傷,死狀慘烈。
一看到這些屍體,蕭玄瑞的哭聲更大瞭:“父皇啊,這些侍衛都是您親自訓練出來的。您賞給瞭兒臣,兒臣感激涕零,還想帶著去定州。誰知他們卻慘死在大哥的屠刀之下!還有兒臣,兒臣的傷也是大哥所刺,差點就要瞭兒臣的命啊!”
“蕭玄辰!”楚召帝動瞭怒,順手抓起瞭一塊硯臺就砸瞭出去。
蕭玄辰也沒有躲,直接被砸中瞭額頭。紅色的血混著黑色的墨一起淌下,污瞭半邊臉頰。
他卻好像渾然不知痛一樣,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清冷的眸光中透著滿滿的失望:
“父皇,您還是這樣,從來隻聽信旁人的誣告,卻不肯給兒臣一點解釋的機會。是不是在您的心裡,但凡出事,一定是兒臣有錯在先?而您正好可以借此懲罰兒臣?”
如果是別的皇子犯瞭錯,楚召帝怎麼都會聽一聽兩邊的說辭。可隻有到蕭玄辰這邊,無論發生什麼事,楚召帝根本不耐煩聽蕭玄辰解釋,便急不可耐地要給他定罪。
此刻也不例外。
楚召帝怒道:“你自己犯瞭錯,卻還在這裡含沙射影地說些什麼鬼話?殘害手足,屠殺侍衛,難道不是你做的?即然是你做的,該認罪,認罪!該受罰,受罰!還有什麼可辯解的?看在你即將要去忻州賑災辦差的份上,朕罰你三十大板!再給你五弟賠禮道歉。你可服氣?”
若不是看在他即將要遠行的份上,楚召帝至少要打他八十大板,讓他一個月下不來床。
此刻隻打三十板子,楚召帝覺得自己已經算是開恩瞭。
誰知蕭玄辰不但不領情,還很倔強地道瞭句:“兒臣當然不服,也絕對不會給蕭玄瑞道歉。因為他不配!”
“放肆!”楚召帝氣得胡子都抖瞭。
就在這時,福公公來報:“陛下,成王妃求見。”
楚召帝冷嗤:“她倒是來得快!既然成王夫婦二人沆瀣一氣,朕就一起罰!讓成王妃進來!”
雲嫿一聽說蕭玄辰被楚召帝宣進宮,立馬就聯想到可能是蕭玄瑞惡人先告狀瞭,否則不會在蕭玄辰忙著籌備出行事務的時候召見他。
擔心蕭玄辰會吃虧,雲嫿急忙放下手上的事務就匆忙趕來瞭。
一進來,她就看到蕭玄辰跪在大殿的中央,額頭上還留著血混著黑色的墨汁,看起來慘極瞭。可他卻倔強地挺直著脊背,抬頭挺胸,眼神毫不示弱地和楚召帝對視著。
聽到雲嫿的腳步臨近,他才轉過瞭頭,不滿地瞪瞭她一眼:“誰讓你進宮的?”
又小聲地叮囑瞭句:“這事本王一人擔著就行瞭,你別多嘴,莫要惹禍上身。”
他不怕打,不怕和楚召帝頂撞,唯獨怕雲嫿會受牽連。
雲嫿不緊不慢地向楚召帝行瞭禮,拾起瞭地上的硯臺,隻覺得入手沉甸甸的,便知道打在頭上必然很疼。
她忍不住道:“父皇,如此好的硯臺應該是拿來寫字的,而不是當作打人的利器。”
楚召帝怒道:“你這是在責怪朕?雲嫿,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在朕的面前放肆!”